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比宜修提前下馬車,揮手將靠近的剪秋等人隔離開,自己站在馬車外親自扶著宜修的手下來。


    “慢些。”


    隨著胤禛的話音剛落,宜修剛踏出馬車的腳一軟。宜修低估了這幾日瘋狂帶來的‘後遺症’。


    這些天胤禛總是膩著宜修,做什麽都將人帶在身邊,宜修迴想了一下,竟是腳落地的機會都沒有。


    “福晉!”剪秋和繪春心都跟著提了起來,所以說四阿哥尊貴有什麽用,比她們會伺候福晉嗎?


    胤禛才不會給這幾個下人機會,他自己就一步跨上去,穩穩地扶住了因為腿軟踉蹌的宜修。


    “還說不需要為夫抱你下來?”胤禛挑眉打趣道。


    自從因為十四在宜修麵前丟了臉之後,胤禛便痛定思痛在武場主動的加練,弓能不能拉開,能不能射中獵物還是其次的,他可不想到時候連妻子都抱不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這幾日能夠抱著宜修來迴走來走去不帶喘氣的就知道加練的成果格外的好。


    隻見小妻子眉眼含著春意,睜大眼睛嗔怪了一句:“不需要!”


    別以為宜修不知道他打了什麽心思。


    東郊溫泉莊子宜修縱著他,為男色所誘惑,犯了天底下所有女子都會犯的錯誤,畢竟長得好看年輕氣盛腹肌硬邦邦的男孩子誰不喜歡。於是便任他予求。


    畢竟吃素太久不好,要適當的吃吃肉食才能營養均衡才會身體健康。


    再說了,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吃迴本,等到年老色衰的時候誰還樂意伺候大肚腩,滿臉皺紋的男人。


    隻不過過猶不及,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一張一弛才是最合適的,有時候適當的製造一點距離,欲擒故縱吊著人家感情才會長久。


    想到這,宜修不禁想到了那次冬日倚梅園甄嬛耍的蝴蝶仙子的小把戲。之後故意裝作不宜見麵吊著胤禛。


    一連七日,作為皇上的胤禛日日都去碎玉軒候著佳人病愈,可見這男人就吃這一套。


    要不說男人賤呢,喜歡他的不稀罕,偏要自己上趕著。


    “不要你抱了。”


    宜修想了想,又補充道:“罰你三日都不許靠近我!”


    抬起一根纖細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胤禛的胸膛,微微仰頭遠離了胤禛靠近的臉。


    “不行!”


    其他的事情還能商量,這件事胤禛想都不用想就拒絕了。


    笑死了,不跟香香軟軟的妻子在一起難道要跟蘇培盛那貨麵麵相覷?


    蘇培盛:so ?招誰惹誰了?


    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胤禛覺得還是要爭取一下。“我是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嗎?”


    胤禛低頭詢問道。


    這就是有感情打底且是嫡妻的好處了。胤禛心中已經隱隱將宜修放在了與自己同等的位置。


    要是換成其他人,胤禛早就甩臉色走人了,怎麽可能好聲好氣的詢問。


    宜修瞪了胤禛一眼,好像在說:你還好意思說?


    都破皮了!


    胤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腦迴路神奇的跟宜修對上了,想到這幾天確實是有點孟浪,罪過罪過。


    但是真的很嘻嘻。


    “剪秋!這幾日守好朝夕院的門,可別給什麽不該開的人開門。”宜修原本疏淡的眉眼因為羞惱而更加生動。


    剪秋先是看了一眼四阿哥。


    “咳咳,看爺做什麽!沒聽見福晉的話嗎?”胤禛順著宜修的話說。


    “奴婢領命。”


    剪秋答應了大聲,肉眼可見的開心了。


    所以說男子就是活得粗糙,半點都不會伺候福晉。哪像她,從小就跟在福晉身邊了,福晉要什麽一個眼神她就能夠知道。


    哎,太過優秀就這樣了。剪秋心裏帶著自得。


    不過是夫妻間的情趣,胤禛也樂的順著。


    隻是在遠處的宋氏看來可不是這樣。


    她看到的景象是:


    四阿哥想要抱福晉,但是福晉將他推開,然後不知道倆人說了什麽,感覺福晉情緒起伏比較大,臉都氣紅了,最後更是隱約聽到讓剪秋不放四阿哥進門。


    離得遠聽的不真切,從隻言片語再加上自認為聰明的腦瓜子的二次加工,宋氏覺得自己拚湊出了真相。


    這對夫妻可能鬧掰了。


    這對宋氏來說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要怪就怪福晉恃寵而驕,四阿哥可是王府的天,什麽事情自然是要緊著敬著的。


    初雪跟在宋氏身後害怕極了,早先蘇公公就說了,後院女子是不能不經允許來到前院的。


    宋侍妾這些天不過是趁著蘇公公事情繁忙還來不及顧及這些事情才能夠蹲點等到四阿哥和福晉迴來。


    但是要是被發現了,少不得受罰。


    初雪想要提醒,但是宋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幻想中,顯然聽不進去。


    宋氏覺得自己趁虛而入的時候到了,若是這時候對四阿哥小意溫柔,說不定寵愛就手到擒來了。


    宋氏說幹就幹,這幾日四處打聽為此花了不少銀兩,力求做到偶遇,可惜的是銀子人家是收了,就是不幹事。


    能夠跟著宜修胤禛出宮的少有腦子不清楚了,就算是內務府補了一些婢女,太監,但人家也不傻,誰才是府中真正能夠做主的人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啥?你問為什麽要收下銀子?


    嗨呀,宋侍妾心善大方,隨手給的賞賜罷了,不收下多過不去啊!


    宋氏心裏在滴血,好幾個月的月例都拿去收買人心了,錢花出去了半點效果都沒有。


    這怎麽能夠讓她不氣惱。


    其實宋氏完全不用著急,因為空出的這幾天宜修不見胤禛固然有那啥的原因,但是更多的還是給她們機會。


    王府不是東郊莊子,在那裏他們自然可以做個對彼此一心一意的夫妻。


    但是在王府,一個是皇子一個是皇子福晉。


    在這皇城中,人人身不由己,容得下盛寵容不下獨寵。


    況且宜修要的也不是隻知道情愛的四阿哥,她要的是擁有權勢的雍親王,未來的--


    皇帝。


    胤禛知道他不可能永遠隻寵愛宜修而不讓其他人侍寢,宜修也知道這一點。夫妻倆心照不宣罷了。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她們誰能夠拔得頭籌就看她們自己的本事了,反正胤禛遲早都是要同她們睡的。


    即使宋氏不搞小動作也有很大概率會得償所願。


    相比較於李靜言,其實宋氏平日裝的安靜溫柔的樣子在胤禛心裏印象更好一些。


    所以很大可能胤禛第一個想到的也會是宋氏。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何況是隻有小聰明的宋氏。


    誰也沒有想到這人會這麽大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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