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告白
話是這麽說，要真靠著雙腳跳迴家，顯然是不現實的。先別說那麽遠的距離能不能跳得迴去，就這麽被路人看著，也覺得難堪。
好在跳到路邊還是可以堅持的，扶著冰涼的路燈杆子，我左右張望，就是不肯看他。
接觸過那麽多男人，最讓我感到無力的，便是戴東強。
從念書的時候開始，便有早熟的男生寫過情書。那時候一心沉浸在學習中，對愛情沒有念想，直接冷著臉不去理會，久而久之，對方便覺得無趣，偃旗息鼓。
再後來遇到的男人，更是直接許多，愛或不愛，直接接受或拒絕便是。唯有他，總是弄出一副曖昧不明的樣子來，偏又不肯直說，叫人拒絕都不知該從何開口。
這樣的套路，顯然是經驗多了，練得爐火純青，手到擒來。可我卻並非那些不諳世事的懵懂女生。在夜總會待了好些年，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又經曆了一場大悲大喜再到絕望的感情，這樣兒戲輕浮的表達方式，隻會讓人好笑又厭惡。
他跟了過來，身體靠在柱子上，上下打量著我："瑟柔，你在做什麽？"
"叫車迴家。"自看了他對前女友的態度，實在難以再露出笑臉。
他似笑非笑的在口袋裏摸索了幾下，拿出卷成一卷的幾張鈔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是身無分文。"
"那又怎麽樣？"我硬著頭皮說："難道我不能迴去再拿錢嗎？"
他望往我身上看了一眼，笑意更深："你連包包都沒背，估計也沒帶手機吧？那你要怎麽通知你家人給錢？而且這個時間點，你家人應該都在外頭散步還沒迴去吧？"
小城鎮裏的人，生活悠閑自在，大都有飯後散步的習慣。劉叔如今帶出了幾位口碑不錯的弟子，不必再值班，每天吃完晚飯，就督促著媽媽飯後百步走，順帶增進老倆口的感情。
哥哥和嫂子就更不必說了，白天要上班，唯有下班後才有時間陪女兒玩，自是每天晚飯後都要帶囡囡出來溜達一圈，美名其曰親子活動。
所以這個點數，家裏頭是一個人也沒有的。起碼要到差不多九點，他們才陸陸續續的迴去。
現在離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就算我願意等，出租車司機也不可能陪我等。
戴東強這話，無疑是擊中了我的死穴。
他得意的笑著，伸出手來："走吧，我抱你迴去，你的腳踝有點腫了，要是再用力，未來幾天恐怕隻能在床上度過。"
"算了吧，這人來人往的，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揮開他的手，嚐試著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沒走出兩步，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嚇得我不得不攀住他的脖子。
"你怕被人看到，那咱們就不走路燈下麵，成不成？"他帶我走進大樹底下的陰影裏，歎氣道："何必那麽倔強呢，我又不會把你怎麽的。"
"這還不叫怎麽的嗎？難道要你女朋友真的尋死覓活，才算是事兒？"
"瑟柔。"他的神情倏然變的嚴肅，糾正道："我說得很清楚了，我愛的是你，她也不是我女朋友。"
我猛然一窒，別開臉去："我覺得你們需要好好坐下來談一談，而不是憑著意氣用事，將感情輕易的投注到另一個人身上。"
他的腳步頓了一頓，沉聲道："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應該是我和你。"
不顧我的反對，他將我帶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找了個無人光臨的角落，把我放了下來。
這個小公園，依稀還有些印象。年幼時期，常常和哥哥在這裏捉迷藏。
那時候的我才丁點兒大，比灌木叢高不了多少，這方寸之地在我眼裏，猶如森林迷宮，複雜神秘。
如今，即便是坐在長椅上，也能輕易的看到外頭人影閃動，不得不感歎一句歲月無情。當初眼中的繁華，現在看起來普通不已，再沒有過去的激動和興奮。
怔怔的陷入迴憶當中，似乎這次迴來後，總會不經意被什麽撥動，繼而長久的迴想過往。
就這樣安靜了許久，一隻手悄然伸了過來，握著我的。
垂下眼簾，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我淡淡的說："這樣的曖昧，還是不要存在的好。"
"或許在你看來，這隻是曖昧，但我是認真的。"他沒再進一步動作，認真的凝視著我："瑟柔，我沒有借你過橋的意思，剛才對林夢瑤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我真的愛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不能。"直截了當的拒絕，不留一點餘地："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感情靠的是緣分，而不是計劃。"他仿佛聽不懂拒絕，"遇到對的人，比選擇合適的時間戀愛，更重要，不是嗎？"
"當然不是。"心中湧上淡淡的愁感傷，發自肺腑的告訴他："哪怕再對的人，在不適合的時間遇上，也是沒有結果的。"
一度以為會與焰寰結婚生子，一度以為我們的感情已經塵埃落定，不會再生變故。可是因為時間不對，最終，他選擇了能給他助益的孫筱箢，而我呢？
就算再愛，又有什麽用？對他來說，兒女私情終究比不上家族大義。
"這是你上一段感情留下的傷嗎？"他憐惜的看著我，伸手替我撫平眉間的皺褶："告訴我，他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能讓你念念不忘？"
灼熱的溫度讓我驟然驚醒，側頭避開那親昵的動作，淡然道："與任何人無關，不過是經曆得多了，看得更透徹些。"
他直直的盯著我，半晌，"你到底經曆過什麽？為什麽防備心這麽重？認識你一個月了，除了知道你與父母哥嫂一起住外，關於你的生活，你的過去，都絕口不提。"
我笑了笑，常常籲了一口氣，"恭喜你終於看出來了，很顯然，我不如你想象中那麽純潔無暇。所以，放棄我吧，我並不是適合你的女人。"
"你的過去，與我無關。我想要參與的，是你的現在和未來。"他再度握上我的手："相信我，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從這一刻，直到永遠。瑟柔，給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可以嗎？"
從來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若是不曾經曆過許多事，不曾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流連翻飛，我想，我會感動。
然而，如今的秦瑟柔，已經千蒼百孔，再多甜言蜜語，也填補不了內心的殘缺。
緩緩抽出手，我的聲音冷靜得聽不出一點感情："我不需要保護，自己就能保護自己。"
話是這麽說，要真靠著雙腳跳迴家，顯然是不現實的。先別說那麽遠的距離能不能跳得迴去，就這麽被路人看著，也覺得難堪。
好在跳到路邊還是可以堅持的，扶著冰涼的路燈杆子，我左右張望，就是不肯看他。
接觸過那麽多男人，最讓我感到無力的，便是戴東強。
從念書的時候開始，便有早熟的男生寫過情書。那時候一心沉浸在學習中，對愛情沒有念想，直接冷著臉不去理會，久而久之，對方便覺得無趣，偃旗息鼓。
再後來遇到的男人，更是直接許多，愛或不愛，直接接受或拒絕便是。唯有他，總是弄出一副曖昧不明的樣子來，偏又不肯直說，叫人拒絕都不知該從何開口。
這樣的套路，顯然是經驗多了，練得爐火純青，手到擒來。可我卻並非那些不諳世事的懵懂女生。在夜總會待了好些年，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又經曆了一場大悲大喜再到絕望的感情，這樣兒戲輕浮的表達方式，隻會讓人好笑又厭惡。
他跟了過來，身體靠在柱子上，上下打量著我："瑟柔，你在做什麽？"
"叫車迴家。"自看了他對前女友的態度，實在難以再露出笑臉。
他似笑非笑的在口袋裏摸索了幾下，拿出卷成一卷的幾張鈔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是身無分文。"
"那又怎麽樣？"我硬著頭皮說："難道我不能迴去再拿錢嗎？"
他望往我身上看了一眼，笑意更深："你連包包都沒背，估計也沒帶手機吧？那你要怎麽通知你家人給錢？而且這個時間點，你家人應該都在外頭散步還沒迴去吧？"
小城鎮裏的人，生活悠閑自在，大都有飯後散步的習慣。劉叔如今帶出了幾位口碑不錯的弟子，不必再值班，每天吃完晚飯，就督促著媽媽飯後百步走，順帶增進老倆口的感情。
哥哥和嫂子就更不必說了，白天要上班，唯有下班後才有時間陪女兒玩，自是每天晚飯後都要帶囡囡出來溜達一圈，美名其曰親子活動。
所以這個點數，家裏頭是一個人也沒有的。起碼要到差不多九點，他們才陸陸續續的迴去。
現在離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就算我願意等，出租車司機也不可能陪我等。
戴東強這話，無疑是擊中了我的死穴。
他得意的笑著，伸出手來："走吧，我抱你迴去，你的腳踝有點腫了，要是再用力，未來幾天恐怕隻能在床上度過。"
"算了吧，這人來人往的，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揮開他的手，嚐試著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沒走出兩步，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嚇得我不得不攀住他的脖子。
"你怕被人看到，那咱們就不走路燈下麵，成不成？"他帶我走進大樹底下的陰影裏，歎氣道："何必那麽倔強呢，我又不會把你怎麽的。"
"這還不叫怎麽的嗎？難道要你女朋友真的尋死覓活，才算是事兒？"
"瑟柔。"他的神情倏然變的嚴肅，糾正道："我說得很清楚了，我愛的是你，她也不是我女朋友。"
我猛然一窒，別開臉去："我覺得你們需要好好坐下來談一談，而不是憑著意氣用事，將感情輕易的投注到另一個人身上。"
他的腳步頓了一頓，沉聲道："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應該是我和你。"
不顧我的反對，他將我帶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找了個無人光臨的角落，把我放了下來。
這個小公園，依稀還有些印象。年幼時期，常常和哥哥在這裏捉迷藏。
那時候的我才丁點兒大，比灌木叢高不了多少，這方寸之地在我眼裏，猶如森林迷宮，複雜神秘。
如今，即便是坐在長椅上，也能輕易的看到外頭人影閃動，不得不感歎一句歲月無情。當初眼中的繁華，現在看起來普通不已，再沒有過去的激動和興奮。
怔怔的陷入迴憶當中，似乎這次迴來後，總會不經意被什麽撥動，繼而長久的迴想過往。
就這樣安靜了許久，一隻手悄然伸了過來，握著我的。
垂下眼簾，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我淡淡的說："這樣的曖昧，還是不要存在的好。"
"或許在你看來，這隻是曖昧，但我是認真的。"他沒再進一步動作，認真的凝視著我："瑟柔，我沒有借你過橋的意思，剛才對林夢瑤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我真的愛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不能。"直截了當的拒絕，不留一點餘地："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感情靠的是緣分，而不是計劃。"他仿佛聽不懂拒絕，"遇到對的人，比選擇合適的時間戀愛，更重要，不是嗎？"
"當然不是。"心中湧上淡淡的愁感傷，發自肺腑的告訴他："哪怕再對的人，在不適合的時間遇上，也是沒有結果的。"
一度以為會與焰寰結婚生子，一度以為我們的感情已經塵埃落定，不會再生變故。可是因為時間不對，最終，他選擇了能給他助益的孫筱箢，而我呢？
就算再愛，又有什麽用？對他來說，兒女私情終究比不上家族大義。
"這是你上一段感情留下的傷嗎？"他憐惜的看著我，伸手替我撫平眉間的皺褶："告訴我，他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能讓你念念不忘？"
灼熱的溫度讓我驟然驚醒，側頭避開那親昵的動作，淡然道："與任何人無關，不過是經曆得多了，看得更透徹些。"
他直直的盯著我，半晌，"你到底經曆過什麽？為什麽防備心這麽重？認識你一個月了，除了知道你與父母哥嫂一起住外，關於你的生活，你的過去，都絕口不提。"
我笑了笑，常常籲了一口氣，"恭喜你終於看出來了，很顯然，我不如你想象中那麽純潔無暇。所以，放棄我吧，我並不是適合你的女人。"
"你的過去，與我無關。我想要參與的，是你的現在和未來。"他再度握上我的手："相信我，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從這一刻，直到永遠。瑟柔，給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可以嗎？"
從來沒有人說過這樣的話，若是不曾經曆過許多事，不曾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流連翻飛，我想，我會感動。
然而，如今的秦瑟柔，已經千蒼百孔，再多甜言蜜語，也填補不了內心的殘缺。
緩緩抽出手，我的聲音冷靜得聽不出一點感情："我不需要保護，自己就能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