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晟不是沒聽說過小壽王身份敏感,但他畢竟隻是個半大的孩子,接觸下來覺得小壽王人不壞,漸漸就沒了芥蒂。


    這會子被自家老爹警告,心裏不是滋味,卻又沒膽量反抗。


    “這玉你還迴去,就當沒這檔子事。”定國公剛壓下火氣,又沒忍住嚴厲道:“日後不許跟壽王有牽扯!”


    “……是,兒子明白。”


    與此同時,小壽王因為蘇棠的囑托,糾結了一早上怎麽問白允晟把玉佩要迴來。


    “啊啊啊!本王就沒幹過這麽丟臉的事!本王就不該答應老女人!”


    “寧昭容也是為殿下好。”杏子替小壽王整理好衣服送他出門,“殿下可一定記得。”


    小壽王生無可戀地到學堂。


    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把玉佩還迴來了。


    小壽王喜出望外地拍拍白允晟的肩膀,“本王肯定找一塊更好的給你。”


    鬆了一大口氣的他完全沒顧上思考對方這麽做的原因。


    白允晟後撤半步避開小壽王的手,“殿下不必費心,那祛疤膏就當送給殿下了。”


    小壽王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姓白的昨天還獅子開大口,今天就無欲無求了?


    “你……”


    話還沒說完,夫子拿著書進來,白允晟順勢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壽王隻好先噤聲。


    休堂後小壽王裝作不經意走到白允晟身邊,“除了這玉你想要什麽你直說唄,本王不占你便宜。”


    “我……草民什麽都不想要,殿下就當咱們已經兩清就是。”白允晟不自然地別開眼,站起身來,“劉函,陪我去找季夫子一趟。”


    小壽王坐迴凳子上,看著別人三五成群,有說有笑,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低落。


    “殿下。”沈周抓住機會湊到小壽王跟前。


    小壽王難得覺得這伴讀順眼了些,默許他待在自己旁邊。


    從國子監下學,小壽王找到蘇棠,告訴她自己的玉佩迴來了。


    蘇棠有些驚訝,她還以為憑熊孩子的性格,得磨蹭好幾天呢。


    “殿下是怎麽說的?可有好好跟白小公子解釋?”她心裏暗想,可別是強行搶迴來的。


    “是姓白的主動還給我的。”


    “主動?白小公子可有說明是何緣故?”


    “不知道,本王哪兒知道他怎麽想的。”小壽王撇嘴,“本王迴去做功課了。”


    蘇棠一把拉住小壽王的胳膊,“殿下不會是和白小公子鬧別扭了吧?”


    “本王才不屑和他鬧別扭。”小壽王稍稍用力甩開蘇棠的鉗製,自顧自就要離開。


    蘇棠在後麵勸,“朋友之間鬧別扭不要緊,隻要有一方主動服個軟,很快就會和好如初,殿下別難過。”


    小壽王轉過來瞪她一眼,“本王才不難過!”


    當晚,蘇棠將事情匯報給蕭景榕。


    蕭景榕卻仿佛早有預料,“還迴來便罷。”


    蘇棠這才反應過來,多半是家裏的大人發現了,喊白小公子送還的。


    本來也正常,畢竟那玉佩是內造的東西,定國公肯定不會允許自家兒子收。


    隻是……看小壽王的樣子,白小公子恐怕不止是還了玉佩那麽簡單。


    蘇棠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壽王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難不成就要這樣……


    這兩年她和小壽王走得近,都快忽略了小壽王身份的特殊性。


    定國公怎麽會容許自己的兒子和小壽王交好呢?


    所以蕭景榕才會對這種結果絲毫不意外。


    蘇棠盯著蕭景榕的側臉,發現自己真是不懂他。


    其實他若早早把太子立下,再給小壽王一塊鳥不拉屎的偏遠封地,興許還能擊碎某些不軌之人的幻想,同時打消朝臣的顧慮。


    不至於讓小壽王像根攪屎棍一樣橫在儲君之爭中,處處遭人嫌。


    “嗯?”蕭景榕察覺到蘇棠直勾勾的視線,略偏頭。


    蘇棠迴過神來,找個借口奉承道:“嬪妾發現皇上出征迴來,氣概更甚從前。”


    言外之意,曬黑了。


    蕭景榕聞言放下手中的筆,“如此,安寢吧。”


    蘇棠一愣。


    這前後有什麽關聯嗎?


    反正結果是蕭景榕抱著她躺到床上,還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蘇棠將手橫在二人中間,“嬪妾身上的疤還未褪完。”


    她身上的疤大部分倒隻留下淺淺的印子,隻不過痘痘長得最集中的那一小塊皮膚是凹凸不平的,應該是很難自然消除了。


    可她話說到這份上,蕭景榕仍舊絲毫不退步地盯著她。


    ……那穿著衣服也行吧。


    蘇棠正要進行下一步,蕭景榕卻抓著的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在衣帶上,一副非要她解開的樣子。


    她能怎麽辦,照做唄。


    隨著衣物滑落,旖旎反而散去一些。


    蘇棠本以為蕭景榕嘴上說著不介意,實則還是不喜這些醜陋的疤。


    誰知下一瞬就感覺胸前癢酥酥的。


    蕭景榕用指尖輕輕拂過眼前人的疤痕。


    忽然有種奇怪的念頭,或許她是替自己擋災了,本該他受那一箭的疤如今到了她身上。


    “皇上,癢……”蘇棠一聲低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蕭景榕拿起蘇棠放在床頭的藥膏,一本正經道:“塗上藥就不癢了。”


    蘇棠無語,大哥是你摸得癢,不是疤本身癢。


    最後兩人互相給對方的傷疤塗藥,解鎖了一種新……


    次日,蘇棠沒忘挑一樣合適的玉石擺件,讓小壽王帶去給白小公子。


    不管定國公怎麽想,她希望小壽王對這段情誼問心無愧。


    小壽王猶豫再三,還是把蘇棠給他準備的東西擺到了白允晟的桌子上。


    白允晟到學堂時,發現自己桌上多出來一隻雕工不凡的玉器,便知是小壽王的手筆,果斷還迴去。


    小壽王急了,“給你就是你的,不想要你就扔了!”


    白允晟堅決推拒。


    拉扯之間擺件摔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磕壞了一角。


    正如二人之間忽然出現的一道裂縫。


    白允晟下意識想去撿,卻又想到這是跟小壽王撇清關係的好機會,便攥緊衣袖忍下來。


    沈周撿起來,用手帕包著拿給小壽王。


    小壽王橫眉瞪眼,聲音卻隱隱顫抖著,“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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