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蕭景榕沒那麽燒了,蘇棠也就幹脆順著他的意思迴乾祥宮休息。


    翌日一早便聽說蕭景榕爬起來上朝去了。


    蘇棠收著不少賞賜,忽然覺得也不虧。


    美滋滋度過一上午,結果剛用完午膳就聽人來說皇後傳她去未央宮。


    皇後養病連早上請安都免了,這會子召她做什麽?


    蘇棠收拾著趕過去。


    一到皇後殿中發現白淑妃也在。


    懷裏半摟著她的二公主。


    小姑娘眼睛還紅著,像是剛哭過。


    姩姩坐在另一側,見蘇棠進來,站起身給她行禮。


    語氣裏暗含委屈依賴。


    白淑妃懷裏的二公主待姩姩行完禮才勉強衝蘇棠福了個身。


    二公主前不久剛進鳳陽宮聽學,蘇棠猜大概是兩孩子在鳳陽閣裏發生了點矛盾。


    皇後讓蘇棠坐下後,看向白淑妃,“淑妃,你且將事情說與德妃。”


    “臣妾來說,難免有失公允,不如讓在場的女史告訴德妃。”


    皇後首肯後,外麵進來兩個約莫二十餘歲的女史。


    其中一人開口道:“今日二位殿下用過午膳,在假山池邊散步消食,許是長公主一時沒站穩,不當心撞了旁邊的二公主,二公主磕到了池邊的石頭上,險些掉下去。”


    姩姩聽完後看向蘇棠,小聲道:“母妃,兒臣沒有。”


    到鳳陽閣是去聽學,並非享樂,所以身邊不跟自己本來的宮女。


    宮女將主子送到以後,就會在固定的位置等公主結束課程。


    當然公主身邊也不能沒人,改為由鳳陽閣的女史伺候,便於隨時規範公主的言談舉止。


    跟皇子的伴讀有相似之處。


    白淑妃聽完女史所述,趾高氣昂道:“雖說筠兒身上留下了幾處淤青和擦傷,還險些落水,但隻要長公主道歉,筠兒自然不會跟長姐計較。偏偏長公主不認,我也不能叫筠兒白受委屈。”


    蘇棠覺得以白淑妃的性格,不至於故意讓女兒受傷來栽贓人。


    滿宮都知道她就這一個女兒,可以說是愛女如命。


    也正因為如此,眾人更會相信她,何況還有女史的證詞在。


    女史說話也還留了一線,表示姩姩並非有意,聽起來可信度就更高了。


    但蘇棠也相信姩姩沒有說謊。


    為保萬一,她再次向姩姩確認,“姩姩,你若是不當心撞了妹妹,隻要道歉,母妃和淑娘娘都不會怪你,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但你若是撒謊,母妃可是要生氣的。”


    姩姩看著蘇棠的眼睛,斬釘截鐵道:“母妃,兒臣真的沒有。”


    蘇棠頷首。


    她轉頭看向淑妃跟前的二公主,“二公主,當真是長姐撞了你嗎?”


    小姑娘左右瞟了瞟,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白淑妃卻以為蘇棠是在威脅自家女兒,瞬間怒了,“德妃這是何意?你是說筠兒有意冤枉她長姐不成?”


    她懷裏的二公主也因為母妃的兩句話轉變了態度,“長姐撞了……”


    蘇棠有些氣悶。


    小孩子或許不會有意說謊,卻會下意識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表達。


    趨利性本就是人類的天性之一。


    本來再問兩句二公主恐怕就要扛不住說實話了,她那神情明顯就不對。


    白淑妃非得護著。


    她問兩個孩子難道不是一樣的口氣嗎?


    白淑妃聽到自家女兒的話,更加激動起來,“難不成這兩個女史也是被我買通?德妃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還不值得我如此。”


    屁大點事,搞這麽麻煩。


    蘇棠真的很討厭無腦護崽的家長。


    那兩女史為什麽說謊還不簡單嗎?


    要不說是姩姩的責任,那就是她倆的責任。


    蘇棠懶得跟白淑妃瞎叭叭,對皇後道:“皇後娘娘,鳳陽閣還有不少女史和巡邏侍衛,不如都問一問。”


    白淑妃怒極反笑,“看樣子德妃是非要把事情鬧大,屆時看你怎麽收場!”


    她起身對皇後道:“筠兒身上的傷還需換藥,臣妾先告退。”


    得到皇後的首肯後,白淑妃帶著二公主揚長而去。


    “你也不必憂心,本宮會查清此事。”皇後自然也看出些端倪,“不過以淑妃的性子,是不會服軟的。”


    當然不論事實真相,她都不會允許公主不睦的傳言散播開。


    嬪妃養出的公主如何自有皇上決斷,若是有損皇家顏麵,那便是她這個皇後的失職。


    這件事到頭來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蘇棠聽皇後特意強調淑妃不會服軟,明白她的意思是讓自己別計較。


    畢竟她作為皇後,不管淑妃什麽性子,真要讓淑妃怎麽樣,淑妃不能不從。


    不過皇後既然保證會查清,想必也不會再讓姩姩道歉。


    這件事怕是就這麽過了。


    雖說姩姩仍有些委屈,但生在皇家,桎梏本身就和錦衣玉食是一體的。


    皇後約莫是顧及這件事鬧大了不好看。


    所以姩姩隻能她迴去好好安慰。


    蘇棠想到這兒也起身請辭,帶著姩姩迴乾祥宮。


    姩姩迴到乾祥宮就開始掉金豆子。


    蘇棠以為她是被嚇著了,或是太委屈,連連安慰。


    豈料姩姩抽抽噎噎道:“阿娘,為什麽二妹妹非說是我?明明是她自己沒站穩。我們平日裏關係挺不錯的呀。”


    蘇棠摸摸她的腦袋。


    哪怕親姊妹都難免耍心機,何況是她們這種關係。


    “或許是她怕告訴別人是她自己沒站穩,別人會笑話她。也或許是受了那兩個女史的攛掇。


    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你對她真心,她就對你迴以真心,所以防備也是要有的。”


    蘇棠明白姩姩會像今日這般,大概是從自己身上學了一些心軟過去。


    通過這次,她就能知道人心叵測,人都是有多麵性的。


    不見得是壞事。


    “那兩個冤枉你的女史,阿娘會處置。至於二公主,她是你妹妹,跟你一樣是你父皇的女兒,這是不能改變的事。”


    蘇棠說到此處,姩姩立馬明白過來,“嗯,兒臣不會再計較此事,也不會再跟二妹妹深交。”


    見女兒如此有悟性,蘇棠既欣慰,也有些心疼。


    隻能岔開話題,“今晚想吃什麽?阿娘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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