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根據我們的調查,紅月,可以算是沒事。”


    狄仁看著剛剛傳來的情報,將其遞出。


    曆群有些不滿,他知道異族那邊沒有森嚴的規則,隻是不知道對方連報告都如此敷衍了事。


    “什麽叫可以算沒事?”


    狄仁聳聳肩,將情報放在桌上,說道,“就是字麵意思。”


    一眾人圍上來,那小小一張紙顯得可憐兮兮。


    曆群黑著臉推開端木鐵馬擠在自己臉上的屁股,“去複印一下,不差這點時間。”


    很快,情報遞到每個人手中。


    張千柱也看著上麵異族的判斷。


    整體而言,紅月是完好無損的。


    但不可否認,紅月內部出現了一些疑似裂縫的損傷!


    異族經過多方位的探查,最後確認,紅月,並不是穩定不變的。


    它也在不停的修複!


    紅月本身有當初墜落時造成的損傷,至今沒有修複。


    而有些損傷,雖然看似破損,但已經修複完全了。


    就像是張千弦撞擊這一次,基本可以斷定為,成功造成損傷,但被紅月修複。


    換而言之,紅月可以自愈,但卻是會留疤。


    這個消息足夠驚世駭俗。


    難道紅月是活的生物?


    這不可能。


    紅月除了當初墜落的損傷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手段能將其破壞。


    現在各方勢力手中擁有的紅月碎片,都是當初撿的。


    整體的紅月沒法研究,但這些碎片眾人研究的十分透徹。


    絕對不是生物!


    但不是生物,卻又在愈合?


    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張千柱起身,走向曆群。


    所有人雖無出聲製止,但都不約而同的站在曆群前麵。


    包括溫妥。


    “千柱,雖然紅月能確定受損了,但毋庸置疑,這已經恢複的損傷完全可以忽略。”


    溫妥的手搭在張千柱肩膀,按住了想要繼續前進的張千柱。


    “你哥的事情我很抱歉,雖然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毋庸置疑,我沒救下他。”


    “嗬。”張千柱嗤笑一聲,甩開溫妥的手,“這是什麽替身文學麽,對我哥的愧疚在我身上彌補?對不起啊,不需要,他可沒有,為他的行為後悔。”


    張千柱不爽的甩了甩衣服,掛在衣擺的鈴鐺卻沒有絲毫聲響。


    “讓我見一麵,總沒問題吧。”


    眾人看向曆群,曆群也隻是點點頭。


    不知為何,曆群身上似乎有一股遺憾彌漫。


    眾人都清楚,此刻曆群才是心情最複雜的。


    他想要摧毀紅月,卻一直沒有機會。


    是和張千弦的逢場作戲,讓曆群如願以償。


    也是這場戲,抹殺了曆群最後的期望。


    除了化道,曆群再別無他法!


    多可笑啊。


    一直都走在一條模糊不清的路上,好不容易有一個少年帶來了新的路,就在剛剛抱有期待之時,這條路被宣判錯誤。


    張千柱跟著賽帛走了。


    這位機械部的部長,不是人。


    或者說,不是正常人。


    透過衣服暴露出來手腕的皮膚,張千柱清楚的知道那是機械裝置。


    “血肉痛苦,機械飛升?”


    賽帛轉過頭,如同雕塑一樣的臉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這張臉無疑是美的,但沒有絲毫人氣。


    如果是雕塑,這就是巧奪天工!


    但這是人。


    是人,非人。


    似人。


    “哪裏有飛升可言,苟延殘喘罷了。”


    賽帛的每一步都是幾乎固定的距離,即便帶著耳飾,也是毫不晃動。


    “你哥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考慮過是否要以非人道的方式讓他複活,可惜,他的大腦已經死了。”


    賽帛迴過頭,猛的捂住脖子。


    張千柱站在原地,和賽帛保持距離。


    自己沒碰她,應該不是碰瓷吧。


    隻是許久,賽帛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張千柱已經拿迴身體控製權,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賽帛的臉。


    好軟。


    “你生鏽了?”


    “機械故障而已,有顆螺絲鬆了,近期我確實也需要該更換一些部件,不是什麽大事。”


    賽帛轉過頭,繼續往前走著,隻是此刻的步伐相比剛剛,更加生硬。


    “如果我的頭掉了,麻煩你幫我撿一下,身體嫌重的話,就讓扔在路邊。”


    張千柱一臉複雜,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


    走了一路,賽帛的頭終究沒掉,張千柱才鬆了口氣。


    要是在最高學府拿著人家校董的人頭走在裏麵,會被直接攻擊吧。


    絕對!


    “如果你可以做到機械替換肉身,你的異能?”


    賽帛的聲音“有過實驗,異能可以保留,但僅限sss品質的,而且,還會掉品,我現在,隻不過是ss而已。”


    “是嗎?”


    張千柱跟著賽帛,機械部裏麵並沒有很多人形的機械,大部分,都是單個的機械臂。


    這些機械臂搬運物品,井然有序。


    “這有智慧吧,也是異能?”


    “這是ai,學過兩年編程。”


    “……牛逼。”


    跟隨賽帛,通過多道足夠抵擋中型轟炸的門,終於,迴到了賽帛的休息室。


    “可以麻煩你幫我緊緊螺絲麽?”


    賽帛拿出異形螺絲刀遞給張千柱,沉默片刻,張千柱還是脫掉了賽帛的衣服。


    除了裸露出去的皮膚,令人震驚的是賽帛還保留了機械動力的內髒。


    “我還以為你身上沒有器官這種東西呢。”


    賽帛笑笑,“怎麽可能,至少腦子還是肉做的,氧氣,血液,營養……有太多不可或缺的東西了。”


    “從某種角度,我可以算是最想要長生道法化的人之一。”


    張千柱擰螺絲的手頓住,站在賽帛身後,她現在甚至可以輕鬆洞穿賽帛的大腦。


    突兀的試探?


    不像。


    “是嗎?你隻是想要長生道法化,但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純粹的長生呢,跟他們比起來,你想要的,隻能看出你本人可憐巴巴的。”


    張千柱並不在意的擰著螺絲。


    張千弦在腦海中說的沒錯。


    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低估他人。


    你隻是想要力量,其他人卻為此瘋魔。


    賽帛沒有說話,隻是等待張千柱幫自己擰好螺絲,帶她去見了張千弦的身體。


    那泡在營養液中,皮膚仿佛成為懸絲的身體,毋庸置疑,就是張千弦的。


    逆生,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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