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知忙完手頭的事情,再見到許紓和時,已經差不多是十日後了。


    想著這麽久不曾迴去,這路上便買了許多小零嘴帶了迴來,都是許紓和平時喜歡吃的。


    卻沒料到,他剛迴來就吃了個閉門羹。


    “少夫人說了,少爺您事務繁忙,萬萬不敢打攪,所以日後少爺您就單睡前院吧,您的東西,都已經全部收拾好搬過去了。”新月攔在門口,麵上略帶幾分不好意思。


    聽她說完,陳知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麽了這就,忽然生氣了,上次還好好的呢。


    看著陳知如此迷惑,新月還是不忍心,眼睛左右瞟了瞟,見沒人,便壓低聲音道。


    “您一聲不吭的就這麽多天不迴來,少夫人氣了好久了,早就把您的東西搬去前頭了,您還是想想怎麽哄少夫人開心吧。”


    “新月!”屋裏傳來許紓和的聲音,“在外頭嘀嘀咕咕什麽呢,還不快進來!”


    這一聲喊得新月渾身一個激靈,應了一聲便趕緊迴屋了。


    陳知心頭懊惱,想想這段時間他忙於別的事情,疏忽了許紓和,兩人之間的情誼才剛有起色,他就忽然顯得疏遠起來,必定是叫人生氣的。


    換做是他,恐怕也要心裏窩火。


    人就是這樣,當時沒想到,轉過頭就意識到了,可已經晚了。


    “笨!”陳知拍了拍腦袋。


    想道歉,可人又不見他,又不好意思站在門口自白,便就先把今日特意給許紓和買來的吃食放下了,而後才去了前院,琢磨著要怎麽哄人。


    待他走後,梅香便將門口的東西全都拎進了屋裏。


    許紓和看也不看,“拿走拿走,我不吃。”


    “少夫人真不嚐嚐嗎?這有香辣鹵牛肉、芝麻炸羊肉、玫瑰軟酪、鹽酥雞丁、燒鵝、千層糕、龍眼包子還有牛舌餅、紫米甑糕...”


    梅香一邊翻看那些紙包,一邊大聲的念出名字來,並悄悄打量許紓和的神色。


    果然,許紓和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往這邊瞟了。


    於是梅香立即趁熱打鐵,捧起那燒鵝快步走到許紓和麵前。


    “這還是熱騰騰的呢,好歹是花了銀子買的,少夫人嚐一嚐吧,您昨兒個不還說想吃燒鵝麽,還有那牛舌餅,您嚐嚐,京城鋪子裏的和咱們夫人做的有什麽不同。”


    新月見狀,也趕緊在旁助攻,“是啊,夫人做的牛舌酥餅最好吃了,這估麽沒兩天夫人就要到京城了呢。”


    兩個丫鬟這麽勸著,許紓和哼了哼,隨即不太講究的將那切好的燒鵝直接用手拿起一塊。


    “吃歸吃,你們別想替那人求情。”


    新月和梅香嘴上應是,可彼此相視一笑,心裏都琢磨著,快些叫兩位主子和好吧。


    當然了,這消息也沒忘記悄悄的告訴陳知一聲。


    美食攻略法,有用。


    陳知曉得之後,立刻就命章平滿京城去搜羅美食,不怕心疼銀子,隻要口碑好的,都買迴來給許紓和嚐嚐。


    雖然來京城有段時間了,但許紓和一直都在忙生意上的事兒,並不曾專門去搜羅美食,陳知這一招還真是管用。


    既顯得花心思,又對了許紓和的胃口。


    連送了三天,陳知又得了衙門其他同僚的支招,讓買首飾。


    於是幾套上好的頭麵又送到了許紓和這兒。


    還不夠,聽賣首飾的掌櫃說,讓送鮮花,各大府邸的夫人姑娘們,素日就愛在院兒裏擺個花兒呀朵兒呀的,如今夏日裏,擺在院兒裏更顯得生機盎然。


    陳知覺得有理,便命章平去買,讓多多的買。


    趁著許紓和出門去店裏了,花圃的老板娘帶著人進來那是院裏一頓布置,晚上許紓和迴來的時候,走到院門口便愣住了。


    整個小院兒裏頭是花海一片,姹紫嫣紅,高高低低還布置了些燈籠,此刻正值黃昏,夕陽灑下,與燭光幾乎融為一體,籠罩住整個小院,一時宛若仙境。


    正當許紓和沉浸在這美景之中時,陳知一襲素白色長袍,緩緩自廊下走出,穿過滿院花海,行至許紓和身前。


    四目相對。


    陳知忽然牽起許紓和的手。


    許紓和下意識的想掙脫,卻被對方抓的牢牢的。


    “娘子,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實在不大擅長哄人,你若還氣,就狠狠打我一頓,別這樣不理我。”陳知牽著許紓和的手,語氣稍有幾分緊張,似乎生怕她跑了似的。


    他這一招讓許紓和有些無措,可許紓和這樣不言語,卻讓陳知有些急了。


    趕忙道,“這段時間我忽然消失實在是有要事,此前我沒有事先告訴你,是我不對,但這事兒的確要緊,你且容我進屋,我慢慢說與你聽可好?”


    “姑娘,夫人不日就要抵京,想來也不願瞧您和姑爺置氣,您不如就聽姑爺解釋解釋?”新月在旁小聲幫著陳知說話。


    陳知聽著,也是立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許紓和本就有幾分心軟了,這時候便也就順梯子下,輕哼一聲,點了點頭。


    而後,兩人便一道進了屋裏,陳知也是稍稍鬆了口氣。


    屏退了兩個丫鬟後,陳知不敢耽擱,立即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講了一遍。


    之前賭氣歸賭氣,遇上正事,許紓和還是認真的。


    聽完陳知的話,眉頭便緊皺起來,“你的意思是懷疑此前由六皇子準備皇家秋獵一事時,暗中設伏,預備取太子性命?”


    “對,我這些天借著公務之機,在城郊查了查,確實隱隱有蛛絲馬跡,可證實我的猜測。”陳知頷首,隨即又道,“但我不大確定該不該如今就告訴五皇子,畢竟若由五皇子去查,定然比我快,可是。”


    “可是你又擔心猜錯了,讓五皇子白白忙活一場,對嗎?”許紓和問道。


    陳知微微頷首,“有這方麵的擔心,不過此事我還是有把握為真,隻是為了說服五皇子,總是還差幾分力度。”


    “我倒是覺得你不如一試。”許紓和斂了斂眸,“有些事兒,真的能成假的,假的或許能成真。”


    此話出口,陳知頓時麵上神情微變,看向許紓和的眼神稍有變化。


    許紓和倒是不怕他誤會自己心狠手辣什麽的,隻又繼續道,“奪嫡之爭,向來是血淋淋的,心慈手軟便是害了自己,雖說你如今為五皇子做事,但是,也該借此機會看看五皇子手段夠不夠,否則將來他若敗了,覆巢之下無完卵,你跟著他,豈能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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