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治安署,訊問艙。


    崔小小和張美潤並肩坐在虛擬訊問桌前,對麵的梁建波交叉雙臂,一臉嚴峻地審視著她們。


    \"哼,小小年紀學什麽不好,學人家居間交易,你們以為每個人都是無知的星民,這麽容易就被你們蒙蔽?\"


    崔小小被捕時的確慌亂,如今置身於治安署,反而平靜下來。隻是詐騙星際信用,又非星際犯罪,頂多繳納罰款就能離開。


    \"警官,能不能先讓我抽支神經穩定劑?\"梁建波憤怒地一拍桌麵。


    \"你還想用藥物麻痹自己?\"


    崔小小無所謂的聳聳肩。


    \"警官,你以為我怕你啊?不給就算了,何必這麽大嗓門?難道你要對我使用強製措施?星際治安法可是禁止對嫌疑人暴力執法的!\"


    \"你以為我不敢?如果不是顧及你是女性公民,我早就……\"


    梁建波剛舉起手作勢威脅,訊問艙的門突然被推開。倪小賢走進來,依舊戴著那副黑框光學眼鏡,但已摘下隱形身份麵具。


    崔小小立刻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是你!\"


    旁邊的張美潤驚訝得目瞪口呆,無法言語。她怎麽也沒想到,之前那個偽裝成顧客逮捕她的警察,竟然是她一直崇拜的星際偵探倪小賢。


    梁建波起身,準備行禮。


    \"好了,你帶這位長發的去隔壁錄入口供,這個短發的交給我處理。\"


    崔小小立刻抓住張美潤的手,擋在她麵前,\"一人做事一人當,騙你信用點的主意是我出的,她隻是協助我,有什麽衝我來,別為難她!\"


    倪小賢將手中的電子口供記錄儀扔在桌上。


    \"如果我信你的話,你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崔小小迴頭安撫張美潤,然後拉開椅子重新坐下。張美潤被梁建波帶走,房間裏隻剩下了倪小賢和崔小小。


    倪小賢點燃一支能量煙,翻開口供記錄儀,將兩張星際夜校注冊表格丟在崔小小麵前。崔小小一看便知,上次的“居間交易”事件暴露了。


    \"現在明白為什麽抓你們兩個了吧?\"


    \"警官,那個英語教師肯定沒告訴你,他利用授課時機騷擾美潤吧?那樣的人,我們給他五千信用點算是為民除害,防止他再去害其他人。\"


    倪小賢將煙送到煙灰處理器前,輕輕彈了一下。


    \"即使你們在星際市場上販賣稀有資源,我也不會瞧不起你們。但欺詐行為是你們的錯誤。”不信你問問你的老爹,靚坤,混在銀河係最重要的是什麽?信譽啊。”言而無信,誰還會尊你為領袖?


    “難怪你會偽裝成觀眾去觀察次元拳賽,原來是在搜集情報。”崔小小低聲嘀咕道。


    倪小賢口中吐出一道能量煙霧。


    “怎麽樣,要不要我給靚坤打個通訊,告訴他他的女兒做了些什麽好事?”


    崔小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撇撇嘴說:“無所謂啊,反正坤哥有成千上萬的部下,我老爹在他手下也不受重視。”


    倪小賢靠迴椅背上。


    “既然不受重視,那你有沒有想過勸你老爹轉行呢?當星際幫派成員沒有未來。不如轉做星際警察的密探吧。”


    崔小小並不傻,立刻明白了過來。


    倪小賢抓她和張美潤根本不是因為“捕捉非法能源交易者”,而是想在幫派中安插密探。


    她老爹吹水達可能已經被視為倪小賢的金主,傻乎乎地撞進了陷阱,自投羅網。


    “現在明白你給你老爹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了吧?你覺得他會願意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送進量子監獄,還是乖乖配合星際警察當密探呢?”


    根本無需思考,崔小小就知道她老爹會選擇後者。平時他最疼愛她。


    正因為如此,崔小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倪警官,我老爹既擔憂又膽小,在幫派裏的地位又低,你讓他當密探,他能提供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不給你們警方添亂就已經是幫大忙了。”


    “不然呢?難道我要找陳浩南、山雞這種在幫派裏風光無限的角色當密探,他們恨不得向全宇宙宣告他們是警察的內應?你老爹雖然像你說的那樣,無能又沒有未來,但就是這種不起眼的人幫助傳遞情報才不會引起懷疑。”


    倪小賢吸了一口能量煙,放下後繼續說:“實話告訴你,我從警校畢業後就被派去做深度潛伏任務。這種事我經驗豐富。你老爹如果太過顯眼,我還看不上他呢。”


    崔小小笑了起來。


    “倪警官,你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嗎?我這次的事,就算被判刑,也關不了多久。你拿這個威脅我老爹為你做事,當我們父女是傻瓜嗎?”


    “是嗎?那我先告訴你,你犯了什麽罪...嗯,虛假報警,以招募能源交易為名實施詐騙。對了,還有教唆未成年人參與非法能量交易。最後一條罪很嚴重,如果定罪,至少五年起步。”


    倪小賢合上電子口供,冷冷地看著對麵驚愕的崔小小。


    “你寶貴的五年青春將在量子監獄中度過,不知道你老爹知道後會怎麽想。當然,你們也可以找個頂級律師試試,也許能打贏這場官司。不過,律師費用可不便宜,好好考慮一下!”


    “你在誹謗陷害!”


    “沒錯,但你覺得法官會相信警察還是相信你?還有你的好朋友阿潤,到時候我出錢給她母親治療,讓她在法庭上指證你,你說她會怎麽做?”


    “阿潤絕對不會出賣我!”


    “天真!”


    倪小賢心中暗自搖頭。在電影中,崔小小就被身邊的女人背叛過兩次,對身邊的女人過於信任是她的最大弱點。


    “忠誠隻是因為背叛的代價還不夠!你以為你那個朋友喜歡待在波蘭街區,喜歡和你做朋友?那隻是因為她別無選擇。如果有選擇,誰會願意選擇像你們現在這樣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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