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城


    柴如風並不知道青陽山上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事情,此時此刻的在房間內修煉起了養身訣。


    柴如風並不敢完全信任王當,但是也不怕這人對自己有什麽歪心思,正如王當所說,要是想害自己早就可以動手了,更何況這裏是王家的地盤,想找一個人的麻煩絕對不會隻是找自己喝酒而已。


    王當的話給他提了一個醒,狡詐之徒想要害人性命絕對不隻是用刀劍,反而是那些毒物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脅,柴如風雙腿盤踞於椅子之上,雙目緊閉,雙手運氣,將全身真氣通過手掌運轉至大周天,如細絲般的煙霧不斷的從他身上排出。


    在他身旁,喃喃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大哥哥,眼前的大哥哥似乎是個神仙,竟然能身處煙霧之中。


    柴如風身上的細煙不斷的排出,約過了一個時辰過後,細煙越來越淡,直到消失不見。


    柴如風雙眼突然睜開,他有些好奇的看著自己手掌之上殘留著的細煙,隨後又低頭觀察著自己的身體,沒想到這養身決竟有如此效果,他能感覺到,以前練功曾經留下的一些傷口已經愈合,身上的傷疤也不見蹤影,就連身體裏的雜質都已經排出,衣物已經惡臭無比。


    “大哥哥你終於醒啦,你身上好臭,你能不能去洗一下自己,要不是喃喃一直盯著你,喃喃都以為你掉落茅坑了呢。”


    柴如風聽見喃喃的話笑而不語,他心裏明白,這是自己在修煉養身訣中出現的副作用,隨即起身,衝洗過後,換上新衣。


    突然一掌打向窗外,濮陽城的街道上一隻麻雀掉落在地,柴如風從窗戶向下看去,心中這才明白養身訣不僅僅是可防毒物,更加可怕的是將自己真氣中的雜質抽離,自己能明顯感覺到對於真氣的運用更加熟練。


    “看來燕叔所教之法隻是殺敵之法,這養身決與之完全不同,就好像提煉礦物一般,我能感覺到,若是將這養身訣修煉之圓滿,我的真氣將遠遠超出其他人。”


    柴如風這才明白,這天下武學,浩瀚如林,每一樣功法都有它獨到之處,若是自己能將天下武學參悟透徹,想必便可去完成自己要做的事了。


    這王當可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不過這天下高手何其之多,柴如風也隻是想想罷了,畢竟高手都會將自己所創之法視為傳承,哪裏會有人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授給一個陌生人呢。


    若是有機會,定然要去那天下武學聖地少林寺探討武功,不過現如今少林寺已經封山十幾年,不知何時再開山門,那就讓這長青派先替自己打個頭陣吧。


    柴如風一邊想著,肚子卻咕咕的叫了起來,剛才練功入迷,卻已經過了飯時,不知喃喃餓不餓,算了,練功不急於一時,還是填飽肚子更重要。


    想著想著,柴如風問起了一旁的喃喃:“你餓不餓,大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好啊,喃喃剛才不敢打擾大哥哥,肚子早就餓壞了,大哥哥我想吃好多好吃的,喃喃能吃好多好多。”


    “哈哈,喃喃吃多少大哥哥都能養的起。”


    柴如風帶著喃喃下樓,坐在了一樓大廳一處桌椅之上。


    “小二上菜”


    “好嘞客官,還是老樣子?半斤牛肉,還有我們這裏最好的酒。”


    小二的話剛落,從樓上走下來的一位男子突然看向了柴如風。


    王朋很是鬱悶,有不知何人假冒店小二給自己和習老三送來了酒肉,窺探自己的消息,可是送酒肉之人並無害人之心,因為自己吃了酒肉後並無任何異樣,那他到底是為什麽呢?王朋實在是想不明白,便也不想此事,正欲下樓出行,卻聽到了剛才小二之話。


    王朋看向柴如風的方向,心中狐疑,心中隱隱約約有種感覺,這個男子就是那天晚上給自己送酒肉之人。


    不過王朋卻也不敢大意,隻是從柴如風身邊默默經過,等到了柴如風麵前,突然開口說道:“這位小姑娘好生可愛,這位兄台,是你妹妹嗎?”


    柴如風當然認出了眼前的王朋,不過柴如風並不打算戳破,反而是順著王朋的話說了起來。


    “這是家妹,從小沒吃過好的,今天乃是家妹生辰,特地來這濮陽城最好的酒樓帶她嚐嚐鮮。”


    王朋更加確信了眼前男子就是當晚之人,這聲音他聽的真真切切,不過王朋不敢指出,隻是開口道:“相見即是緣分,兄台家妹今日生辰,我王某人在這濮陽城廣交朋友,不知今日能不能同兄台交個朋友?”


    “正所謂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兩人精就這樣知根知底的飆起了演技,正可謂是你知我心意,我知你脾氣。


    柴如風開口:“既然王兄賞臉,不如坐下一同慶祝,隻是不知王兄怎麽稱唿?若是以後見了王兄喊不出名字那可就太傷王兄了。”


    王朋哈哈大笑,


    眼前之人說話很得他心,雖不知到底是何許人也,但是若是能結交也是為不錯之法。


    畢竟他的人生格言就是,多一個朋友就少了一個敵人。


    “王某單字一個朋,從我的名字你就應該可以看出來我是一個善於交友之人,不知兄台如何稱唿?”


    “柴如風”


    “好!哈哈!柴兄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既然柴兄是我的朋友,那柴兄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小二,把你們這裏的菜給我都上一遍,聽好了我說的是都上一遍。”


    柴如風滿臉戲謔的看著王朋,此人心胸卻也是開闊,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就是那晚之人,卻能同一個來曆不明之人城中到底,相比於他大哥王當的坦誠,還有他三妹王柔的心思,他更願意同眼前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喃喃,還不快說謝謝,王兄如此盛情款待我們,你可得喊一聲王哥。”


    “謝謝王大哥哥,喃喃聽話,大哥哥讓我做什我就做什麽。”


    王朋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坐到桌上的目的,笑容儼然已經讓本就不大的眼睛顯得更加小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孩子,麵對孩子時內心猶如一張白紙,全然忘了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麽。


    “咳咳…我說王兄,就算我妹妹喃喃長的可愛,你也不能一直看啊?”


    柴如風的話讓王朋猛地清醒了過來,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把正事給忘了。


    王朋倒也不做隱瞞,開口問道:“不知柴兄是否認識我三妹?”


    “哦王兄的三妹是?”


    “實不相瞞,我乃是王府二公子王朋,王柔乃是我三妹。”


    “原來王柔姑娘是王兄妹妹啊,我們竟然這麽有緣,我確實是認識你三妹。”


    “咳咳…那不知道柴兄是不是也愛吃牛肉,也愛喝酒?”


    “王兄此話不對,這哪裏有人不愛吃牛肉,不愛喝酒呢?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嘛?”


    “咳咳…柴兄說笑了,柴兄你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我並無惡意,我隻是想問柴兄一個問題,那天晚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柴如風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王朋此人左一個柴兄,右一個柴兄的喊著,而且還給自己點了這些菜,便開口道:“沒錯是我。”


    王朋緊皺著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下來,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心中的恐懼自然而然消除了一些。


    王朋開口道:“不知柴兄是否就是破廟內出手之人?與三妹究竟是何關係?”


    “沒什麽關係,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王朋聽到柴如風說出自己與王柔並無關係之後,終於完全的放心了下來,便開口說道:“那你為何要救她?難道你不知道王柔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嘛?”


    柴如風聽到此話有些詫異,難道這其中還有著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嗎?


    “講來聽聽。”


    王朋急忙開口道:“既然柴兄你有所不知,那我便把一些事情講給柴兄聽,至於是真是假,柴兄自有分辨,隻希望,柴兄聽完之後,能夠迴答我一個問題。”


    “是這樣的,柴兄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王家兄妹三人,但是我們兄妹三人性格可是一點都不像是一家人。”


    “我大哥王當,很照顧我們,可是他照顧的不僅僅是我倆,而是整個家族,無論是誰,在他的心裏都沒有家族重要。”


    “而我的三妹王柔,心思極深,而且性格從小孤僻,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她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得到,哪怕殺害百姓之事同樣能做出。”


    “至於我,我隻是個不爭之人罷了,我從來不想同我的兄弟姐妹們爭些什麽,我隻是想多交一些朋友罷了。”


    聽到王朋的話,柴如風開口道:“哦?可我所知道的並不像你說的那樣,那天你在房間裏可不是這麽說的。,還有在那破廟出手之人,也是你派去的吧?那人口口聲聲的說著要侮辱那幾個姑娘,我沒說錯吧?”


    “柴兄你有所不知,我雖然不爭,可我也有著自己的底線,三妹為了一本功法,殺人滿門,就連剛滿月的孩子都不放過,隻是為了一本功法而已,你說該不該殺?”


    “還有還有,我去找大哥理論,說讓大哥管管她,大哥卻說,無論怎樣,她都是我們的家人,不允許自己的家人受到一點點傷害,他的眼裏隻有自己家人,難道那些慘死之人就沒有家人了嗎?”


    “我勸告三妹多次,可她仍然不聽,反而變本加厲,在我心裏她已經不是我三妹了,她隻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披著羊皮的狼罷了,我不能讓她再殘害其他人了,我要將她殺了,以免禍害他人。”


    “至於你說的老五的事,說來是個誤會,你別不信,老五隻是嘴臭罷了,更何況柴兄你應該清楚,三妹旁邊丫鬟乃是我的人,我怎麽可能讓我的人去害我的人呢?”


    “本來這些家醜不該向外提起的,不過我相信柴兄乃是深明大義之人,這王家的毒該清了,也隻能讓我來清了。”


    聽完王朋的話,柴如風陷入了沉思,這兄妹三人之話,並無相似之處,那麽到底是誰撒了謊呢?


    “柴兄你若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她,反正在這濮陽城內,我無法對她再次動手,若是她不承認,柴兄可問她箱子之內到底是何物,孰是孰非,柴兄自有分辨。”


    柴如風稍作思考開口道:“說吧你的問題是什麽?”


    “柴兄你會幫誰?”


    柴如風哈哈大笑說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幫你們其中一人了?我幫的是正義,是真相,這事既然我參與進來了,那麽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查明一切,至於你所說的話,我都知道了,不過這些都並不重要。”


    “對了,謝謝王兄盛情款待,對了麻煩把飯菜的錢結一下,這可是你說好的給我妹妹的生辰賀禮。”


    “既然這樣,我已經明白了,柴兄想必深明大義,王某敬柴兄一杯,以後柴兄就是我王朋的朋友了。”


    一杯酒進肚,王朋便沒有做過多停留,起身離去,柴如風抱著喃喃靜靜的坐在長椅上思考著,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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