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類真的變成血族了!還是地位最高的血族!


    血族眾人奔走相告。


    該隱都親口說了她的地位在這些長老之上,所以熟練使用能力之後她就很快找到長老們,張口就說要在血族範圍內宣揚一下自己的存在,最重要的是給她找個地方住——不然就住在他們這裏。


    這當然是假話,不然她膽子這麽大為什麽還得把瞬移練好了才敢過來。


    但是這些長老們商量之後真的答應了蘭芷的要求。


    隻是現在的古堡比較少,僅有的空著的也隻有三百年前被人類幹掉的史密斯家族的家主的古堡。史密斯家族本來就人丁稀少,那次出去捕獵全員出動,結果家主被人類幹掉了,其餘成員也都死在月圓夜,大部分是被狼人殺死的。


    一般來說古堡是一個家族居住,家主死了還有後輩接替,輕易不會易主的,結果就是這麽倒黴,史密斯家族一個人都沒有剩下。


    別的家族大家都有自己住的地方,人也不算多,也沒有人來搶這個古堡,而且大家都長了記性,以後出門狩獵必有人在家裏守著,以防直接滅族了。


    接手這個古堡對蘭芷來說其實也就比直接住在棺材裏好了那麽一丟丟,這就是妥妥的兇宅啊——即使人不是當場死在宅子裏的。


    不過她也沒得挑,確實沒有別的了,長老們的態度就是:住就住,不住就自己想辦法。那沒辦法了,她就隻能住在裏麵了。


    一頓商量,到地方以後才發現這裏很熟悉。


    蘭芷:“……我說你們,給我安排到這裏是什麽意思?”


    大長老隻是笑著:“這不是巧合嗎,不過你看多好,把你放在格雷家族和亞當家族中間,你們之前也熟悉一點,不然陌生的鄰居說不定還要發生一些小摩擦,那多不好。住在這裏,有什麽難處,還能找人幫幫忙。”


    蘭芷就不信了這偌大一個血族世界,竟然連一座空的古堡都找不到。戈爾韋之前才和自己發生過矛盾,嬴澤也剛吵完架,雖然她不常出門,但是放在這裏她每天在家裏都能腳趾扣地,而且這——麽近!


    她的古堡屁股挨著的就是亞當家的後花園!她之前怎麽沒發現這裏還有個這麽偏僻荒涼的古堡呢?


    大長老又說了幾句軟話,但是態度卻始終如一:愛住住,不住滾蛋。


    蘭芷隻好安慰自己,這個古堡看起來還是挺氣派的,總比以天為被強。


    完成任務的大長老以為扳迴一城,輕蔑朝著蘭芷的方向笑笑,小樣,真以為走運碰到該隱大人給你初擁他就治不了了?對付這種人他有的是辦法!


    不管這個大長老存了什麽要給她下馬威的心思,總之蘭芷是在史密斯古堡安穩住下來了。哦不,現在應該叫艾琳娜古堡了。


    蘭斯家族是人類陣營的,說這裏是蘭斯古堡總感覺怪怪的。而且她沒有繁衍的想法,沒有後代,沒有姻親,那叫什麽都無所謂了。


    而且叫艾琳娜古堡更能彰顯在這個古堡裏,所有人都隻能聽她的。這多爽啊!


    決定之後她就告訴大長老派來的人給她準備準備換新的牌匾。


    這位新的女公爵還真是自戀。那個跑腿的大長老的孫子抽抽嘴角,還是迴去匯報了。天知道留在這個荒破的古堡裏自己會不會也被抓去做苦力。


    ——


    盡管喻還保留著月賜的能力,但是他擅長的是謊言和毀滅而不是打掃和清潔。兩個人上上下下忙活了一天,最後才勉強把客廳和一個房間收拾出來——總不能有了房子還沒有下腳的地方吧?


    晚上躺在一起,棺材被嫌棄的踢到一邊,兩個人抱著躺在原本應該放棺材的石板上。喻把蘭芷要求他從亞當家族拿來的被褥和枕頭都帶出來了,現在好好地鋪在這裏,好像和原本生活在亞當家族沒什麽區別。


    哦對了,反正是不用看嬴澤那廝的臉色了。鬼知道他每次吸血前讓管家告訴她讓她一會兒上樓找他有多麽像是古代被卷成花卷去侍寢的妃子——妃子還是被抬著去的,她隻能邁著自己兩隻小腿送上門去。


    喻也習慣了,之前嬴澤不吸血的時候,蘭芷晚上迴到自己的房間,兩個人就躺在那張床上,即使已經出門過了一段時間,被褥上仿佛還沾染有她的氣息。他們睡得很安心,半夜睡不著黑著臉打開蘭芷房間的時候發現這幾天他一直睡著的蘭芷的床上……隻剩床了。


    黑著的臉更黑了。


    夜深人靜。


    一縷藤蔓爬上窗戶,從外麵悄悄打開一道縫隙,慢慢鑽進去。


    它的動作很小心,沒有驚醒兩個睡得正香的人。藤蔓爬進屋裏,然後幻化成一個少年——熟悉的棕色頭發,深色眼睛,左耳別了一支玫瑰。


    他看著麵前相擁的男女,熟睡中也仍然互相擁抱,緊緊依偎,像是要把對方嵌進身體裏麵。他們看起來很契合,很般配,很……甜蜜。


    他走上前,輕輕撫摸蘭芷的側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襲來,她不安的皺了眉,咂咂嘴,又沉沉睡去。


    喻睡得很沉。


    石板很大,他就從蘭芷身邊的另一側擠過去,學著喻的樣子,輕輕把自己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有點擠,不過沒有關係,他也不用睡覺。他從後麵抱著蘭芷,驚訝於隻是抱著這麽一小隻他心裏就升騰起滿足感。


    蘭芷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


    在夢裏被一個笑得很可怕的血族追,她什麽能力都用不出來,一路跌跌撞撞跑著突然被什麽絆倒一下子天旋地轉的,那個血族好像拿了一個麵包要捂死她,拚命往她臉上懟,她都快窒息了拚命掙紮,根本沒時間想為啥血族要拿麵包捂死她。


    掙紮期間無意間碰到麵包,她使勁推拒著,卻發現軟軟的韌韌的,不像普通麵包的觸感,仔細摸有點像她吃過的粘牙軟糖,但是在動作時,一雙手不知道為什麽被兩邊湊近的藤蔓一下拉開,她又陷入那幾乎要把人溺斃的窒息感中——


    好的,直接憋醒了。


    外麵天光蒙蒙亮,身邊的喻還沒醒,她的臉正對著樹精的一對大胸,很難不懷疑這就是剛才導致她陷入噩夢的兇器。


    往上看去,樹精的臉像是被憋紅,泛著不正常的顏色,眼神迷蒙脆弱,微微張著口,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蘭芷:??不是我請問呢,不是我被憋氣了嗎,您擱這裝什麽受害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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