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把玩著手裏的農令。


    “本王就這麽成為了農皇了?”


    剛剛農家矩子農荊來找李世民,倆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開始商談李世民登基之後他們如何來投靠,先是用土豆奉他為皇,隨後李世民又相繼推出玉米,紅薯的農作物提升聲望。


    李世民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輕輕摸著手裏的農令說道:“我的好乾兒,你可真是父親的福星啊。”


    李承乾這一手直接把農家子弟從暗處拔到明麵來,這可是李承乾給李世民的一張王牌,這牌還隻能是李世民才能打,或許李承乾也可以,因為農令隻能傳一世。


    “來人。”


    “主公有何吩咐。”


    “傳我口諭,暗衛與農家私下接壤,農家不受除本王和世子之外的任何命令,二、農家首領所提要求盡量滿足,先這樣吧。”


    “是!”


    李世民看著手中的神農令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的客廳處。


    “本少爺我這麽跟你們說吧,這大海有一種魚有幾十萬斤重,你知道它吃什麽?”


    眾人搖頭。


    “吃小魚小蝦,沒想到吧!哈哈哈。”


    李承乾借著喝酒跟農家人吹牛。


    農武幾人隨後提問道:“幾十萬斤?少爺那魚豈不是有這客廳這麽大。”


    “客廳?客廳這還算小了,成年之後有十幾丈長。”


    “少爺您見過這種魚?”


    “沒見過~”


    “切~”


    農武幾人和李承乾混熟之後也沒了多少顧慮,加上李承乾太接地氣了,言行舉止根本就不像一個王爺,更像一名農戶家的人。


    “少爺你怕不是跟屬下們吹牛吧。”


    李承乾指著農武說道。


    “賭不賭?”


    “不賭。”


    “為何?”


    農武撇了撇嘴說道:“少爺您的事跡,屬下還是略有耳聞,您沒輸過。”


    “哈哈哈哈,這麽厲害的嗎?這種魚叫鯨魚,它呀不產蛋,而是和我們一樣胎生。”


    “胎生?”


    李承乾又開始給他們畫大餅了。


    “你們農家不但要把植物學搞起來,還要把動物學搞起來,你可別小看動物學,你們知道為什麽豚閹割之後肉不但長得快,而且還好吃嗎?”


    眾人搖頭。


    “這就是動物學啦,你們以後慢慢研究,比如說我能讓今後的人們不再感染天花!”


    哐當!除了農老眾人摔在地上。


    李承乾疑惑看著他們說道:“怎麽了?這是我拿來吸引醫家人的。”


    “嘶~少爺您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妥妥真,比珍珠還真。”


    幾個人爬起來搓手朝著李承乾諂媚道:“那現在咱們用得上嗎?”


    “你咋笑的那麽賤啊。”


    “嘿嘿嘿,哪有。”


    “嗐~看你們急的,你們有認識醫家的人嗎?”


    農武疑惑看著李承乾說道:“少爺醫家一直都在明處啊。”


    “啊?”


    農武笑著說道。


    “太醫署啊,少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李承乾撓了撓頭道:“那等我爹上去再說吧。”


    農武繼續發問道:“屬下聽少爺要考效我等本事,到底是啥本事?”


    “已經考過了啊。”


    “什麽時候?”


    “給書給農老的時候啊。”


    “這就考完了?”


    “對啊。”


    “這麽簡單?”


    “對啊,不然?”


    “為什麽啊?屬下不明。”


    農荊答話道:“少爺考的是咱們的心。”


    李承乾借著酒勁說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於止於至善。”


    農武四人疑惑看著李承乾說道:“少爺為何突然念起大學?”


    李承乾笑著說道:“這在於親民,不似儒家那般以上位者的眼光去看待百姓,不是儒家眼中統治者憐憫的仁,而是從心裏平等的親近,靠近,親昵,本少爺看你們這身打扮,見書而泣,這就是親民,從群眾中來,迴到群眾中去,靠近群眾,理解群眾,幫助群眾,為群眾著想,這才是一個當官該有的想法,而不是朝堂上大言不慚,口中念著以民為本的糟句。”


    五人聽完感動的作揖道:“王有聖人之心也。”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嗐~哪能是什麽聖人,就是胡咧咧跟你們吹牛罷了。”


    農荊搖了搖頭說道:“王謙虛了,王這般年紀能說出此言就已經是鳳毛麟角,百姓有您這樣的王是上蒼憐憫啊,上蒼護我大唐百年啊。”


    農武則是問道:“那王,何為止於至善?”


    李承乾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說道:“這就很有學問,先賢口中的善與我們口中的善是否是同一個意思?”


    農武說道:“望王解惑。”


    “其實啊這是先秦時期的通語,聞以字講道之人所解,此善未是人心,而是大觀之相。”


    “大觀之相?”


    “哎呀,講通俗點就是看得高望得遠,格局,懂不懂格局。”


    眾人搖頭:“不懂。”


    “釣魚懂不懂?”


    四人像乖寶寶一般的點頭:“嗯嗯嗯。”


    “如果你把魚竿給一個孩子,不告訴他這是拿來釣魚的,他會用嗎?”


    四人搖頭。


    “當他餓了想要吃你的魚,你不給,你拿起魚竿開始釣魚,孩子會怎麽樣?”


    “學。”


    李承乾拿起酒杯說道:“如聖上故而持,民則?”


    四人恍然大悟:“哦~故民而持學,首領當初教我等也是如此。”


    農武高興道:“我明白了。”


    李承乾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道:“明白什麽?”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學習或者成就的那種感覺就是善!此善不是善良的善,也不是仁愛的善,而是從心裏明悟的善信,看似普通的釣魚,釣起了孩子欲,此欲明其心,知其行,行其道。”


    李承乾哈哈笑起來拍拍手說道:“知行合一,致良知!此話又言?”


    農武拱手作揖對著李承乾道:“王!是明明德!夫子所說的明明德與明德是一樣的,其實是不對的,明明德和明德是兩種意思!”


    農荊聽到自己兒子的言論甚是開心,他感激的看著李承乾。


    李承乾則是朝他挑眉道:“農老,農家後繼有人咯。”


    農荊一聽則是哈哈大笑說道:“是王讓小兒明悟,王教的好。”


    農武開心的道:“其為官亦是如此,先明德,再明明德,德就在那,本來就沒有走,而貪官知道德在,卻被利欲熏心,德明明就在那,怎麽會不見了呢?不是德不見了,是心眼被蓋住了!”


    “哥~”


    此時有人推門進來。


    李承乾聞聲望去,竟是李恪,他放下杯子喊道:“老三!來來來,快過來,介紹這些人給你認識。”


    “大哥這些人是?”


    “這是農家矩子農荊,長子農武,次子農文,大徒弟許明,二徒弟許德。”


    農荊五人站起身給李恪行禮道:“見過漢中郡王。”


    李恪大驚,急忙迴禮道。


    “見過矩子,見過四位先生。”


    李承乾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凳子道:“別文縐縐的啦,來來來,上好的火鍋底料,快吃,對了阿泰呢?”


    “四弟去實驗室去了,又去看你畫的圖紙去了。”


    “這個學癡。”


    “大哥剛剛你們在聊什麽這麽開心,遠遠的就聽到先生的笑聲。”


    農武作揖道:“草民剛剛聞的少爺教誨,領悟些許知識,談到妙處不自然的就開心地笑了起來。”


    “是嗎?先生能教恪嗎?”


    李承乾舉手打斷道:“哈!你別看我,這是我弟,未來的朝堂新星,我可是打算把他培養成一流的管理者,你把你所悟所得跟他說一遍,保證不讓你失望。”


    “請漢中王指教。”


    李恪急忙迴禮道:“別別別!先生莫要如此,恪隻是拾大哥牙慧,哪有大哥說的如此誇張,先生教誨,恪定當銘記。”


    李承乾拿起酒杯朝農荊道:“農老咱聊咱的,不理他們,讓他們交流去吧,剛剛你說農家子弟遍布大唐各地,你們是怎麽聯絡的?”


    “王,這個就得從頭說起…。”


    幾人聊的甚歡,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子時,聽著打更人的擊木聲,李承乾打了個哈欠說道:“時候不早了,大家迴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去吧。”


    “沒想到這時間過得如此之快,老夫還未與王暢聊夠呢。”


    “哈哈,農老這幾天不是在王府住嘛,待天明之後咱在繼續聊,少爺我非常喜歡你們的君民同耕製,假以時日定當實行,隻是現如今還是世家把持朝政。”


    “老臣也非常喜歡與王論國策,既然王乏了,老臣就不打擾了,老臣與農武他們先退下了。”


    “好嘞,那咱們明日見。”


    “明日見!”


    李承乾站在門口朝農荊舉手拜拜道:“晚安農老,祝你睡個好夢。”


    農荊愣了一下,也學著李承乾擺手道。


    “哈哈,王您也晚安。”


    李承乾轉身看著李恪說道:“咋了?你不迴自己房間睡覺?”


    “嘿嘿,今晚跟大哥湊合一晚唄。”


    李承乾邊迴房間邊說道:“你怕不是懼黑吧?我讓護衛送你過去。”


    李恪翻了翻白眼:“啥懼黑啊?就院房裏的太遠懶得走,反正大哥床大,睡一晚大哥也不會計較。”


    “行吧,隨便你,跟我去洗漱,不然不能上我的床。”


    “哦~”


    李承乾對著小蘭花道:“收拾完去給他準備一副洗漱的,記得用漿糊貼上他的名字。”


    “好的呢少爺。”


    兩人端著杯子來道花園旁,倆人拿著李承乾自製的牙刷刷著牙。


    李恪含著一口水咕嚕咕嚕的漱口。


    “噗!”


    “大哥,能不能多給我一副。”


    “拿唄,以後在做就是了。”


    “我見架子上也有四弟杯子,四弟也經常找你睡覺啊?”


    “偶爾,不是時常,不喜歡跟他睡。”


    “咋了?”


    “問題忒多,問個不停。”


    “嘿嘿嘿,三弟我也是想來問你問題的。”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問啥啊?”


    “大哥怎麽搞到農家人的啊?這農家人我還是在書上看到的,真有農家人啊。”


    “切~農家人天下到處都是,隻要是種地的都是農家人。”


    “啊?那有沒有墨家人?”


    “有,他們會來找我們的。”


    “大哥農老走之前你給的那個盒子裏是啥?”


    “給墨家的。”


    “那是個啥?”


    “就倆玩具。”


    “蒸汽機?”


    “嗯。”


    “另一個呢?”


    “一個玩具。”


    “玩具?什麽玩具?”


    “說了你也不懂,好了沒有?好了就走了,困死了。”


    說完李承乾打著哈欠往房間走去。


    “好了,大哥等我。”


    李恪急忙追上李承乾。


    “跑那麽快幹嘛,難道真的怕黑啊?”


    “沒有!”


    “是嗎?鬼呀!快跑!”


    說完李承乾撒腿就往自己房間跑去,李恪被李承乾這麽一喊嚇了一跳,也不敢往迴看,急忙朝著李承乾追去。


    李承乾在拐角躲了起來,李恪追到的時候突然發現沒人,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哥~你人呢?”


    李承乾突然從李恪身後抓住李恪:“哈!”


    “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看把你嚇的。”


    李恪惱羞成怒地看著李承乾道:“大哥!你幹嘛嚇我?”


    李承乾攬著李恪肩膀說道:“哈哈!逗你玩呢,跟你開玩笑呢,咋還生氣了?”


    李恪無語撇著嘴說道:“沒有。”


    “好啦好啦,一會給你講故事。”


    “真的?西遊記那種?”


    “是七個葫蘆與倆個妖怪的故事。”


    “啊哈?新故事啊,快說快說。”


    倆兄弟躺在床上討論著剛剛七個葫蘆娃故事的內容,李恪說道:“大哥我是知道你這個故事的含義了。”


    “哦~怎麽說?”


    “這大娃看似力大無窮,但卻被妖精的寶貝錢通神打敗,能力大卻掉進錢眼裏。”


    “哈哈,繼續。”


    “這二娃千裏眼和順風耳輸給了歪風邪氣,三娃銅頭鐵骨卻被穿小鞋,四娃心高氣傲一意孤行卻讓大家吃不了飯所以敗了,海納百川的五娃被大染缸的環境壞了肚子,六娃能善於隱藏,卻被拿捏了把柄扣上了帽子,這七娃神通廣大能收進天下,卻被從內部的蛀蟲瓦解了法器。”


    “像什麽?”


    “像是以前腐敗的朝廷。”


    李承乾轉身打著哈切說道。


    “行啦,故事講完了,你也感悟了,就該睡覺了,哈~晚安我的老弟。”


    李恪則是心滿意足的道。


    “晚安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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