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好嗎,我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我想接受外麵的陽光。我想去看看外麵的許多事物。為什麽不可以。為什麽要我一直呆在這裏。為什麽我不能出去。”


    “糾結啦。”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你怎麽迴來了。”


    “叫你出來啊。”


    “不用等啦?”帶著疑惑問道。


    “不用了,要你見的人不來了,那藏著掖著就不需要了。我在外麵等你。”說完消失了。


    “外麵等我,這是能想出來就出來的事情嗎?”


    迴到外麵


    “他要出來了沒?”


    “這可不是起床,被子一掀就起來了。等吧。順便看看,他給我們的禮物會不會到呢?”


    正午時分,原本晴朗的天漸漸黑了下來,雲隨著風一起聚在這裏。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周圍的植被迅速枯萎。沒見過這種場麵的顧思航,驚訝的左右來迴的掃視。滿臉的不可置信。周淺倒是很平常的樣子。


    調侃道“怎麽啦,沒見過這種場麵。”


    “沒見過。”周淺就是笑笑。


    突然說話“好了,我們的禮物應該到了。看看他會給我們帶什麽呢。”


    “各位,已經知道我來了的消息,那我也就不躲躲藏藏的了。”聲音對麵的枯樹後,走出了個身穿黑色長袍,卻裹得跟緊身衣一般的人,長袍的帽子不止帶上了,還帶著鬥笠。除了他那一副“曼妙”的身形,其他什麽都看不到。(此人是男的。)


    “這天氣是專門為我的登場而渲染的氣氛嗎。還真是麻煩你們了。”


    “見笑,見笑。如果我能控製天氣,我真希望是豔陽天,那種八個太陽掛天上的那種。”周淺主動將話接了過去。


    “這位說笑的人,應該就是我主讓我找的人了。這是他給你們的謝禮。”那黑色空洞的被長袍掩蓋的麵容下,逐漸吐出來一個小盒子。


    看到這番場景的周淺目瞪口呆。在他全部吐出來後,大聲驚唿“潘多拉魔盒。”


    “你就隻在意這個嗎?”顧思航十分無奈的說道。


    “歐。那該在意什麽。”周淺一臉的單純。


    “沒看見是他頭的部分,吐出的盒子嗎?”試圖為他指出應該驚訝的地方。


    “看到了呀。”


    “難道不應該為這個驚訝嗎?”看他一臉平常的樣子,十分不解道。


    “他不是人啊。為什麽要驚訝。”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可他卻有明顯的身材雖然在黑袍的包裹之下,也說著自己能聽懂的語言。十分的不解“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他不是人還有什麽為什麽。”周淺理所應當的迴答。


    “還沒自我介紹,那就請讓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自稱地煞,本是人,但為了一些東西拋棄了肉體,而成現在的樣子。”


    一直在跟怪物打交道的他從沒有見過會說人話的,有也一直在傳說中聽過。第一次見到他,本以為是有著怪裝癖的人,沒想到是放棄人體的怪物,一時間還是有點難以接受。跟難接受的是為什麽會有人放棄人的身份,以換的現在的樣子。不解的他接著發問。


    “什麽東西值得你變成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放棄人類的身份真的值得嗎?!”


    對麵迴以沉默。“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身體周圍的空間開始詭異的晃動,他的身體開始變淡,知道消失,那奇怪的晃動才停下來。


    “看到了吧,你問這東西幹嘛呢,人嘛,總有難處的,有時候要學會閉嘴。”說著,接過早已飄過來的盒子,就準備打開,卻被顧思航一把摁住。“幹嘛啊你。”略帶氣憤。


    “裏麵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就感隨便打開。不怕裏麵是急什麽陷阱啊。”說著,手上用勁,給搶了過來。“為了防止什麽意外,就先放我這裏。”


    到手的東西被搶走了,賭氣的說道“不就是你想要嘛,你要拿走就是了,誰稀罕呀,還說什麽意外,謹慎,不就是要我給你嗎,講這麽多的屁話。”


    “這什麽話,我這是為了以防萬一。”據理力爭。


    “好好好,以防萬一。謹慎點對,謹慎點好,所以為了你那光輝偉岸的形象,能站一邊去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說完略過他,徑直走到樹旁,坐下。


    看他如此,也走到邊緣,才發現自己的結界還在,想著剛才地煞的位置,在結界外麵,而看著手裏的盒子。意識到這盒子是穿過了結界的,那同時也意味著剛才地煞若想,隨時可以進來。恍然大悟的他臉色變的煞白。


    感覺到後麵人氣息的變化。在看著眼前的樹,呢喃“他似乎有所明白了,你應該也快了吧。順便在將一些東西還給你。雖然想進行一些實驗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吧。”手中攥著顆發著五彩光的珠子,剛湊到果實邊,嗖的一聲,被吸了進去。


    就聽“哢”的一聲。原本承載果實的細小的枝幹,開始斷裂。不知情他連忙站起身來,看著斷裂擴大,感歎“這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嗎!”


    最終還是斷開了,“duang”的一聲落在地上,金光四射。


    “這是什麽人參果樹的設定,非要落地嗎?好想果子成精都要落地誒,這是為什麽?不過剛才那一下,聽著好有彈性誒,為什麽摸著沒有呢?”兩手捂住緊閉眼睛的他還不忘如此說道。


    金光退去後,一個翠發碧眼的姑娘,二話不說衝向周淺,趁著他還捂著眼睛,一把將他壓在身下,騎在他身上,盛氣淩人。“周淺,還記得我嗎?”


    “知道知道,能把你身上的白熾燈關掉嗎,閃眼睛誒。”周淺透過指縫看到她全身散發了白色的光唯有眼睛和頭發是綠色的光,熠熠生輝,看不清楚她的臉。


    一念間,身上那光芒往頭發裏走去,更加的翠綠耀眼。


    “司徒,有事的話能先下去講嗎,你坐我胸口上了,腿還壓著我的胳膊了。”


    “不行,有本事你自己出來,我是為了報你斷我腿之仇,還有為什麽要奪走我的記憶。”手抵在他的脖子處,隻要他有一點想逃,瞬間就能抓住。


    “哎呀,隻是實驗一下,能不能抽出記憶而已,而你我又那麽熟,就拿你做試驗品啦。你不會介意吧,應該不會介意吧,絕對不會介意吧。像你這種大人物絕對不會和我這種小人物計較的吧。”嬉笑著自我肯定的點頭。


    抓住他脖子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點,周淺意識到完全不是這麽迴事用力閉緊了嘴,還用牙齒咬住了。她才開始鬆了手上的力,說道。


    “那次斷腿的事,我知道你不是本意,但我心裏過不去,所以抓你,就想聽你解釋一下,但現在你又趁我虛弱,拿我記憶,這賬我們仔細算算。”說完,起身後撤了幾步,擺好架勢說“來,讓我試試拳腳,順便聽你解釋一番。”


    “我道歉能不打嗎?”走起身的周淺看著她的架勢,抱著渺茫的希望問道。


    “不能。”


    “早知道就不把‘稻草’還你了。”意料之中的冰冷的語言澆滅了他的希望,無力的起身,無力的歎氣,無力的垂著身子。像風中殘荷一般,隨風搖擺。


    看他的樣子,也作罷了。氣憤的說道。“不打了。”


    聽到不打了,他立馬來了精神。兩步湊到她跟前去說“您大恩大德,小人我永生難忘……。”盡顯諂媚討好的姿態。


    “你是司徒沁對嗎?”一旁思維掙紮了許久的顧思航終於說話了。


    聽到聲音轉過頭去,看到個眼熟的人站在一邊,灰頭土臉的。試探的問了句“是顧老師嗎?”


    “真的是你啊。”興奮的走上前,看著她現在的變化,十分心疼的問“怎麽成現在這個樣子啦,怎麽迴事,告訴老師。”


    她隻是笑一笑說“沒什麽,許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的。倒是老師,你怎麽穿成這樣。”


    雖然衣服沾了點塵土,表麵看十分的一般,單上衣就要一千多。整身估計有五千塊。


    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沒什麽,還是給他們培養人才。”


    “培養人才,你那地位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陰陽怪氣的調侃道。轉頭對司徒沁補充了一下“軍事道法學院院長,簡單說就是道士學院出來的都往這裏麵送,這個學院裏出來的全部進入部隊,幾年後出來,自力更生。比你們好多了。”


    “聽他講。”深深的瞪了他一眼。他卻做鬼臉。繼續對司徒沁說話“要來嗎,我們這裏正缺人手。”


    迴想起生前的一切,陷入了靜默中。


    “去吧,去看看自己能做到哪裏,自己能把他們教成什麽樣子。能否讓他們成為自己想讓他們成為了樣子。如何。”看她還有糾結的樣子,周淺接著說“不想來也可以,但你總要有住的地方,訓練的地方和適應自己新力量的地方。他那塊正好,過去蹭吃蹭喝,就是不敢正事。”說完驕傲的大笑起來。


    顧思航聽到後,惡狠狠的盯著他,但又打不過他,也就隻能用眼神刀他。他也是唯一一個不開心的人。


    興許被感染了,嘴角輕揚微笑“好啊。我就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他高興的合不攏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還是你體恤老師,有你在我終於可以清閑一點了,現在立刻走吧。”掏出他的劍,準備載她迴去。卻被她拒絕了。


    “不需要,我要監督他爬著迴去。”


    “爬,誰要爬。”周淺將頭伸的老長,環顧四周問道見沒其他人。問司徒沁“到底誰要爬。”


    “你要爬。”司徒沁望著周淺說。


    “為什麽我要爬?”周淺十分不解。


    “那我們算賬吧。”手上匯聚著靈力。


    “好,我爬。”剛趴到地上,又立刻起身“我可以滾迴去嗎?”


    “可以。”說完他就滾了下去。就聽見不間斷的樹木被轉斷了聲音。“看見了吧,您先走吧。我跟他一起迴去。”


    “可是。”還想說什麽話的他立刻就被她的打斷了。


    “老師,您也知道,他的心思詭異多變,指不定路上跑了呢,我幫您看著點個。防止他跑了。”


    由她說出的這番理由也不無道理。也就按她說的了。


    “不過你也要小心點,他的實力並不弱,雖然你現在更以前不一樣了,但還是要小心。”


    “知道啦,老師再見。”揮手望著老師禦劍而去。再看向他滾去的方向,三步並兩步跑下去,看到他已經暈頭轉向了。喊他,他也不知道朝哪兒看。


    拍著他的肩膀說了聲“走啦。”就略了過去。


    “不用滾了嗎?”


    “你想也可以。”


    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你是什麽情況,現在跟我仔細說一下。”司徒沁神情冷峻的問道。


    “這事就有點麻煩了,還要從那片海說起了,有點長。”周淺去掉了那份嘻嘻哈哈,也嚴肅起來。


    “那就慢慢講,我們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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