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奇怪的男人


    很意外的,隨行這一行人裏,無人挑選風情萬種的玉蓮,與她相輝映的妮娜,也沒能入這群人的眼。


    陳玉蓮倒還好些,出道這麽多年,大風大浪見了不少,維持著不變的笑意娉婷嫋嫋的出門了,妮娜則不甘的扁了扁嘴,跟在眾人後麵。


    我有些擔憂,她升起得太快,猶如夜空中熠熠生輝的星辰,還沒學會如何收斂,便燦爛綻放。這對需要隨時隨地察言觀色的小姐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多少麵目慈善的客人,說翻臉就翻臉。不說別的,就在包房裏隨便挑一個男人出來,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捏死她。


    饒公子餘光瞥了我一眼,又望向走在最後,順手把門帶上的妮娜,頗感興趣的轉過頭來:“你跟那女人關係很好?”


    我收迴目光,換上一副恰到好處的笑顏:“瞧您說的,不都是姐妹嗎,哪有什麽關係好不好的。”


    “是麽?”他顯然不太相信,但也沒繼續追問下去,返身與身邊人商談著什麽。


    不該我聽的東西,理當自覺屏蔽耳朵,把自己當成透明人。隻是這透明人一當就是一整晚,感覺著實怪異。


    與我同樣被點的幾位姐妹,陪著客人觥籌交錯,嬌笑嗔樂,唯有我一人沉默無語的坐在一邊,無人搭理。


    要說那饒公子不近女色吧,對於姐妹們的主動奉承,他也沒表現出太抗拒的樣子。但要說他是出來尋花問柳的,他又偏如同柳下惠一般,連女人的腰都沒有摸一下。


    我被這樣的狀況弄得一頭霧水,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他點我出鍾是為了什麽。就算再有錢,也不至於點個價值不菲的頭牌扔在一邊不去搭理吧?


    花經理第二天就迴來了,早早的喊了姐妹們去給客人挑選,獨獨漏下我一人。不多時,又急匆匆的撥了個電話過來,要我立即到尊666包房。


    緊趕慢趕上去一看,又是這個男人。和昨日一樣,沒有任何言語,連普通的寒暄都沒有一句,隨便指了個位置讓我坐下,又視若無睹的和其他人喝酒去了。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我漸漸也適應了。不管他愛怎麽折騰,反正該給的錢一分錢也不會少,我還不必絞盡腦汁的討好他,何樂而不為呢?


    經過一番大起大落,跌倒泥底又再次複起,原本八卦的姐妹們都不敢隨意亂嚼舌頭了。以至於這些天來,除了和我一樣被點到饒公子那間包房的幾個姑娘外,竟是沒人知道我得到了什麽樣的“待遇”。


    花經理對我的態度再度恢複了熱情,從她嘴裏,我得知了這位“饒公子”的真實身份。


    饒起雲,魔都四公子之一,亦是豪門四大家之中唯一一家父母長輩皆為高官的,地位超然。便是他自己,也年紀輕輕秉承父業,如今已是政壇上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之一。


    論錢財,饒家未必是第一,但若論權勢,便是唿風喚雨的蕭家家主,也不敢輕易招惹與他。


    名聲赫赫的四公子,我已見過三個,沒一個是好相與的。不由得暗自傷神,難怪大夥兒都前倨後恭,難怪陳玉蓮對我的嫉恨愈發明顯,又不敢上前招惹。隻怕,他們都把我當成饒起雲的人了吧。


    殊不知,我與他清清白白,連從第一次見麵至今,交談還不夠兩隻手的數。


    走了個焰寰,來了個饒起雲,短短兩個月,我就起起落落幾次,借著這些男人們的勢,最終穩穩的坐在第一交際花的位置上。


    有時我也會想,如果焰寰知道了我現在的名聲和狀況,又會生出什麽樣的怒火來。


    每次燃起這個想法的時候,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總是忍不住微微發疼。時至今日,我依然無法相信他就這樣離開。若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那天晚上,他又怎麽會出現得那麽及時,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暗暗的萌生了一個念頭,竟是希望再一次遇到那般不堪的客人,想要試探一番,他到底有沒有在關注著我。


    饒起雲並非每天都有時間過來,他不在的時候,我也會和其他姐妹一起,接受其他客人的挑選。可惜的是,自那次之事後,花經理謹慎了許多,有些太難相與的客人,便不肯讓我上鍾,省的再惹出什麽事情來。


    借著客人把焰寰釣出來的願望,以流產告終。


    漸漸的,我開始相信,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隻是意外,甚至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思念太甚,才起了這樣的臆想,來緩和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


    姐妹們都很羨慕我,遊刃有餘的桓轉在各種富豪權貴之間,唯有我自己知道,每夜的孤枕難眠,是什麽樣的空寂。


    身上的傷痕可以隨時間的流逝漸漸淡去,心上的烙印是永遠都無法抹滅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愈發不愛說話,就連和妮娜碰麵,也是寥寥幾句,提不起一點心思。


    少了我這個朋友,她不見得鬱悶,反倒每天容光煥發。


    聽說,她從宿舍搬了出去,住到南邊新開發的一個小區。


    聽說,那位闊綽的金主為她買了一套兩層樓的小別墅,裝修豪華,還特地為她買了輛她傾慕已久的寶馬mini,以便上下班的時候不必趕得匆忙。


    縱然每天見麵,關於她的事情,幾乎都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在我麵前,她很少提及那位讓她身份水漲船高的男人,向別人炫耀起來,也多是以“那位爺”代替,從不肯透露那人的真實身份。


    若非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的改變,看到那輛色彩鮮明的車子,看到她幾乎天天不重樣的首飾裝扮,大家都很難相信這是真的。


    過去不舍得買的東西,現在一買就是好幾份。她的化妝台上,羅列了各種嶄新華貴的化妝品。有新來的小姑娘羨慕幾句,她便大方的隨手送人,絲毫不在意別人會怎麽想。


    我實在看不下去,低聲奉勸:“妮娜,我知道你現在春風得意,但是生米恩鬥米仇,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她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把紅唇塗滿,才慢條斯理的說:“瑟柔姐,你當初倒是夠低調了,結果呢,又落下好下場了嗎?”


    心底深處最隱秘的疼痛被提起,我竟是被頂得無話可說。她慢悠悠的把口紅擰迴去,勾起嘴角,輕聲細語道:“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但是我已經不是那個剛入歡場的小姑娘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如何把握。若是在顛峰時期都要唯唯諾諾,那來日跌落,豈不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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