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守株待兔等著蔣文兵自投羅網這一計劃並沒有得到實現,一連幾天,都不見蔣文兵的蹤跡,這讓刑警隊很多人員都感到不可思議,按說不應該的,這不符合一個極度憤恨的人的心理表現,尤其是田曉生,他信心十足的認為蔣文兵一定會在三天內對這棟商業大廈實施毀滅的手段,然而現在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在這棟商業大廈周圍卻未見蔣文兵任何動靜。而警方布控的另一組也並沒有搜查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蔣文兵一時間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田曉生堅信自己之前的分析判斷,就在田曉生一籌莫展之際,這天中午休息時間,他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田曉生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讓田曉生興奮不已。田曉生放下電話,表情凝重卻滿是欣慰。


    “有情況?”市刑警支隊副隊長兼專案組組長魏文生問道。


    田曉生思索著緩緩的點頭。


    魏文生:“什麽情況?”


    田曉生:“蔣文兵的電話。”


    “什麽?”休息室內幾乎所有的人員幾乎同時發問。


    田曉生:“他要自首,告知了我位置,但說不要派太多人過去,最多三人,他說會配合我們的,而且還說要由我親自過去帶走和審問他。”


    魏文生:“沒問題,田隊,你挑兩人過去。”


    “會不會有詐?他這要求也太不合理了。”孫浩提出顧慮。


    田曉生:“不管怎樣,這至少是個機會。如果可以,我願意一個人過去,這樣他會更加信任我,便於接下來的審問,隻不過這不符合法定程序,這樣,孫浩,你跟我去怎麽樣?”


    孫浩激動的說道:“當然沒問題。”


    田曉生跟孫浩駕車來到蔣文兵提供的地點,是一處老區的商場地下車庫的下一層。田曉生跟孫浩穿過昏暗潮濕的地下車庫,按照蔣文兵提供的指示,他們打開一處安全出口的門,在往下走到樓梯拐角處的一個不大的單麵門,門是打開的,可以看到從門裏麵發出來淡淡的光亮。田曉生跟孫浩小心翼翼的進入這扇門內,然後又下了幾階梯,然後轉入一條不長的走道,走道那頭燈光已經很亮了,兩人順著走道走了十幾步於是來到一處大廳,這裏就非常明亮了,可以用燈火輝煌來形容。


    田曉生跟孫浩來到大廳邊看到背對著他們的蔣文兵的身影,同時也觀察到這處地下建築物的輝煌與豪華,典型的一處貴族避難所。這時,蔣文兵轉身,看到田曉生跟孫浩,於是疑惑的問:“就你們兩人。”


    田曉生:“就我們兩人,你放心,外麵沒有我們的人。”


    蔣文兵朝兩人走來,這時,田曉生才看清楚蔣文兵現在這模樣,這哪裏還是有著社會地位和身份的人的形象?簡直跟街道上的流浪漢沒什麽兩樣。隻見蔣文兵頭發蓬鬆淩亂,油光滿麵一臉疲憊不堪的表情,發白的胡渣與發白的鬢發已經連在一起,雖然穿著一身名牌,但衣衫不齊褶皺凸起。當蔣文兵靠近兩人時,一股讓人難以接受的味道撲麵而來,這是那種汗水夾雜著隔夜啤酒的味道。


    蔣文兵走到田曉生他們跟前有氣無力的說道:“感謝你的信任。”


    田曉生:“那就跟我們走吧?”


    蔣文兵:“先別急,你們跟我過來。”話畢,蔣文兵轉身往大廳那邊的房屋走去。


    孫浩與田曉生相互對視一眼然後跟著蔣文兵身後過去。蔣文兵來到一個房門前,他扳動門把手打開門,屋裏漆黑一片,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根據多年從事刑事犯罪偵查工作的田曉生來說,他第一時間便識別到這種血腥味就是來自人的血液的味道。


    隻聽清脆的開關按鈕聲音,於是漆黑的房屋瞬間被照亮了,這下,屋裏的場景簡直讓田曉生跟孫浩目瞪口呆,屋裏的狀況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那支離破碎軀體,那到處濺射的血液,那擺放整齊的頭和那還帶著恐怖表情的麵容,讓人看到不禁毛骨悚然。這是何等的變態手段才能製造出這樣的慘狀,又是何等的仇恨讓兇手下如此狠手,又是什麽原因讓這麽一位有著身份地位財富的人走上這樣的絕路,是他咎由自取還是事出有因最後走投無路?


    蔣文兵被帶迴去後田曉生立刻對他展開審問,審問結果如田曉生之前推測的一樣,是胡慧文的不忠造成這起慘案發生的主要原因。


    這天,蔣文兵拿到基因檢測報告後氣的是全身顫抖嘴唇發紫,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基因檢測報告中顯示蔣正一跟蔣文兵的基因吻合度極低,也就是說沒有基因上的血緣關係。這樣的結果無疑給蔣文兵帶來了致命的打擊,在前不久,他才剛失去兩個兒子,他將餘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個小兒子身上,然而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正應了那句話,“為他人作嫁衣裳”。蔣文兵知道自己這位年輕的妻子背著自己跟外麵人勾三搭四,一開始他還很介意,而且多次提醒胡慧文,但後來想到自己年紀也老了,而胡慧文還年輕,生理需求旺盛,自己也無法滿足她的需求,而自己的需求也在下降,主要精力都放在這個小兒子身上,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有過於幹涉胡慧文。


    蔣文兵又不傻,他心裏很清楚胡慧文當初跟他在一起時的目的,所以一直對胡慧文保持著一定的戒備,他給胡慧文一些財富,但不會給他自己的核心財產,後來胡慧文與蔣文兵有了孩子,蔣文兵對胡慧文的戒備之心有所放鬆,但胡慧文也並沒有提出過多要求,隻要求蔣文兵對蔣正一關愛有加。這不用胡慧文說,蔣文兵是打心眼裏偏愛這個小兒子,後來,在蔣正一到了一定年紀時,蔣文兵就開始將自己的財產轉移至蔣正一名下,尤其是在蔣天佑蔣天華死亡後,蔣文兵想到反正以後自己的資產都由蔣正一來繼承,而自己年紀也大了,萬一那天個突然重病或遭遇意外死去,那豈不是給蔣正一的繼承帶來麻煩,於是開始大量蔣自己名下的資產轉移到蔣正一名下。


    蔣文兵眼看著蔣正一一天天長大,而且這孩子教育也好,成績也好,也聽話,而且還懂事,即便是後來蔣文兵痛失兩個兒子時因為還有這小兒子的存在,所以也在悲傷中找到很大的快慰。但沒想到到頭來這個蔣文兵最為疼愛的兒子卻不是他親生的。蔣文兵能容忍胡慧文在外麵胡作非為,但絕對不能接受兒子不是親生這樣的現實,於是他怒火燃燒,當即來到三樓把胡慧文叫到書房當麵質問胡慧文。


    胡慧文當然不承認,但蔣文兵拿出了檢測報告,而且還同時拿出三份不同檢測機構的檢測報告,但報告結果是一致的,麵對這樣的證據,胡慧文不得不承認,氣急敗壞的蔣文兵一下子迴到了年輕時的暴脾氣,對胡慧文辱罵毆打,一開始胡慧文自知理虧,當然不敢反抗,隻能任由蔣文兵拳腳相加和言語上的辱罵。這時,午休的蔣正一被隔壁的吵鬧聲驚醒,於是來到書房,他見自己母親被父親毆打辱罵,他便上前拉架。


    人真是個神奇的動物,此時的蔣文兵對待蔣正一哪裏還有喜愛之情,內心被憤恨和厭惡填滿,他見蔣正一過來拉自己心裏更是厭惡至極,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蔣正一的臉上,將蔣正一揮出兩米開外。胡慧文見狀也不再忍受,她不能看著自己兒子挨打,所以上來拉扯蔣文兵,央求蔣文兵放過自己的兒子,但蔣文兵哪裏肯罷手,更是用腳用力踢踹蔣正一。這下惹怒了胡慧文,她拚盡全力來阻止蔣文兵的行為,因此使出抓挖撕咬等動作。蔣文兵隻好放下對蔣正一的毆打來對付胡慧文,蔣文兵畢定年輕時幹過工地,現在一樣身強體壯,三兩下就將胡慧文打的口鼻流血。


    蔣正一見母親被打出血,而父親又是這般兇狠模樣,不明所以的他一時間也不知所措,隻在那裏哭喊著,又是喊爹又是叫媽的。胡慧文也是被激起了怒火,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對錯,展開對蔣文兵的辱罵,罵蔣文兵豬狗不如了,又是什麽不行了,又是自己跟他身邊的保鏢朋友什麽亂搞關係了,以此來泄憤,想從心理上擊潰蔣文兵,反擊蔣文兵的暴力行為。一時間,辱罵聲,哭喊聲、東西撞擊聲、物品破碎聲夾雜在一起亂作一團。最後,隻聽“砰”的一聲,接著是稀裏嘩啦的玻璃碎片與地板的撞擊聲,瞬間,雜亂的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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