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名義上的女朋友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睡過去,還是哭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天色大亮,整個腦袋漲漲的,眼睛也沉重不已,需要很用力才能睜開。


    我如今的樣子,定然是很狼狽吧。畢竟哭了一晚上,雙眼定然變成核桃了。


    不是不尷尬的,雖然答應過寧夏會考慮肖山,但是畢竟隻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更何況,夢裏透露的話,還涉及了以前的感情。換任何一個男人,也不能接受吧。


    躺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到應該如何化解這般尷尬,忍不住重重歎了一口氣。


    便是生病會讓人脆弱,我這般表現,也未免脆弱過頭了。


    "醒了?"


    身邊忽然傳來帶著倦意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連忙轉頭,看見的是他痛苦揉著手臂的樣子。


    下意識的把尷尬先拋到一旁,"你怎麽了?"


    他不在意的笑笑,抬起身來,用力的甩著手臂,"不知不覺睡著了,壓得手臂有些發麻。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稀飯?"


    隨著他的詢問,肚子不由自主的發出兩聲鳴叫。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先笑了出來:"毛巾和牙刷在浴室裏,你先去洗漱,我到樓下把稀飯熱好,很快就能吃了。"


    說罷捏了捏腳,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肖山。"


    "嗯?"他轉過頭來,臉上一個紅紅色印子,"怎麽?"


    我咬著下唇,搖搖頭:"沒事了。"


    有些話,實在是問不出口,總覺得再多說一句,這份關係就變了。


    我承認,我害怕,所以選擇原地踏步,什麽都不願說。


    他笑笑,沒再多說,轉身離開。腳步有些虛浮無力,與平時大相徑庭。


    看到他的時候,他還維持著趴在床邊的姿勢,約莫是為了方便照顧我,所以就這麽趴著睡著了。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已這麽憋屈的姿勢睡覺,怎麽可能手腳不麻?


    可他什麽都沒表現出來,雲淡風輕的,好像一切都理所當然。


    那我呢,我能這樣理所當然的消受他給的溫柔嗎?


    發了好一會兒的怔,走進浴室準備洗漱,卻被鏡子裏的女人嚇到。


    長發淩亂的堆在腦袋上,還有幾縷被淚水浸濕後又風幹,頑固的黏在臉上。眼睛又紅又腫如同金魚,臉頰蒼白無血色,怎麽看都覺得可怖。


    難為他在看到我這副模樣後還能保持淡定,真不容易。


    自嘲的笑笑,擰開花灑衝刷疲憊的身體,也順帶衝去不願提起的記憶。如果可以,我寧願假裝昨晚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假裝在陳醫生走後我便不知人事,無驚無險到今日醒來。


    可是眼睛的浮腫是那麽明顯,便是不看鏡子,也倍覺難受。就像之前承受的種種傷痛,發生過,又如何能假裝不存在?


    出了一晚上的汗,燒是退下來了,身上卻黏黏膩膩,極為難受。仔仔細細的衝了個澡,把黏糊糊的感覺衝刷幹淨,順帶把頭也洗了,才覺得舒服了些。


    不得不說,肖山真的是個很體貼的人,不但牙刷毛巾都一應俱全,就連幹淨的衣服和電吹風,都早早的準備好,不需多問。


    虧得這兩年流行bf裝,也就是男友風格的服飾,寬寬大大的男性襯衫套在身上,才沒覺得太過難堪。


    隻是,到底是他貼身穿過得衣服,總帶著男性特有的味道。在下樓見到他的第一眼時,還是難免不好意思。


    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平靜,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微微勾唇:"退燒了,過來坐著吧,吃點兒東西補充體力。"


    "嗯。"我不敢看他,垂眸來到餐桌旁。


    經曆了一場高燒,體力流逝嚴重,見到桌麵香氣撲鼻的牛肉粥和熱騰騰的香蕉餅,食欲頓時被勾了起來,僅剩的那點兒不好意思也被拋到九霄雲外。


    他臉上的紅印還未完全消退,眼下也有兩個淡淡的青影。我忽的有些內疚,"肖山,昨晚真的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說這話做什麽。"他不在意的笑笑:"就算隻是朋友,這麽做也是應該的。"


    一下子沒能聽出他話裏的雙關意義,我傻傻的問:"你怎麽還在這兒?今天不用上課嗎?"


    "今兒星期六,忘了?"他伸出手來,替我捏開嘴角粘著的麵粉團,"待會兒急著迴家嗎?"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腫脹的眼皮,尷尬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在你這兒叨擾多幾個小時?我的眼睛——"


    "沒關係。"他笑開來,指了指陽台:"我想說的也是這個問題,昨晚幫你把衣服洗了,估計一時半刻也幹不了,如果你急著迴去,我還真不好辦。"


    "謝謝。"我垂下頭,無意識的攪動著碗裏的稀飯。


    這麽多年,什麽都是自己靠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依賴別人的感覺了。


    不可否認,如此被關心,要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他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感到溫暖的男人,和他相處,不需違心,不需防備,總的來說,還是很舒適的。


    所以尷尬隻持續了很小的一段時間,就在這頓早飯中被無形化解。


    打了個電話迴去,隨便找了個借口說今天不迴家了。媽媽沒有多問,語氣中還有些高興,讓我不必掛念家裏,玩的盡興些。


    心虛的應了掛上電話,抬起頭,肖山隨手遞了個剝好的橙子過來。


    "伯母仿佛不太擔心你夜不歸宿?"


    我無奈的搖頭,接過橙子慢慢撕開,隨口道,"她現在正巴不得我夜不歸宿呢,如果不是我堅決抗拒,她都要拉我去相親了。"


    "天下的父母大都是一樣的。"他靠在沙發上,兩條腿交疊再一起,放在旁邊的小矮凳上,慢悠悠的咬著橙子:"我爸也催了許多次了,總要我快點帶女朋友迴家。我估計著真帶迴去,他就得給我安排結婚的事了。"


    我心裏一條,忽然想到昨夜到訪的陳棠之:"你姐夫該不會誤會什麽吧?昨晚我們孤男寡女的,他會不會對你家裏說?"


    "放心吧,姐夫不是那樣多嘴的人。"他笑的淡然:"就算有懷疑,他也會先向我確認,而非魯莽行事。所以放心吧,你的存在還是個秘密。"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哪裏不對,質疑道:"什麽叫還是個秘密?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呢?"


    "會嗎?"他挑挑眉,故作思索的樣子,又燦然笑道:"反正你現在名義上還是我女朋友,這麽說,有什麽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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