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少俠順路幫我把她帶走吧,我在路上撿的,你帶走幫我交到她哥哥手上。”


    謝煜的臉都黑了,薑尋不如叫他大名。


    等薑尋起身離開,謝煜低聲問夜風:


    “我這副樣子看得出來我是謝煜嗎?”


    夜風茫然地搖搖頭,有些不確定地說:


    “看不出來……吧?五小姐就沒認出來啊。”


    謝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看著薑尋背影的目光有些複雜。


    在這遇見謝煜,薑尋心情極好,她終於可以不用帶著謝鬆韻了,交到謝煜手中,她也算安心了。


    謝鬆韻以後的結局如何,就也不是她能再幹預的了。


    至少,謝鬆韻應該再不會隱姓埋名參軍慘死戰場了吧。


    她還急著去找三叔呢,謝鬆韻已經耽誤了她很多時間,這個時候把她甩出去再好不過,薑尋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晚上非常安心地睡了過去。


    天剛泛白,薑尋一骨碌爬了起來,偷偷叫起了錦書、簟秋和葉蘭,易風已經等在外麵,她打算偷偷溜走。


    她可不想費口舌與謝鬆韻解釋她為什麽要把她丟給一個“陌生人”,最好讓他們兄妹兩個自己去解釋。


    剛一上馬,易風就道:


    “小姐,昨晚那兩個人半夜就走了,屬下看著他們鬼鬼祟祟的,已經派人去跟了,但是跟丟了。”


    薑尋倒吸了一口氣,聲音都大了幾分,問道:


    “你說什麽?跑了?”


    易風有些內疚地低頭說道:


    “小姐恕罪,屬下不知那兩人有問題,派去的人功夫不佳,沒有跟得上,剛出村子就丟了,他們似乎察覺了。”


    “可是小姐放心,他們可能隻是單純地著急趕路,並未接近小姐,也未有什麽怪異舉止。”


    薑尋氣得咬牙切齒,易風有些擔憂,以為自己沒有盡到職責,當下便要認錯:


    “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再派人……”


    “不用了。”薑尋緊緊攥著韁繩,對錦書說道,“去把謝五小姐叫起來,咱們出發。”


    錦書和簟秋對視一眼,都不太明白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剛剛分明就是想扔下謝五小姐的,這會又要將人帶上了。


    這時,老伯從正屋出來,對著薑尋說道:


    “這位姑娘,這是昨天那個少俠給您的,說是等您準備走的時候交給您手上。”


    薑尋隻覺得胸腔憋著一口氣,伸手接過信。


    易風隻見薑尋臉上神色不定,迅速看完之後就撕掉了信,緩了口氣,麵上神色就好了不少,見謝鬆韻已經穿戴妥當準備出發了,平靜地說道:


    “出發吧,快點趕路,我也趕時間,我也著急,好像誰閑著沒事逛山水似的,就你著急?”


    薑尋後麵的話聲音極小,幾人都沒聽清,隻見她忿忿地自言自語嘀嘀咕咕。


    漠北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小鎮,這裏三麵環山,也導致了漠北這裏人煙稀少。


    北契、羌穀、大楚,甚至是烏瓦國都沒有可能翻過雪山,通過漠北進入大興,這裏也成了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


    薑尋趕到的時候,不僅在這裏見到了三叔,還看見了提前到這裏的張叔。


    薑韞見薑尋急急趕來,一見麵來不及說話就前前後後地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就知道是身邊的人將自己受傷的消息告訴了薑尋。


    薑韞不滿地瞪了易風一眼:


    “叫你去照顧小姐,是讓你幫她分憂的,怎麽竟讓她擔心了?”


    易風覺得冤枉,他也不知道那封信上寫了什麽啊,他怎麽敢私自拆開小姐的信?


    而且那封信,可是留在三老爺身邊的易水寄過去的。


    薑尋見三叔沒什麽大礙,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也沒有臥床不起,這才鬆了一口氣。


    “三叔,您受傷了難道還想瞞著我?當初我說要迴京都侯府,您就那麽答應了,我當時就應該覺得奇怪的,您就是想撇開我,自己跑到這裏來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薑尋難得露出小女兒神態,在薑韞的身邊才像是一個被寵愛的孩子。


    薑韞摸了摸薑尋有些淩亂的頭發,溫和說道:


    “迴去一趟也好,離開的時候你還小,我也怕你惦記。”


    薑尋噘著嘴說道:


    “那三叔是不知道,他們叫我迴去壓根就不是想起我這個女兒了,是想讓我幫他們的寶貝疙瘩頂雷呢。”


    薑韞的眼神暗了下去,藏了一絲隱隱地狠戾。


    “對了,我還差點嫁人了。”


    薑韞說:


    “怎麽?你動心了?想嫁嗎?”


    薑尋搖搖頭,說:


    “他們家現在估計恨死我們了,我才不嫁,我要守在三叔身邊,我誰都不嫁。”


    三叔笑得有些無奈:


    “傻丫頭,後天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三叔……哎,虧了你了。”


    薑尋扶著薑韞往屋內走,笑著說:


    “才不呢,隻要在三叔身邊,尋兒就高興了。”


    遠遠跟在身後的謝鬆韻看著相處得猶如父女倆的薑韞和薑尋,心裏不禁好奇。


    在京都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見過薑尋和安遠侯在一塊的樣子,他們兩個更像是仇人,與眼前的一幕千差萬別。


    或許,薑尋和薑譽果真勢同水火。


    薑韞的傷需要靜養,杜華說什麽都不允許薑韞在這個時候動身。


    薑尋聽了杜華的話也有些驚訝,她想不到上一世就聽過大名的神醫杜華竟和三叔是朋友,而且就在三叔身邊。


    薑尋不由得想,也不知謝煜受傷能不能避過去,到時候能不能請得動杜華幫其療傷。


    有薑尋在,必然是站在杜華一邊的,薑韞沒有辦法,隻有聽從二人的安排,在漠北這麽住下了。


    漠北的生活單調平靜。


    可京都裏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張叔見到薑韞以後,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了三叔當年的事。


    張叔不僅從薑譽的手中偷走了薑譽偷去的鎮國將軍府信物,還發現了薑譽和當時尚未登基還是成王的墨淵的通信。


    信上商議了如何陷害鎮國老將軍,如何抽斷他的糧草和援軍,如何勾結大楚裏應外合圍殺老將軍。


    可惜的是,張叔還未等進一步動作便被薑譽發現。


    張叔不敢說,隻能承認自己發現了薑譽下毒謀害老侯爺的事。


    薑譽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丟失的那些東西是被張叔挪走的,還一直在追問老侯爺手中信物的下落。


    可老侯爺手裏的東西,張叔真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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