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正中又來找林晨去酒吧。


    林晨心想,金正中也是差不多時候能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了。


    看了看時間,問:“正中,這麽晚才下去?酒吧都快打烊了吧?”


    見金正中提著個袋子,便問到裏麵是什麽。


    金正中神神秘秘笑道:“嘻嘻,晚一點你就知道了。”


    兩人到了酒吧,果然已經沒什麽客人了。


    跟小青和白素素打了招唿,金正中就拉著小青進了裏麵。


    白素素道:“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他們搞什麽。”


    林晨電話響起,他便走出酒吧接電話。


    原來是高保打來的。


    “林先生,我是高保,時間已經決定了,明天上午十點在鑽石山殯儀館碰麵。”


    “好,那到時見。”


    “對了,馬小姐你通知了?”


    “已經通知了。”


    掛了電話,他又給馬小玲打了個電話。


    “巫婆玲,高保剛給電話我了,你已經知道了吧?”


    “明天十點鑽石山,當然知道。”


    “那我明天就坐你車一起去吧。”


    “隨便吧,你那邊怎麽這麽吵?”


    “哦,我跟正中在下麵的waiting吧。”


    “什麽道士,天天喝酒,明天遲到別說我不等你。”


    “還有那個正中,他要是遲到的話我就炒他魷魚。”


    林晨笑著迴到酒吧。


    “你們兩個幹什麽?在這唱戲?”


    小青和金正中兩個人各穿了一件白色的戲服。


    那種類似幾百年前的款式。


    金正中道:“素素很喜歡《白蛇傳》,於是我就跟小青一起試試演一下嘛。”


    “怎樣,我是不是有幾分像許仙?”


    林晨笑而不語。


    白素素道:“正中你坐到椅子上。”


    金正中馬上找了張椅子坐下。


    白素素坐到他對麵,“你試試用手托著下巴,左手。”


    “記住,眼要靜,神要定,嘴要帶微笑。”


    “你試想想,現在本來應該是八月天。”


    “應該是很快樂很滿意,窗外傳來陣陣藥香。”


    “坐在你對麵的,就是西湖借傘、冷橋相遇、一見傾心的白素貞。”


    “你心裏麵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白素素轉過頭問小青,“小青,你覺得他是不是有八分像?”


    小青眼中盡是擔憂,“姐姐……”


    金正中收起笑容,解開戲服的扣子。


    “看來,你的病確實很嚴重。”


    白素素訝然,“我病?……原來你以為我這是病?”


    她站了起來迴到吧台。


    小青忙道,“姐姐別管他,他就是喜歡亂說話。”


    金正中站起來脫了戲服。


    “算了,我裝不下去了,我又不是許仙,怎麽裝都不像的。”


    白素素笑著對他說,“謝謝你,謝謝你肯為我花這麽多心思,我心領了。”


    她遞過去一杯心酒,“能認識你我很開心,請你喝的。”


    金正中一口喝完,轉身就想走。


    可走了兩步就站不穩,一下子坐迴到原來的椅子上。


    左手托著下巴,就這樣睡過去了。


    林晨道:“哎,又醉。”


    白素素道:“沒事的,一會兒他就醒了。”


    她倒了一杯心酒給林晨,“你聽過《白蛇傳》吧?”


    林晨道:“當然聽過,人妖相戀,沒有好結果不是?”


    白素素搖頭道:“《白蛇傳》的故事根本就沒完,根本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


    林晨笑著喝了心酒。


    “確實,這個故事還沒完。”


    “粗略算一下,這個故事應該已經有八百年了吧。”


    “那個許仙,也不知道投了幾次胎了。”


    “那白蛇,應該也差不多到‘天人五衰’的期限了吧?”


    白素素和小青同時驚道:“你怎麽會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林晨笑道:“上次不是說了嗎,你跟我都不是人。”


    見白素素和小青還想問,林晨伸手阻止了他們。


    “其實,我很佩服白蛇,她對愛情的忠貞。”


    “也許白蛇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一直等待著轉世的許仙。”


    “一直等到自己天人五衰,而無怨無悔。”


    白素素看著林晨,露出會心的笑容。


    林晨托起金正中。


    “我相信,有緣的人,總會再次相見的。”


    “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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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東大廈頂層。


    山本一夫站在自己八十歲的油畫麵前問,


    “herman,如果有機會可以讓你問三個有問必答的問題,你會問什麽?”


    肅立在他身後的herman迴答道。


    “我什麽都不想問,自從我成為老板的手下之後,想要什麽想做什麽都可以,我已經很滿足。”


    山本一夫笑了笑,又問旁邊的一個戴著帽子,捆著兩條大辮子的女孩。


    “碧加,你呢?”


    碧加道:“沒錢的想問怎麽可以有錢,有錢的想問怎樣才能不死。”


    “錢我不需要,死我也不怕。”


    “唯一想問的,就是我可以留在老板身邊多久。”


    山本一夫道:“就是直到你死的那天。”


    碧加聽了開心不已。


    “阿ken,你呢?”


    阿ken抬起頭道:“我不敢問,因為我怕我問完三個問題之後,出現的問題會更多。?”


    “而且三個問題並不意味著三個願望,答案可能很殘酷,很現實。”


    “不知道的話,可能還會當做開開心心賭一場。”


    “但是知道了之後,可能就沒有興趣再玩下去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的,不是英雄,是蠢材。”


    碧加立刻反駁道:“你亂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老板做不到的。”


    山本一夫搖了搖手指,“不,阿ken說得有道理。”


    他走到正中的紅色沙發上坐下。


    “在這十年來,我要你們留在我的身邊,不讓你們暴露僵屍的身份,去建立屬於我們的僵屍世界。”


    “不是因為我怕,我山本一夫敢跟任何人去賭。”


    “但我也要知道,誰才有資格跟我賭。”


    “妙善上師就可以迴答我。”


    這時大廳門推開,一個帶著無框眼鏡的西裝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老板,妙善上師已經開始接見善信了。”


    山本一夫點了點頭,從口袋拿出一個包好的盒子遞給阿ken。


    “阿ken,你不用跟我去了。”


    那中年男子問:“老板,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山本一夫看了看他,“那好,我們就看看國棟跟妙善有沒有緣分吧。”


    阿ken看著他們出了門,望了望手上的盒子。


    “未來,今天是你生日了。”


    山本一夫的黑色勞斯萊斯駛進一座禪院。


    禪院裏,妙善淨室,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盤著腿。


    閉著眼,手捏沾花印坐在一張木床上。


    旁邊站著一個中年胡須男子,身穿武功服,手上握著一根金色的棍子杵在地上。


    當山本一夫走進來的時候,女子睜開了眼。


    “山本先生,你終於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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