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月凝和謝拾吃飽從空間出來,就聽見嗩呐聲已經近了,時辰剛剛好。


    李月凝把兩筐岩土放在廊下,和謝拾往山上走。


    下葬的流程並不繁瑣,一個時辰後,原本是個大坑的地方新起了一個墳包。


    謝安跪在地上哭的傷心,懸著的心終於落迴肚子裏,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二房的人也跟著哭,李月凝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微微發紅,似是哭過,整個場麵父慈子孝,孝心動天。


    天色漸晚,謝家人才往迴走,李月凝叫住謝逸和謝杭,“先前的岩土不夠,我跟你們三哥又找了些,


    你們帶迴去吧,我希望這兩天就能看到東西。”


    這個東西是什麽,幾人都心知肚明。


    謝逸,“三嫂,我們過幾天就要走了,時間這麽趕,怕是來不及呀。”


    “時間麽擠擠就有了,每日少睡一兩個時辰不就好了嘛。


    想想你們讀書的時候,每日睡的更少,


    如今這麽有意義的事,若是被你們倆辦成了,


    可是大功一件。”李月凝像是誘哄小孩的狼外婆。


    謝逸看看謝杭,“四哥,你行嗎?”


    謝杭瞥他一眼,自己都推脫不掉,他說就有用?


    謝杭道:“我盡力。”


    “我看好你們哦。”李月凝笑眯眯道。


    謝逸,“三嫂,我怎麽感覺你不懷好意啊。”


    “錯覺,絕對是你的錯覺,好了,交給你們了,我先迴去了。”


    “這麽大的筐,我們倆怎麽搬得動?”謝逸忙道。


    “自己解決,長腦子是幹什麽的?”李月凝敲敲自己的腦袋道。


    謝逸看著她的背影,問謝杭,“四哥,你說她哪兒找的岩土?


    這附近可沒有。”


    謝杭,“你去問她啊。”


    “我不去,我怕她揍我。”


    “膽小鬼,那你就當做不知道,


    有些事何必問的那麽明白。”謝杭道。


    謝逸撇嘴。


    李月凝讓弦心跟著白衣他們先迴謝府,


    自己和謝拾還有事情辦,他們跟著不方便使用空間。


    “法師跟我說,不要金葉子,如今糧食漲價,給他們一些糧食就行,我答應了。”謝拾把小匣子遞給李月凝。


    “猜到了,明天讓白衣送去,每人按一擔糧食算,多的就當是添香油錢。”


    “這麽大方的東家可不多。”


    李月凝,“剛好我有,在自己有的情況下,多做善事,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


    謝拾讚同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一點上,他和月凝的理念是一樣的。


    一個人一輩子吃用能有多少?


    若守著寶庫隻顧自己發財,未免心界太小了。


    兩人共騎一匹馬,繞小道迴城,李月凝把糧食放在運河邊的一個臨時租賃處,掩人耳目。


    若有人問起,可以說這批糧食是從別處運過來的。


    謝拾讓餘成連夜把糧食運迴去。


    李月凝迴府便聽到金鳳夫人暈倒的消息,


    李月凝猜她應該是知道自己庫房失竊的事了,就這點兒定力,不行啊。


    李月凝叫來緋衣,“緋衣,你去二房讓謝凡連夜檢查庫房,


    就說主院的庫房失竊了,


    我懷疑我們的庫房也有問題,若沒事最好,萬一出事了,也好及時補救。”


    緋衣心裏一緊,庫房失竊茲事體大,關係府裏這麽多口人呢,他不敢耽擱,忙去通知謝凡。


    李月凝這麽做一是洗清自己的嫌疑,就算偷東西,不能連自家庫房也一並偷了吧?


    雖然李月凝真這麽做了。


    二是把金鳳的注意力往馮氏頭上靠,你不是知道自己是馮氏的棋子了嗎,若再栽一個跟頭,好讓金鳳自己看看自己有多愚蠢。


    這一晚,謝拾未歸,除了李月凝,整個謝府無人睡的安穩。


    第二日,李月凝早起就聽到謝方不治身亡的消息。


    皮外傷都能把人治死了,李月凝沒想到金鳳心還真狠,拿馮氏沒辦法,就拿謝方開刀。


    李月凝讓人把消息傳給謝方家的,也算給她一個交代了。


    “夫人,謝管家是真的不治身亡還是被滅口了?”白衣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下。


    李月凝,“你說呢?”


    白衣,“謝方的傷除了手腕被您打的傷重一些,


    其他傷還沒有老爺重,若說就這麽死了,有些牽強。”


    “凡事有人追究才會有後續,否則就是一個無頭案,謝方的事到此為止吧。”李月凝問:“郎君何時歸?”


    白衣,“郎君讓早膳後,我同緋衣去替換他和青衣。”


    李月凝點頭,“對了,有件事我提醒你,紫衣迴來了,但是他和你跟弦歌不一樣,忘記了一些事,日後在他麵前就不要提空間的事了。”


    白衣先是驚喜,而後又茫然,“他怎麽會忘記了?”要知道當初他去空間還是紫衣拉著自己解釋了半天。


    “發生了些事情,這樣的結果並非不好,當初也是看你和弦歌嘴巴緊,才留下你們的記憶。”


    白衣:是夫人做的,“是,我會通知弦歌的。”


    “下去吧。”


    白衣退出門外,心裏有些複雜,歎口氣,轉身去找弦歌了。


    晌午,謝拾匆匆迴來,“聽說昨夜有官差上門了?發生什麽事了?”


    “大事,家裏失竊了,兩個庫房都被人搬空了。


    官差來查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無能為力,就走了。”李月凝繪聲繪色的講述。


    謝拾,“這下府裏人可比老爺子死了還傷心吧。”


    “你倒是懂他們,謝大伯病了,你進門前,大夫剛走。”


    “你消息挺靈通啊。”謝拾撚了塊點心到嘴裏,“白衣和緋衣去送糧食了。”


    李月凝點頭表示知道了,“昨日我便讓人盯著府裏的動靜,


    一有消息來告訴我,


    謝方死了,中毒死的,金鳳讓人下的手。”


    謝拾歎氣,“我聽說了。”


    李月凝,“你去睡會兒吧,時辰到了我叫你。”


    謝拾打了個哈欠,“那我眯會兒。”


    李月凝把他收進拾月居,李月凝理了理衣擺,朝外走。


    小穗兒正在井邊洗衣裳,見李月凝出來,忙道:“娘子,您要出門嗎?”


    “嗯。”


    小穗甩甩手上的水,“那我陪您一起。”


    “你忙吧,我就在府裏,不用跟著。”


    小穗兒看著李月凝走遠,嘟囔:娘子越來越不喜歡人跟著了。


    李月凝一路走到二房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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