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碰碰車之後,愛麗絲就和她自己說的一樣,放棄了找衛宮切嗣麻煩,甚至她為了不耽誤愛麗斯菲爾一家的約會,直接從東城區離開了。


    至於第四次聖杯戰爭之碰碰車大獎賽的冠軍究竟是誰?


    其實,就在愛麗斯菲爾的車和愛麗絲的車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碰碰車樂園的遊玩時間到了。


    結果,自然就是平局嘍。


    畢竟愛麗絲怎麽可能失敗嘛?


    之後,愛麗斯菲爾一家三口很快就將遊樂園裏能玩和不能玩的遊樂設施都玩了一個遍,除了那個...


    沒錯,就是摩天輪。


    既然是約會,不以最浪漫的方式做結尾怎麽行呢?


    時間來到傍晚,恰好此時,太陽西斜,將最後的餘暉灑向了大地。


    愛麗斯菲爾一家三口乘坐在了閉館前的最後一趟摩天輪上,摩天輪緩慢地啟動,它不似過山車那般刺激,它啟動的平穩而又緩慢,就和此刻愛麗斯菲爾的心情一般。


    但衛宮切嗣可不是同樣的心理,坐在摩天輪上,瘋玩了一整天的衛宮切嗣反而不安了起來,他的眼神止不住地往外邊瞟,似乎是在尋找可以從這裏逃脫的道路,但他的嘴角卻依然噙著溫柔的笑容。


    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的伊莉雅在坐上摩天輪後,很快就打起了哈欠,小孩子本就是易睡的體質,所以伊莉枕著衛宮切嗣的大腿睡著了。


    衛宮切嗣那慌亂的模樣和細微的表情,都被愛麗斯菲爾看在了眼裏,身為他的妻子,愛麗斯菲爾自認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她想開口安慰一下自己那有些焦躁不安的大男孩。


    “切嗣...”


    同樣了解愛麗斯菲爾的衛宮切嗣在愛麗斯菲爾開口後就清楚了她要說什麽,這一刻,他一切強裝的鎮定都化作了虛無,一行清淚從他的眼眶滑落,然後他說出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愛麗!我們逃吧!我們不要再管什麽聖杯戰爭了!你、我還有伊莉雅,我們一家三口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後每天都能過上這樣快樂的日子!”


    愛麗斯菲爾溫柔地注視著這個大男孩,等他終於說完自己心中的想法後,愛麗斯菲爾這才開口。


    “切嗣,這是你第二次和我說這種話了呢。”


    衛宮切嗣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像是一個受到了極大委屈的小孩子,而他這副狼狽的模樣,也就隻會出現在家人的麵前了。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清楚,他的話根本不可能實現。


    “切嗣,別難過...


    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開心的,你這麽多年以來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那也是我的願望,雖然說那是我從你這裏借來的願望,但那也是我最重要的願望了。


    說實話,我從未有過一刻感到如此開心,因為切嗣你的願望觸手可及,我已經把聖杯戰爭真正勝利的條件告訴了愛麗絲,愛麗絲絕對會親手殺死最後一位servant的。


    愛麗絲對聖杯並不感興趣,切嗣你到時候隻需要接觸聖杯,與聖杯的魔力達成聯結,就可以向聖杯許願了。”


    正如愛麗斯菲爾所說,這是衛宮切嗣最重要的願望,這也的確是他能許下願望的機會。


    但這次聖杯戰爭,無論誰輸誰贏,最大的失敗者都是他,衛宮切嗣。


    理解丈夫此時究竟有多麽痛苦的愛麗斯菲爾輕輕把她的大男孩抱住,用著哄伊莉雅一般的語氣對著他說道。


    “切嗣,不用痛苦、不用悲傷,因為你不會孤獨...”


    說著,愛麗斯菲爾溫柔地摸了摸伊莉雅的小臉,夢中的伊莉雅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觸碰,她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無論如何,伊莉雅會陪著你的,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她長大哦。”


    說完,愛麗斯菲爾鬆開了環抱著衛宮切嗣的手,但衛宮切嗣卻一把抓住了愛麗斯菲爾的手腕,說出了無比孩子氣的話。


    “不要走!愛麗!不要走可以嗎?”


    愛麗斯菲爾看著衛宮切嗣的目光依然溫柔,她絲毫不在意眼前這個男人狼狽的模樣,因為正是這個男人,教會了她什麽是感情,什麽是愛。


    “切嗣,我們該道別了。”


    衛宮切嗣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了,他的牙齒死死地咬住了唇瓣,甚至滲出鮮血他都沒有感覺到。


    這個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再一次確認了,所謂的聖杯戰爭,就是他的噩夢,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參加這個所謂的聖杯戰爭,他一開始就應該帶著伊莉雅和愛麗斯菲爾逃得遠遠的。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愛麗斯菲爾一雙紅寶石的美麗雙眸已經氤氳上了水汽,她何嚐又舍得衛宮切嗣和伊莉雅呢?


    可這一切都是必要的犧牲,不是嗎?


    淚滴從愛麗斯菲爾的臉頰上滑落,可她依然在笑,與男人那雙悲傷的黑色眸子對視良久後,愛麗斯菲爾最終還是一把將衛宮切嗣抱住,她和衛宮切嗣的臉貼得很近,幾乎鼻子都快撞到了一起了。


    “謝謝你,切嗣,教會了我什麽是愛,以及...我愛你。”


    說完,愛麗斯菲爾就吻上了衛宮切嗣的唇瓣,與此同時,一個華貴精美的劍鞘從愛麗斯菲爾的背後浮現,它閃爍著無比璀璨的光芒,宛若一顆星星。


    恰在此時,摩天輪來到了最高處,太陽的餘暉被夜色所取代,天空的繁星開始閃爍。


    摩天輪內,擁有一頭銀白色長發的美麗女子,在男人的懷抱中逐漸化作赤紅的火焰消失,而那把劍鞘,則是逐漸融入了男人的身體之中。


    最後,孤獨的摩天輪內隻剩下了衛宮切嗣和伊莉雅父女二人。


    像是心有所感一般,伊莉雅皺了皺小眉毛,然後睜開了她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


    在看見衛宮切嗣這副狼狽模樣的時候,伊莉雅立刻就精神了,她連忙從衛宮切嗣的大腿上跳起來,從口袋裏抽出紙巾不停地擦拭著衛宮切嗣臉上的淚漬。


    “怎麽了?切嗣?你怎麽哭成這樣了?是我把你的腿壓麻了嗎?我給你道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衛宮切嗣一把將自己的女兒抱進了懷中,可是眼淚卻怎麽樣也止不住了。


    他知道他作為一個父親在女兒麵前哭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但他的情緒在這一刻真的有些控製不住。


    被抱住的伊莉雅環視了一圈四周,在發現沒有愛麗斯菲爾的身影後,就立即清楚這是怎麽迴事了。


    伊莉雅是有些難過的,她沒來得及和愛麗斯菲爾進行最後的道別,可眼前的切嗣要比她難過得多。


    伊莉雅輕輕地拍了拍衛宮切嗣的後背,學著愛麗斯菲爾哄她一般的語氣說道。


    “切嗣,別難過...”


    衛宮切嗣的身體一僵,有一瞬間,他還以為愛麗斯菲爾在和他說話。


    “媽媽隻是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媽媽告訴我,我們終究會在那個地方重逢的,但在那之前,我們要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


    我說答應過媽媽的哦,我要好好照顧切嗣你,相對的,切嗣你也要好好照顧我哦。


    我會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陪著你的,無論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都可以放馬過來,等到時間到了,我們再和媽媽重逢吧。”


    說到這裏,伊莉雅終究還是忍不住哭出來了,小孩子不比大人,眼淚就像是開閥的水龍頭一般,大滴大滴地落在了衛宮切嗣的後背上。


    “切嗣...我...爸爸...我想和你還有媽媽一直在一起的...但是...但是...”


    話說到最後,伊莉雅的聲音開始抽噎了起來,一句完整的話,卻怎麽樣也說不出來了。


    衛宮切嗣將伊莉雅抱得更緊了一些,眼神卻是在不停地閃爍。


    如果...如果我放棄那個願望的話...


    ——分割線——


    冬木市中央公園會館內部...


    此刻,愛麗斯菲爾正躺在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大床上,她在失去劍鞘後,已經不再能維持人類的機能了,她人類的外形正逐漸被魔力溶解,用不了太長時間,她就會轉換成小聖杯的模樣。


    愛麗斯菲爾憔悴的睜開雙眼,看著守在她身邊麵無表情的愛麗絲,然後笑著對她說道。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


    “當然,我言而有信,會幫你保住衛宮切嗣一條命的。”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話語落下,愛麗斯菲爾就安靜地閉上了雙眼,靜靜等待著自己被魔力徹底溶解的時刻。


    最後再看了一眼愛麗斯菲爾之後,愛麗絲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原本靈體化待機的迪盧木多也以一身戰鬥裝束現身,那把扛在他肩頭的朱紅色長槍閃爍著鋒銳的寒芒,似乎在訴說自己時刻準備著洞穿敵人的喉嚨。


    早在十分鍾前,愛麗絲就在會館的四周釋放了紅、黃、藍三色的魔術狼煙,愛麗絲的意思也很簡單,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已經被她預定了,三色狼煙就是對剩餘的三個servant的挑釁。


    是個思維正常的人就知道這絕對是個陷阱,但卻是不得不讓人跳的陷阱,因為聖杯就在愛麗絲的手裏。


    將胸口中淤積的莫名情緒全部唿出後,愛麗絲對著跟在她身邊的迪盧木多開口說道。


    “走吧,迪盧木多,去做個了解。”


    終於,這場聖杯戰爭要到達最後的時刻了,在這場聖杯戰爭的多次吃癟讓愛麗絲升騰起了額外的興趣。


    雖然愛麗絲確信自己絕對不會失敗,但這場聖杯戰爭也的確格外地讓愛麗絲心潮澎湃。


    saber...archer...rider...


    看來今夜是有得忙了。


    ——分割線——


    言峰綺禮甩了甩自己那被鮮血染紅的右手,在他的腳下,是已經完全不成人形的久宇舞彌。


    說來也巧,言峰綺禮竟然是偶然間遇到了這位衛宮切嗣手中最得意的工具。


    既然見到了,言峰綺禮自然是沒有放過的道理,於是言峰綺禮直接就追了上去。


    久宇舞彌當然也有掙紮,但是她和言峰綺禮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任她怎麽掙紮都沒有逃過言峰綺禮的追獵。


    在狼狽的反擊過後,迎來的就是言峰綺禮狂風暴雨般的打擊,最後一拳,言峰綺禮直接洞穿了久宇舞彌的心髒。


    那個女人,最終還是死了。


    在言峰綺禮做完這一切後,他看見了空中升起的三道狼煙,原本冷硬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愉悅的笑容。


    恰在此時,archer也現身在了言峰綺禮的身邊,他眯著眼,看著那縷黃色的狼煙露出了戲謔的表情。


    “看啊,綺禮,愛麗絲在向我們宣戰呢,你怕不怕?”


    簡單地處理好久宇舞彌的屍體後,言峰綺禮也昂起頭,看向了天空的狼煙,在他的臉上,依然還帶著笑容。


    “實話實說,我其實是害怕的。”


    話雖如此,但言峰綺禮臉上的笑容卻依然不減,見到綺禮現在的模樣後,archer滿意地點了點頭。


    “哼,現在才算是有點樣子,本王就先過去了,綺禮,你可別讓我久等。”


    話語落下,archer就化作靈體化消失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袍,確認黑鍵的儲存足夠後,言峰綺禮的眼神突然就看見了一個不太符合他身份的東西。


    那是一把槍,一把銀色的沙漠之鷹,這把槍還是他給愛麗絲弄來的其中之一呢,沒錯,言峰綺禮從最開始就弄來了兩把沙漠之鷹。


    “衛宮切嗣...”


    再度呢喃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後,言峰綺禮就將這把沙漠之鷹藏進了僧袍的最深處。


    ——分割線——


    把伊莉雅安頓好之後,衛宮切嗣再度變迴了那個魔術師殺手,他找到了一臉沮喪的saber,剛要對她吩咐些什麽的時候,他們這對主從二人就看見了天空升起的三色狼煙。


    毫無疑問,那就是愛麗絲的手筆。


    在看見狼煙時,saber的眼神逐漸冰冷了下來。


    衛宮切嗣也不多廢話,直接打電話給了久宇舞彌,但電話卻久久無人接聽,又是連續幾通電話打了下去,還是無人接聽。


    早就做好最壞打算的衛宮切嗣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什麽變化,他直接對著saber開口說道。


    “saber,你先過去吧。”


    對著衛宮切嗣點頭表示同意過後,saber就騎著她的摩托車一路朝著冬木市中央公園飛馳而去。


    而衛宮切嗣還需要去做最後的準備,本來,他是需要久宇舞彌把貨車開過來的,但現在...看來還得他去親自開了。


    至於貨車裏裝著的是什麽東西?


    一些會爆炸的小玩意而已。


    喝彩吧!諸君!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最後階段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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