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武師大成!三隻肥羊!今天可以好好吃上一頓了!”


    傲木嘎的話語中滿是嘲諷,傳入龍、虎二人耳中。


    龍、虎二人脾氣火爆,雖然還沒搞清楚是什麽情況,但是被這突然出現人喻為肥羊,已然氣上心頭。


    “你才是肥羊呢!你全家都是肥羊!”


    “龍說得對,你看看你們這群人那賊眉鼠眼的樣兒!一群人遮頭藏麵,算什麽武林人士!”


    龍、虎出口了,嘴中辱罵之詞語宛若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我看你年齡不大,口氣不小!是不是平時愛吃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你虎爺爺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對!你虎爺爺說得對!沒毛病!你龍爺爺我也看不下去了!哪裏出來的髒東西,沒大沒小,我跟你虎爺爺一塊教訓教訓你!”


    眾人目瞪口呆,看向兩人,這哪裏有一點武林高手的風貌。


    黑虎三人眼見兩位大哥都開口了,便也不顧對麵是何人,將剛剛所收到的怨氣對著傲木嘎全部發泄了出來。


    “用不用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麽玩意?不知道從哪裏隨隨便便找來了一群人,就以為自己是山大王了?有尿沒尿?沒尿你藤虎爺爺我尿給你?”


    “你看你們一個一個的,不三不四的,黑衣人啊?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黑虎爺爺我是做什麽的?告訴你!你黑虎爺爺不知道殺過多少人!”


    “你們一個個遮頭藏麵的!是不是出門沒帶臉出來?還是一個個都是個小娘們?沒臉見我們?來來來!你倀虎爺爺我今年快四十五了!今兒個也享受享受這揭紅蓋頭的待遇,等將你們抓住了,我一個一個給你們揭開!”


    謾罵之語從三虎嘴中脫口而出,全然沒有了一副武林高手的做派,三虎站在龍、虎二人身旁,似乎要將剛剛在柴如風一行人那裏受到的屈辱全部發泄在這群人身上。


    傲木嘎身後之人並未受到言語的影響,仿佛這口舌之爭對於他們來講隻不過是蚊子撓癢癢一般。


    謾罵之語反而引起了這群人哄堂大笑,傲木嘎對著身後的人開口說道:“這羊兒被宰之前都會叫兩聲,沒關係的!兄弟們!這越是會叫的羊就越美味!”


    “圍住他們!”


    “獵殺時刻到了!”


    傲木嘎那道寬大的身影與張狂的笑聲開始與柴如風兒時記憶重合在了一起,柴如風已然認出了他是何人。


    十五年前,兩州之戰落幕後,北元率領近四十萬鐵騎越過兩州之地,直逼臨安城下。


    柴如風之父柴榮扶大廈於將傾,匯集中州軍近約三十五萬人馬,恪守臨安城,中州各大勢力有義之士盡皆前往臨安助陣。


    雙方匯聚近百萬兵力決戰於臨安城下,那一戰天昏地暗,臨安城外淮河被死屍盡數填滿,河流改道,成為一片平土。


    臨安城外那片梅林死屍聚集成一座座赤紅色的山峰,血氣久經風雨洗禮而不消散。


    交戰雙方大打出手,雙方底牌盡出,臨安北城門被數次破開,北元軍殺進城內,天地為之色變,鮮血升空而形成的雨水遍布整個臨安城上空。


    無數刀光劍影永久的停留在了那一刻,在這之後的日子裏再未出現。


    中州武林高手齊齊出手,阻攔北元鐵騎駛向臨安城後方,城內哀嚎之聲遍布,卻始終沒有任何人逃離那片戰場。


    雙方僵持不下,在這僵持之際,北元軍中有一名為蘇日娜的奇女子殺出,將眾人用血肉鑄成的城牆衝散開來。


    中州軍士陣型被衝散,刀劍飄向臨安城四處,眾人眼見此等情形,紛紛祭出殺招,誓要將那道身影逼出臨安城。


    在蘇日娜的帶領之下,北元軍威更甚,眼看要衝破臨安城這道最後的屏障,直逼長安城那片淨土。


    不料北元軍後方突現驚變,有一隊近萬人的人馬從側翼殺出,將北元鐵騎的陣腳打亂。


    遼州軍直撲北元軍後方,八千將士有那陷陣之誌,有死無生,硬生生的打斷了北元鐵騎的攻勢。


    遼州軍中有一小將帶領一眾遼州高手衝殺而出,從北元鐵騎手中救下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柴如風之父柴榮眼見此等良機,帶領眾人殺出臨安城,中州軍士拋頭顱,灑熱血,將自身性命放之腦後,雙方與淮河北側那片平原之上展開了最後的爭鬥。


    那一戰過後,再無淮河,北元鐵騎被逼退,十五年內再未進犯中州,而臨安城外的地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淮河被死屍形成的泥土填滿,淮河之水改道流入地下。


    臨安城外一座座赤紅色的山峰林立,經過時間的洗禮長出茂密的枝椏。


    淮河以北決戰之地被偉力所擊中,形成了一個可以容下近百萬人的參天巨坑。


    在臨安城之戰結束後它也有了一個特殊的名字(沉寂之地)。


    戰爭終於落下了帷幕,各大將士論功行賞,遼州軍功居甚偉,遼州軍衝鋒陷陣之小將更是被朝廷冊封為三陽之主。


    柴如風之父柴榮站在那片戰場之上,迴頭看向了那座殘破不堪的城池。


    柴如風之父默默的捧起了一把濕潤的紅土,揚向天空之中。


    隨後輕輕的拍了拍三陽之主的肩膀,似乎下定了重要的決心。


    柴榮僅帶著幾名親信返迴了長安。


    卻不料從那一刻開始,柴如風的人生便走向了一條從未有人勘測過的道路。


    柴如風之父柴榮死在了迴長安的路上,長安城柴府更是慘遭不知名人士的血洗。


    若是柴榮之友燕明月沒有出現在那一天晚上,那柴如風也就不會在今天再次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傲木嘎!”


    柴如風緩緩道出了對麵領頭之人的姓名。


    傲木嘎似乎有些驚訝,好似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在這番陽之地喊出他的姓名一般。


    “小子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柴如風緊緊的盯住了傲木嘎,手上清風劍止不住的顫抖著。


    “你一定還記得這個名字!我叫柴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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