夜蓮點點頭,「葉寒他們發現那邊有藥人還有蠱毒的存在。」


    藥人和蠱毒,這些都不是可以忽視的東西,相反這些東西肯定不能大肆傳播開來,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將修羅龍騎調集過來,明天一早出發。」君墨宸拿過桌上的相框,薄唇輕啟。


    傾傾,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會替你守好你在乎的人,所以快點迴來,不要讓我擔心!


    「是。」夜蓮說道。


    看來有一場惡戰要發生了。


    y國的某一小島上


    透著落地窗,縷縷金色的陽光闖進客廳內,碎了一地的斑駁光影。


    客廳裏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茶香,茶幾前一個儒雅的老人正在擺弄桌上的茶具,有條不紊地衝著茶,沁人心脾的清香緩緩慢慢溢了出來。


    「老爺,這茶是少夫人寄過來的那些吧?」坐在一旁沙發上的男人聞著那溢出來的茶香,瞭然一笑。


    老爺子嗬嗬一笑,「查理,你這鼻子還真夠靈的。」


    和那丫頭相處越久,他就越覺得葉傾顏那個丫頭跟他家諦漠真是絕配。


    「不是我的鼻子靈,實在是這麽好的茶也隻有少夫人那有了。」查理笑嗬嗬地說道。


    自打過年期間君墨宸等人全部去了京都那邊,他就從古堡直接搬到這邊的小島上住,正好陪著老爺子下下棋聊聊天。


    「索菲亞,過來喝杯茶再弄吧。」老爺子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隨後看向不遠處正在修剪鮮花的女人說道,「這可是顏顏那丫頭前不久寄來的茶葉,正好今天拿來嚐嚐鮮。」


    被稱作索菲亞的女人微微一笑,隨即放下手中的剪刀,「好。」


    剛剛在沙發上坐下,旁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索菲亞在沙發上坐下,隨後拿過電話接通了起來,不知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女人眉頭輕蹙了一下。


    「好的,稍等一下。」淡淡應了句,隨後將電話遞到男人麵前,「老頭子,找你的。」


    老爺子疑惑看向自家老伴,「誰啊?」


    「皇室那邊。」老夫人說道。


    聞言,老爺子眉頭一凝,皇室那邊除了那位,還能有誰這個時候給他來電話。


    接過電話,聽到電話裏傳來的聲音,老爺子眉梢輕揚,還真是那位!


    「蘭蒂斯特老家主,好久不見,最近可好?」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爽朗的聲音,試圖和老爺子套著近乎。


    老爺子說道,「挺好的,國王今天怎麽有空打電話給老頭子我了?」


    「實不相瞞,今天打電話給您,還真是有一事相求。」男人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老爺子心中咯噔一下,也沒出聲,靜待著他的下文。


    「我那胞弟斯科特最近因為一些小事得罪了您那孫子諦漠蘭蒂斯特,不小心惹怒了他,所以還望請老家主您幫忙求個情,讓諦漠放斯科特一馬。」


    得罪了諦漠?老爺子心中一沉,「因為何事?」


    如果不是大事,不可能逼的他來向他開這個口,一定是那斯科特做了什麽事情觸犯到了諦漠的底線。


    「難道老家主您不知道,現在外界都在謠傳葉傾顏墜崖去世,斯科特就是因為……」


    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子直接打斷了,「你說什麽?誰墜崖了?」


    顏顏那丫頭怎麽會墜崖?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在一旁的老夫人和查理兩人聽著那含糊不清的對話,麵上都浮出幾分疑惑。


    「就在前幾天,難道老家主您不知道嗎?」男人眼底一深,試探性地問道。


    難道那葉傾顏真的沒死?


    再次確認了一遍,老爺子麵色一沉,「所以呢?斯科特做了什麽事情?」


    麵上雖然平靜,但是老爺子心中卻早已激起了萬丈波瀾,那丫頭墜崖了,那諦漠豈不是要瘋了?


    「斯科特就是沒弄清楚事實,就說了一下這件事,所以可能是因此惹怒了諦漠,您看,老家主您能不能在諦漠麵前幫斯科特說兩句好話,讓他高抬貴手放過斯科特一馬。」男人放低了語氣,絲毫沒有國王那種不可一世的姿態。


    在蘭蒂斯特麵前,就算是國王又如何,人家可是實權在握,而他隻不過是人前光鮮人後心酸罷了。


    果然還是和這件事有關,老爺子捏緊了電話,聲音帶了幾分疏離,「不好意思,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們了,諦漠決定的事情我也改變不了,你讓斯科特自己去向諦漠道歉吧,或許還有一點希望。」


    他雖然人老了,但是腦子可不糊塗,他們心中打的那些小算盤他豈能不知道,想要借他的手來逃過一劫,夢都沒有,更何況他絕對也不會去拖他家孫子的後腿。


    更何況現在顏顏那丫頭墜崖了,諦漠還指不定都變成了霸王龍了,他幹嘛沒事去碰一鼻子灰。


    聽到老爺子直白的拒絕,男人眼底浮出幾分陰狠的光芒,「那就不打擾老家主了,再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低聲下氣求,那也是毫無作用了。


    此刻他真是恨不得弄死斯科特那個蠢貨,要不是因為他,他也不需要這麽放低姿態去求人,現在隻能另找別的方法了。


    掛斷電話後,老爺子陷入了怔愣中,手裏握著的電話也是久久沒有放下。


    「發生什麽事了?誰墜崖了?諦漠怎麽了?」見自家老伴聽完電話後一直怔愣著,老夫人也有些急了。


    放下手裏的電話,老爺子說道,「顏顏墜崖了了,諦漠好像因為這件事發怒了。」


    「什麽?」老婦人和查理皆是輕唿一聲。


    墜崖?怎麽這麽嚴重?


    老夫人眼底閃過幾分不可置信,「怎麽迴事?好好的怎麽會墜崖?」


    現在她是真心希望那丫頭能好好的,諦漠那麽愛她,她出事了,那諦漠豈不是……


    查理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麵色凝重,「老爺,具體有說是怎麽迴事嗎?」


    少夫人出事,怎麽會這樣?


    「現在具體的事情還不知道,查理,你先在打個電話給夜洛,問一下情況。」


    「嗯。」說著,查理拿出手機給夜洛撥了個電話過去,順便開了擴音。


    還沒幾秒,電話就被接通了,「夜洛,是我查理。」


    「查理,有什麽事嗎?」夜洛說道。


    「夜洛,少夫人出什麽事了?少爺怎麽樣了?」


    電話那頭夜洛眼底浮出幾分詫異,這事怎麽傳到老爺子那邊去了?


    「主母墜崖了,但是主母很快就會迴來的,外麵那些全部是謠言,主子很不好。」


    聞言,老爺子幾人麵色都是一驚。


    夜洛說道,「是不是某些人打電話給老家主了?」


    他們都沒有將消息傳到島上,老爺子他們怎麽會知道,肯定是某些不安分的人將消息捅到那邊去了。


    「國王那邊打來電話,替斯科特伯爵求情。」查理如實告知著。


    夜洛冷笑一聲,「那斯科特就是活該,他謠傳主母去世的事情,還妄想把他女兒往主子麵前塞,主子這次不可能放過他們了。」


    「然後呢?」查理說道。


    「現在不止斯科特他們的家族受到我們的攻擊,還有好幾個家族也是一樣,現在主子可忍不了任何人說主母一句不好,那些人這次全部都踩到主子的雷區了。」


    查理心中一震,看來y國那邊烏雲籠罩啊。


    「還有一件事,長老閣那些長老們這次也跟著摻和了這件事,還異想天開地想要要插手主子的婚事,所以我們挑了七長老來開刀。」夜洛順便把這件事一起給說了。


    「那七長老怎麽樣了?」查理好奇地問道,饒是少爺的父母都不敢安排少爺的婚事,那些長老閣的長老到底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了,這種蠢事都做得出來。


    「死了,被我一槍打死了。」夜洛直接迴道。


    聞言,老爺子皺的更緊了,事情怎麽會這麽嚴重?


    「那現在諦漠怎麽樣了,要不我們過去看看他?」老夫人按耐不住地出聲問道。


    「老夫人,不用了,主子最近要去葉家和要去抓那打傷主母的那些黑衣人,所以你們也不用多跑這一趟了。」夜洛溫聲說道。


    明天去那個小鎮之後,他們也要去葉家一趟。


    「嗯,有什麽情況就通知我們一聲。」老爺子拿過電話,說道。


    「好,我這邊還有事,那我就先掛了。」夜洛聽到夜楓在喊他,快速地應了聲。


    「嗯。」


    掛了電話後,老爺子幾人也沒心情喝茶了。


    「哎,怎麽好好的就出這種事了!」老夫人嘆了口氣,擔憂地說道。


    她的病也是多虧了顏顏那丫頭,現在她出了這種事情,她這心裏也不是滋味。


    「最近多和伊柔那邊通電話,看看那邊情況如何?」老爺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老夫人點點頭,「嗯,我知道!」


    ……


    飛機衝破灰暗的天際,鑽出雲層,最後緩緩在一座高山的空地上降落。


    「這什麽鬼地方啊,感覺陰森森的!」一下飛機,容殤第一個跳下來,嫌棄地伸手捂著鼻子。


    「還有一股怪味!」


    葉寒一行人緊接著在他的身後也下來了,站在外圍高山上看著不遠處的小鎮,眾人皆是麵色一凝。


    「我們現在這裏等一會吧,姑爺他們應該也快到了。」葉痕看了手機上夜洛發來的消息,淡淡說道。


    「嗯。」


    「容殤,你這是在幹什麽?」無情餘光看到某隻二貨像隻小狗一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嗅著什麽,瞬間感覺滿頭黑線,伸手將他揪了起來。


    感覺到衣領被人揪住,容殤扭頭看了一眼無情,皺著眉頭說道,「我總感覺這地方有些不對,好像有一股很詭異的味道,你們沒聞到嗎?」


    聞言,葉寒一群人皆是沉了臉色,在嗅覺這方麵,他們這裏沒人能比得上容殤,他是學醫的,對那些古怪的東西總是來得他們敏感,竟然他都覺得不對勁,想必這裏肯定有什麽東西在作怪。


    看著重新蹲迴地上的二貨,無情也沒再阻止他了。


    葉凝使勁嗅了一下,不確定地說道,「好像是有點腐爛的味道……」


    那種味道就像是前世經過的那種亂葬崗的地方聞到的味道差不多,就像是屍體腐爛的氣息。


    「沒錯!」蹲在地上的容殤「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眼底亮晶晶的,「就是腐爛的氣息。」


    他這豬腦子,剛剛怎麽就沒想到呢?


    「你是說這裏有屍體?」葉痕俊臉一皺,疑惑地問道。


    容殤肯定地點了點頭,「嗯,而且數量肯定不少,我們現在在這麽高的地方都能聞到這味道,說明這裏埋藏屍體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葉寒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抹亮光,抬眸看向容殤,「你們說會不會跟那小鎮有關?」


    經葉寒的一句話點撥,眾人心中一沉。


    「這個我們隻能慢慢查探了,反正這次來這小鎮也是為了查清那些神秘黑衣人的下落,如果這地方真的和他們有關,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正好一鍋端了它。」說到最後,容殤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哼道。


    要不是那些該死的黑衣人,他們主子也不會墜崖,那些黑衣人要是落到他們手裏,他一定讓他們都一一嚐遍魔獄的所有毒藥。


    葉寒低眸朝山下望了眼,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樣吧,容殤你和痕、無情先順著這條路下去查探一下,我們幾個在這等姑爺他們。」


    所有人都在這白等著也不是辦法,如果這地方正如容殤所說的有很多屍體,那事情就大條了。


    「嗯。」無情點了點頭,隨後一把抓過容殤,朝著葉寒指的那條路走了下去。


    「放開我,老子有腳,自己能走。」還沒反應過來的容殤忽地被無情像是小雞似的拎了起來,頓時就不樂意了。


    無情淡淡瞟了他一眼,隨後少見地聽話直接鬆手放開他,「快跟上,不然待會被那些妖魔鬼怪給吞了,我可不救你。」


    雖然無情冷著聲音說著,但其中隱約還是透著幾分關心的。


    「老子不用你救!」容殤這貨一拗起來,還真是少根筋,完全沒注意到無情額角跳得歡快的青筋。


    跟在身後的葉痕看著走在前頭的兩人不停地鬥嘴,瞬間滿頭黑線,這兩人加起來都快五十的人了,咋就那麽幼稚涅?


    這座山雖然不高,但是卻很陡峭,如果是尋常人來走的,那真是夠嗆了,好在葉痕三人的輕功都很不錯,沒一會便快到了山底下。


    「我去,這味道越來越濃了。」一到山下,容殤立馬伸手捂住鼻子,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我隔夜飯都要快熏得吐出來了。」


    草他大爺的,這屎坑都沒這麽臭好吧?


    這味道都堪核武器了,真是熏死他了。


    葉痕和無情的反應倒沒容殤那麽大,不過臉色也是不怎好看,都不禁抬起手輕捂著鼻子。


    這次他們兩也不好再說容殤誇張了,真的實在是太臭了,連他們兩都快忍不了,何況是容殤那個嗅覺敏感神經到達頂峰的人。


    「嘔--」容殤這下也是憋不住了,直接在一旁吐了起來,俊臉唰地一下白了下去。


    這下好了,真是應了剛剛他那句話,真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貢獻給這大地了。


    「怎麽樣?」


    無情雖然平時毒舌,總是吐槽欺負容殤,但容殤一有點事,最急還是他,所謂鬥嘴冤家說的就是他們兩了。


    無情輕拍著容殤的背,眼底深處透著幾分擔憂之色。


    「沒事!」容殤揮了揮手,拿出幾顆丹藥看也不看直接塞進嘴裏,他發誓他這輩子就沒聞過這麽臭的味道,那感覺就好像把他塞進了屎坑了似的,臭得感覺唿吸一口空氣都需要勇氣啊!


    「容殤,你是不是有了?」葉痕打趣地看向容殤,打破有些壓抑的氣氛。


    「……」轟,無情當場石化了,拍著容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也許是剛剛吐得狠了,一時之間容殤的腦子也還沒轉過彎來,下意識脫口而出,「什麽有了?」


    葉痕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無情無奈扶額,心中瞬間一萬群草泥馬唿嘯而過。


    「虧你還會醫術,有了就是害喜啊。」葉痕戲謔地看著容殤,一字一句地說道,「妊娠反應!」


    「去你的!」容殤蒼白的臉漲得通紅,鼻子也忘記捂著了。


    草他大爺的有喜,什麽妊娠反應?他一大老爺們能有這東西嗎?


    「葉痕,你少拿我開涮!」


    見容殤要過來揍他,葉痕輕鬆躲過,拉過一旁的無情來當擋箭牌,「管管你家這口子,打傷我小心我媳婦找你們算帳!」


    「誰叫你嘴欠!」無情鄙視地看了葉痕一眼,撥開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葉痕嘴角含笑,「誰嘴欠了,我這不是幫幫他嘛,你看他現在是不是不吐了,這臉色紅潤潤的多好看不是?」


    說著,還指著容殤的臉示意道。


    無情眉梢輕揚,看著那炸毛的人生龍活虎的模樣,剛剛提著的一顆心也瞬間落了地。


    「誰要你幫了,滾犢子!」容殤緩過氣來,急急忙忙地又伸手捂住鼻子,衝著葉痕嚷嚷道,「你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


    葉痕無奈聳了聳肩,「哎呦喂,這年頭想幫個人還得被罵,這啥世道啊!」


    「……」聽著葉痕那麽不要臉的話,無情嘴一歪,容殤眼一斜,此時,他們真的是萬分同情葉凝,她到底是怎麽忍受這個臭不要臉的老狐狸的?


    「別貧了,快找找這味道到底是哪裏散發出來的。」無情拉過容殤,說道。


    照這麽鬥嘴下去,估計天都快黑了。


    玩笑開過了,說到正經事,葉痕和容殤也是秒變嚴肅臉。


    山下不同於山上的寸草不生,山下的雜草長得很是茂盛,幾乎都有一米高多左右,每走一步都得撥開這些雜草,麻煩極了。


    葉痕撥開地上的雜草,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滋滋--」


    聽到細微的動靜,葉痕腳步一頓,感覺到腳下踩的土壤有些不對勁,眸光頓時一冷。


    將腳下踩著的雜草一把拽起,視線觸及地上的土壤時,瞳孔猛地一縮,這是……


    扔開手裏拽著的雜草,葉痕伸手一揮,眼前堆滿的雜草瞬間拔地而起,全部被揮到了不遠處去。


    一小片雜草被清空後,葉痕所站的地方瞬間空曠了,而雜草下掩藏的一切也全部被曝光了出來。


    視線觸及地上時,葉痕心中猛地一沉,眼底閃過幾分不可置信的光芒。


    「痕,你在幹嘛,幹嘛弄得雜草到處飛?」容殤也注意到葉痕這邊的動靜,奇怪地問道。


    「你們過來看看。」葉痕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地上的土壤上,聲音有些嘶啞。


    「什麽?」感覺到葉痕的不對勁,容殤和無情兩人麵麵相覷,隨即也朝著他那邊走了過去。


    剛剛走近葉痕那邊,容殤立馬崩潰了,一雙手死死地捂著鼻子,「要死了,臭得我不能唿吸了。」


    這味道比他剛剛聞到的那些,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是什麽?」無情順著葉痕的視線看向地麵,眸光觸及地麵上的東西時,不由沉下了臉。


    隻見被葉痕除去雜草的地麵,所有的土壤都是浸泡著些許血水,而且似乎還泛著些許腥臭味。


    「血,這些土壤全部都被血浸染過了,而且看這程度還不隻是一兩天的事情了。」葉痕分析道。


    緩過勁的容殤靠在無情身上,雙眼不停地掃過周圍,視線忽地在某一處停了下來。


    「你們看,那好像有個岩洞。」站好身子,容殤快步走上前兩步,伸手指著被雜草隱隱約約遮蓋住的岩洞,示意著無情兩人。


    「走,過去看看。」葉痕說道。


    葉痕走在前頭,容殤和無情兩人也連忙跟上。


    當走到洞口的時候,葉痕腳步忽地停了下來,心髒驟然一緊,跟在他身後的容殤被他這麽一停下來,差點直直撞上他的後背,幸虧無情手快拉了他一把。


    「痕,怎……」容殤剛想問葉痕怎麽了,餘光觸及到岩洞內的一切時,還未說完的話瞬間哽在喉嚨間。


    這……


    無情繞過容殤,抬眼看向岩洞內,眉心緊蹙著,這是怎麽迴事?


    「來了,姑爺他們來了!」葉璃看到不遠處的飛機,輕聲說道。


    這山上幾乎都是寸草不生的,僅有的野草也是枯黃著的,就算是停下兩三輛飛機也是綽綽有餘的。


    帶著蘭蒂斯特家族特有標記的飛機緩緩降落,停在了葉寒他們飛機的旁邊,夜洛那個坐不住的最先跑了下來,隨後修羅龍騎一行人也井然有序地走了出來。


    「姑爺!」看見那道墨黑色的身影,葉寒一行人齊齊喊道。


    「嗯!」君墨宸墨眸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最後視線停留在了不遠處的小鎮上。


    不知是感受到了什麽,君墨宸寒眉輕蹙,「死屍!」


    君墨宸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所有人正好都能聽到,葉凝麵色一變,「姑爺,你也聞到了嗎?」


    「什麽死屍?」夜洛努力嗅著周圍空氣中的味道,試圖聞到點什麽。


    夜隱嘴角一抽,伸手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栗,「你跟著嗅什麽!」


    天生嗅覺差到爆的人,跟著湊啥子熱鬧。


    冷不丁被挨了一下揍,夜洛本想發飆,下一秒看到是自家大哥下的手,頓時秒慫了,「大哥,你打我幹嘛?」


    再好的腦袋也經不起您老人家的鐵砂掌好不,他都要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親兄弟了。


    夜蓮不厚道地笑了,「洛,你嗅覺差不多是負值好吧,跟著聞什麽?」


    「嘿,我聞聞怎麽了,嗅覺不好,就不許我聞了啊?」夜洛氣笑了,冷聲哼道。


    「行,你隨便聞,反正又聞不出一朵花來。」夜蓮神補刀添了一句,差點把夜洛氣得吐血。


    「下山!」君墨宸墨眸一深,寒冽的聲音讓夜洛一行人立馬閉了嘴。


    「是!」


    這座山雖然不高,但是路也夠嗆的,在場的都是武功不低的,所以下山對他們來說也就沒那麽難。


    「這次就你們幾個來嗎?」夜洛這個閑不住,拉著旁邊的衛二聊起天來。


    衛二輕搖了下頭,「還有容殤、痕還有無情,他們剛剛先下去查探那些死屍的味道的來源。」


    「你們幽冥十衛沒有一起來嗎?」夜洛看了眼和葉寒走在前頭的衛七,低聲問道。


    「沒有,就我跟衛七來了,其他人鎮守魔獄,因為我們查到了這裏有蠱毒,你也知道衛七是我們魔獄最了解蠱毒的,所以就我們兩人一起來。」衛二解釋道。


    葉寒幾人和他們幾人都來了這地方,這一時半會也迴不去,現在那些黑衣人在暗,他們在明,魔獄必須得有人鎮守著。


    夜洛剛想再問點什麽,就被山下傳來的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寒,你們快下來,這裏有情況!」


    容殤的大嗓門從山下傳了上來,讓葉寒一行人皆是麵色一變,腳下的速度都加快了。


    「姑爺!」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那岩洞內的味道,容殤直接跑迴來山腳下等著葉寒他們,沒想到第一個看見的人卻是君墨宸。


    「什麽情況?」君墨宸鼻尖微動,一股濃濃的血腥瀰漫在鼻間。


    容殤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姑爺,你隨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在這發現了一個岩洞。」


    「容殤,發生什麽事了?」夜洛一行人隨後也趕過來了,就是嗅覺天生差勁的夜洛此時也聞到了那股不尋常的味道。


    「哇,好臭啊,什麽東西?」夜洛捂著鼻子,隻用嘴巴唿吸著。


    容殤何嚐不也是快被熏死了,指著不遠處的岩洞說道,「就是那個岩洞裏溢出來的,你們跟我過去看看就知道,痕和無情都在那裏。」


    「姑爺!」站在岩洞門口的葉痕看到君墨宸一行人也來了,淡淡喊了一聲。


    踏進岩洞的那一刻,葉寒一行人齊齊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震到,這……


    隻見昏暗破敗的岩洞內牆壁上都沾滿了蜘蛛絲,整個岩洞內都瀰漫著濃濃的血腥腐爛味,更令人驚悚的是岩洞內滿地堆滿著屍體的斷肢殘骸,甚至有些已經成了一副白骨,地麵上結著一層凝固的黑血,看著煞是刺眼。


    而且更令人作嘔的是那些屍體上有些數不清的細小的蟲子和老鼠在啃噬著那些已經腐爛的屍體,看起來讓人不禁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靠,這些是誰幹的!」看著這堆滿岩洞的屍體,夜洛忍不住爆了粗口。


    哪個喪心病狂的人把這麽多屍體扔在這?怪不得連高山上麵都聞得到那股血腥腐爛的氣味,這麽多屍體,怎麽可能味道不大?


    「那些人簡直是喪心病狂!」在一旁觀察起那些屍體的夜蓮也是忍不住怒了,麵色鐵青地怒道。


    「這些屍體裏麵有很多還是未成年的孩子,甚至有的還隻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那些人怎麽下得了手?」


    聞言,葉寒一行人看向那堆滿地麵的屍體,眼底不禁劃過幾分慍色。


    容殤拉過站在門口的衛七,「衛七,你過來看看這些人有沒有中過蠱毒。」


    他剛剛觀察過那些還沒腐爛到徹底的屍體,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蠱毒那方麵他也不太熟,所以也沒法輕易下定論。


    被容殤直接拽了過去的衛七也不介意,在一具骨骼嬌小的屍體麵前蹲下身來,從口袋裏拿出一雙黑色手套戴在手上,隨後直接下手去檢查那屍體。


    夜蓮向來對蠱毒這方麵就比較好奇,衛七動手的時間,他便一直跟在旁邊看著,反倒是容殤帶衛七過來後,直接退後幾步不再靠近,再在那裏聞那味道,他恐怕會被真的厥過去。


    匕首劃過屍體的手腕,看到皮膚層下遍滿著黑線,衛七瞳孔一縮,手上的動作不由加快了些,幹淨利落地一劃,屍體的整條胳膊被劃了開,皮開肉綻的一瞬間,細碎的黑色蟲子傾瀉而出,隨後快速地啃噬著屍體。


    衛七和夜蓮連忙齊齊往後退開,夜隱直接一把將夜蓮拽到身邊護著他,隻可惜那個神經遲鈍的夜蓮完全沒感受到夜隱待他的不同。


    黑色的蟲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屍體,還沒幾分鍾的時間,原本還尚未腐爛徹底的屍體一瞬間成了一副白骨,看得葉凝幾人皆是心驚肉跳。


    「衛七,這是怎麽迴事?」容殤眼底閃過幾分驚愕,走到衛七身邊問道。


    衛七皺著眉頭,聲音有些低沉,「噩蠱!」


    「真的是蠱蟲?」原本他也隻是猜測而已,現在衛七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沒錯了。


    「什麽是噩蠱?」夜蓮問道。


    「噩蠱,是隻比稍遜一點的蠱蟲,它的繁殖能力極強,專門吸食那些還未成年的孩子的血,待這些蠱蟲完全長大之後,它們可以被植入人體內,使那些人完全淪落為傀儡。」


    聽著衛七的解釋,葉寒一行人看著那被啃噬成白骨的屍體,眼底皆是閃過幾分複雜。


    葉痕看向衛七,低聲問道,「有沒有辦法弄掉這些蠱蟲?」


    衛七在蠱蟲這方麵的天賦很好,可以說是盡得了他們小姐的真傳,如果連他也辦法,那麽事情真的就有些棘手了。


    「有,我在主子那裏曾經看過弄掉這些噩蠱的方法。」衛七點點頭說道。


    衛七不經意間提到葉傾顏,讓夜隱一行人下意識地看向君墨宸去,看到夜隱一行人的小動作,衛七也是想到了剛剛他說的話,無奈地拍了拍他自己的腦袋。


    瞧他這破記性,怎麽能在姑爺麵前提到主子呢。


    君墨宸墨眸一深,掩在大衣外套下的手微微收緊,冷顏淡漠得讓葉寒一行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知是發現了什麽,容殤小步挪到夜蓮身邊,附在他耳邊輕聲問道,「姑爺他身上……」


    容殤還沒說完,夜蓮便知道他想問什麽了,直接點了下頭,「那天在黑墓崖上差點墜魔引起的,主子不讓我為他治,主子現在都是用內力直接壓製著。」


    聽出夜蓮話中的無奈,容殤也是心中一動,怪不得他從剛剛見到君墨宸,他就覺得他身上有點不對勁,原來是體內有暗傷,他該不會是要等他家主子迴來再治吧?


    一想到這裏,容殤望向君墨宸的眼底劃過幾分詫異,這差點走火入魔的暗傷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不及時治療,恐怕這武功修為也會一直停滯不前啊。


    「去那座小鎮!」沒理會夜隱一群人時不時看向他的視線,君墨宸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是!」夜隱五人最了解君墨宸不過,他們知道他們主子這是沒耐心了,解決好這裏的一切,他家主子還要去葉宅那邊,主母出事,葉家人想必也不會好受,他家主子於情於理都應該去那邊一趟。


    「那這裏怎麽辦?」葉凝走在葉痕身邊,岩洞內的味道聞久了,小臉也是透著點蒼白。


    葉痕將從容殤那裏拿來的丹藥直接塞進葉凝嘴裏,伸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處理完小鎮那邊的事情後再派人過來處理。」


    現在處理明顯不是時機,這座山離小鎮太近,要是引起那小鎮的人的注意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葉凝吞下口中的丹藥,氣色明顯好了些。


    陰霾籠罩聚集在小鎮的天空,舊色斑駁的陸離的磚牆,縫隙中瑟縮了幾根細細的雜草,街巷裏沒有半點人影,安靜得透著一股陰森的詭異。


    「這裏真的有住人嗎?」看著冷情的街巷上蕭瑟荒涼的模樣,夜洛俊臉一皺。


    這看起來就像是幾萬年沒有人住過的一般,連個鬼影都沒瞧見啊。


    「搜!」君墨宸薄唇輕啟。


    話剛剛落下的瞬間,夜隱五人各帶著一隊修羅龍騎散開來,葉寒幾人也是兵分幾路在周圍搜尋了起來。


    一道陰沉的視線在暗中觀察這忽然闖進小鎮的君墨宸一行人,看著站在街巷中間的君墨宸,心中頓時閃過幾分不好的預感。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們這地方這麽隱密,他們怎麽找來的?


    男人躲在暗處盯著君墨宸一行人,卻不知道他一出現的那一刻就被君墨宸注意到了。


    君墨宸墨眸輕垂,健臂一沉,霸道的勁風朝著左側的一個角落衝去。


    「咚--」


    伴隨著一道沉重的悶響,地上多了一個青衣男人。


    青衣男人捂著心口,表情扭曲成一團,君墨宸那一掌雖然沒要了他的小命,但是內傷肯定是跑不掉了的。


    他到現在還想不通,他藏在那個角落是怎麽被發現的。


    「主子!」


    這邊動靜不小,夜洛一行人聽到動靜立馬趕了過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青衣男人倒吸了一口氣,說話都有些困難,他感覺他體內的五髒六腑仿佛都被剛剛那一掌打得錯位了,心口火辣辣的痛意直衝腦門。


    審問工作這種事情,夜洛做起來最順手了,大步上前,一手直接將青衣男人給拎了起來,身材粗壯魁梧的男人被夜洛這麽拎在手裏,看著頗有幾分滑稽的感覺。


    「是你大爺!」夜洛扯著男人的衣領冷哼道,「這裏的人呢?」


    「什麽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青衣男人心中一慌,頓時也顧不上身上的傷了。


    男人就算掩飾得再怎麽好,落在夜洛一行人眼裏,那也隻是跳樑小醜,多此一舉罷了。


    夜洛嗤笑一聲,眸光一冷,狠狠將男人甩了出去,他大爺的,不動粗的話,還真當他們這些人好糊弄是吧?


    男人魁梧的身子砸落在地上,盪起一層刺鼻的灰塵,那沉重的聲響光是聽聽就讓人覺得十分酸爽了。


    「噗--」青衣男人頭一偏嘔出了一口血,隻是那血卻引起了夜蓮一行人的注意了。


    黑色的血?眾人一驚,容殤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拽過男人的手腕替他把起脈。


    眾人皆是靜靜地看著容殤的動作,沒人上前打擾。


    片刻之後,容殤站起身子,沉著臉看向夜蓮,「中毒了,而且毒素還不止幾種。」


    「什麽意思?」夜蓮疑惑地問道。


    「他中了不下十中毒素,而那些毒素有些是彼此牽製的,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有死,不過如果解藥,他也活不過一年了。」這青衣男人看似魁梧健康,實則身子早已虧空受損嚴重了,再得不到治療,不出一年肯定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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