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友聊的這麽開心,不知道介不介意我們兩個老人家聽一聽啊?”


    王朋剛將手中的蒜遞到柴如風的旁邊,就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


    柴如風將蒜接住,輕輕一拋至口中,咀嚼起來。


    這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卻讓張公子的兩眼放光,心中暗想到(和榮君當年一模一樣)!


    王朋迴過頭看向身後之人,發現兩個鬢角發白的老頭站在自己的身後,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一臉猥瑣的表情。


    “兩位老人家,我們年輕人在這裏說話,你們在背後偷聽不好吧!”


    “我們素不相識,還是不必了吧!”


    王朋一臉嫌棄的開口迴道。


    “王家小子,沒問你,我問得是他。”兩人其中一個頭稍高的伸出手從王朋腰間直接摘下了一塊玉佩,然後交到另一人手中看向了張公子。


    拿到玉佩的另一個駝背老者用手把玩著這塊玉佩,笑著開口道:“張家那小子,你不會拒絕兩個老頭的吧?”


    王朋眼見對方搶走自己的玉佩並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心中已然大驚。


    張公子迴過神來,視線從柴如風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這兩位老者,開口道:“自然是可以,隻是不知怎麽稱唿兩位前輩?”


    “李文墨”個頭微高的老者開口並直接坐了下來。


    “李文書”身形駝背的老者微微做禮後坐至一旁。


    “原來是兩位大儒,失敬失敬,這兩位是我兩個小兄弟,王朋、柴如風。”張公子起身迴禮,拿起酒壺給二人倒滿了酒,向二人介紹起來。


    李文書看著倒滿的酒杯,哈哈大笑,心中甚是滿意,拿起酒杯輕飲一口,道:“王宗家的小子,我知道,這塊玉佩還給你。”


    隨後李文墨也拿起了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好酒!沒想到在這襄陽城還能喝到長安的酒。”


    聽著兩個老頭的話,兩人的身份已經在張公子心中知曉。


    “李家皇室之人,竟然也來這三陽之地了!”


    “早就聽家父提起過兩位大儒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然是麵貌驚人,書香墨氣盡顯。”


    “張家張雨豪,奉聖上之命來這三陽之地募兵,有幸見到兩位大儒,真是三生有幸了!”


    張公子不愧是在官場上混跡的人,僅僅是三言兩語,李文墨、李文書二人的老臉就已經笑開了花,雖然知道這些話都是客套之話,可是好聽的話又有誰不愛聽呢?


    王朋雖然想到二人來曆可能並不簡單,僅憑一塊玉佩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當看到二人對於張哥的話並沒有反駁之時,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大…大…大儒?皇…皇…皇室之人?”


    隻有柴如風一人毫不關心,不僅不開口恭迎,反而將頭低下,筷子挑動盤中食物,一口不停的吃了起來。


    李文書開口了“聽說這三陽樓搞了一個什麽所謂的說書人,在百姓之中口碑甚好,這不剛好我們兩個老家夥有事來這襄陽城,來瞧一瞧這新鮮事物。”


    李文墨接過李文書的話,道:“這說書人確實不錯,張家小子你的看法也確實不錯。”


    “這次襄陽城之行,能聽到這兩州之戰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可惜了那臨安城之戰,我們兩個老家夥是聽不到了。”


    “明日我們兩個老家夥將要打道迴府,迴長安複命嘍。”


    “柴榮這個人啊,活著的時候雖然不討人喜,在這朝堂之上處處與我們這些老家夥作對,但是我們這些人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值得傳頌的人,若是沒有他,這長安城恐怕當年就已經化作一片血海了。”


    提及柴榮,李文書也是長歎一口氣,雖然柴榮當年在朝堂之上乃是自己這批人的死對頭,與包括自己二人在內的那批老家夥每天不是吵架就是吵架。


    可是在那北元入侵的生死存亡之際,就是這個平日裏眾人一直瞧不上的粗俗武夫擋在了眾人身前,成為了大家的救世主。


    “十五年過去了,就算當年有再多的不對付,那也已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這樣一個對於中州有著大功績的人,卻慘死在迴長安的路上,十五年內一直沒有找到殺害他的兇手,讓我們這幾個老家夥都為他感到惋惜。”


    “古來多少英雄豪傑,都付談笑之中。”


    “柴榮啊柴榮,你也許是累了,好好的睡一覺吧,這剩下的一切就讓後來人來處理吧。”


    “來來來,三位小友陪我們兩個老家夥再喝一杯。”


    兩人舉起酒杯,杯中之酒正好下肚,卻被一道話生生打斷。


    “柴榮之死你們李家皇室參與了嗎?”


    “你們兩個自己也說了,什麽樣的人能夠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還能夠不露一絲痕跡的逃出長安城?讓皇室找了十五年都沒有找到?”


    “能夠做到這些的,除了皇室的人還能有誰?”


    柴如風動手了,清風劍拔鞘而出,架在了兩位大儒脖頸之處。


    局勢轉變的太突然,讓幾人都沒有猜想到,王朋急忙起身,對柴如風勸道:“柴兄,你可千萬別幹傻事,這可是皇室之人。”


    張公子也急忙起身,對柴如風進行勸解:“如風兄弟,好好的你這是要幹什麽?我們幾人不就是聊聊天嗎?幹嘛搞的要殺人一樣?”


    “這位小友,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但是我所說之言句句屬實,若是你不信,想要取走我的性命,那就隻管來吧!”


    “文書說的沒錯,我們兩個雖然是皇室之人,卻也是讀書之人,那撒謊之事,我們不會去做,也不屑去做!雖然不清楚你與柴榮之事有何牽扯,但是若是你覺得殺了我們兩個能夠為柴榮報仇,那就盡管來吧!”


    兩人言畢,便閉上了雙眼,一動不動,等待著清風劍劃過二人的脖頸。


    “說這些誰能信!!!”


    “說這些誰會信!!!”


    伴隨著柴如風的一聲大喊,清風劍發出嗡嗡之聲。


    劍拔弩張之時,戲台上的蔣穀世突然衝了過來。


    “小兄弟!你把劍放下!我能給他們兩個人說的話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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