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莫急,容我看一眼老爺子我就讓開。”謝方緩緩上前。


    謝安從慌亂中穩住神色,擋在謝方身前,輕斥:


    “我爹已經封棺,即將入土,你在這時候找晦氣,


    謝方,你當真以為有主家庇護,


    我不能拿你怎麽辦嗎?”


    謝方湊近謝安道:“若不是你們做大,有了不該有的想法不安分,


    主家也不會派我來看著你們,


    否則我早就子女成群,嬌妾環繞了,


    是你和你爹讓我娶了那個不會下蛋的女人。”


    謝安蹙眉,他爹是愛給人牽線,可也是得到二人的同意才如此,如今謝方滿肚子怨氣又是為何,“早在成親前,你就知道她不能生育,怨不得我爹。”


    “嗬嗬,我若不同意,他會重用我嗎?


    不受重用,我如何能完成主家的任務?”


    “那我不明白了,我爹對你不薄,遠比主家給你的多得多,


    你卻背叛他,若說我爹死不瞑目,就有你的背刺,


    謝方,你是個小人。”


    “好人也好,小人也罷,我隻要好好活著,


    哦,還沒人告訴你,我馬上就能迴鄴城了,


    帶著我的女兒蓉姐兒一起迴去,


    馮氏跟著你委屈了這麽些年,


    日後我會給她個名分,畢竟她給我生了蓉姐兒。”看著謝安突變的臉色,謝方得意極了。


    “是你,我殺了你。”謝安雙手掐著謝方的脖子怒吼。


    原來馮氏背著他是和謝方不清不楚,蓉姐兒的存在時刻提醒他是個活王八。


    謝方帶來的人把他從謝安手裏解救出來,謝方輕咳幾聲,朝身邊人道:“開棺。”


    “你敢。”謝拾兄弟幾個也從門後趕上來,他們本是走在後麵的,


    看著隊伍遲遲不動,才發現前麵被人堵住了去路。


    “幾位郎君,你們就不想給你們爺爺討個說法?”謝方指著謝安道:“是他謀害了老爺子,你們要把他送官查辦才是,否則你們都是包庇兇手的同謀,謝家好不容易有今日,你們就不為自己考慮考慮?”


    這話已經變成了挑撥了,要不是早就已經考慮過了,


    說不定還真被謝方得逞了。


    前麵一直在打口水仗,李月凝讓人拿來長條凳,把棺材原地架著,看向四周依然圍著的蛇蟲鼠蟻,“弦歌,去把弦心找來。”


    看來除了弦心,還有人會禦獸術。


    弦心得知落織苑的事,已經往這邊趕了,在門口和出來找她的弦歌碰了個正著,“弦歌姐姐~”


    “嗯,夫人找,快隨我走。”


    “弦心,能解決嗎?”李月凝道。


    這些東西她精神力覆蓋瞬間就能殺死,可是會留下一地的屍體,


    蛇蟲鼠蟻都帶有病菌,不好好殺毒,容易讓人沾染染病,


    最好讓弦心驅逐後再從裏到外打掃一遍。


    弦心道:“我試試。”


    “去做吧。”李月凝看著弦心往最大的一條蛇走,


    看見弦心靠近,那蛇扭動著蛇身,昂著三角頭,吐著信子示威。


    隻見弦心蹲下身,對著它嘴裏喃喃,不一會兒,那蛇低下頭,溫順的讓弦心摸腦袋。


    就這樣,弦心分別在他們之中選了幾個類似領頭的開了個會,


    站起身弦心手輕輕一揮,幾個領頭的帶頭撤退,密密麻麻的蛇蟲鼠蟻開始退散。


    弦心迴到李月凝身邊叉叉手,“夫人,它們退了,弦心幸不辱命。”


    “你沒有用你的笛子?”李月凝可是把骨笛還給她了的。


    弦心低下頭,遮住眼睛,“骨笛隻能召喚,今日用不上。”


    弦心的禦獸術和迎夏不同,她是通過和動物溝通,征得它們的同意才用。


    迎夏的禦獸術霸道,若控製不好,容易遭動物反噬,弦心的臉毀容就是迎夏禦獸術失控被動物反噬救她時留下的。


    骨笛也是迎夏用的,弦心說了謊。


    李月凝,“哦,一會兒隨我們一起去莊子上。”


    “是。”弦心走到李月凝身後站好,弦歌看了她好幾眼,弦心都沒有理會,她心裏有些亂。


    啊~


    一聲驚叫,是謝方的人被打了,倒在地上哀嚎。


    謝拾手裏的哭喪棒橫在他們身前,冷聲道:“再往前一步,他就是下場。”


    “真熱鬧啊,前幾日事忙,一直未曾來給老爺子上炷香,真是失禮了。”


    金鳳穿著豔麗,頭戴步搖,在丫鬟的攙扶下嫋嫋娜娜的走過來。


    謝方似是找到主心骨,忙躬身過去,討好道:“夫人,您怎麽還親自過來了。”


    金鳳斜眼看他,眼裏盡是輕蔑,輕聲道:“哼,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


    謝方訕訕退到她身後。


    瞿嬤嬤大聲道:“我家夫人聽說老太爺死的冤枉,親自來主持公道,還叫了仵作,大郎君,開棺吧。”


    “這不妥,今日是下葬的日子,已經快要到時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謝安朝金鳳道。


    “好日子還有的是,可這冤過了日子可就伸不了了,怎麽,你是想毀屍滅跡嗎?”金風正眼都沒瞧謝安,欣賞著剛做好的指甲,淡聲開口。


    瞿嬤嬤,“今日老太爺下不了葬了,大郎君還沒收到消息嗎?


    莊子上出了和府裏一樣的事,上天預警,人子不孝,


    否則我家夫人也不會親自過來。”


    謝安焦急,一定不能開棺,否則他就說不清楚了。


    李月凝從後麵走過來,和謝拾站一起,蹙眉問:“怎麽迴事?這太陽都老高了,


    再不走,天黑都到不了莊子上。”


    “遇到擋道的了。”謝拾知道她明知故問,配合道。


    “今日這攔路狗可真多,往日不都躲在窩裏不出來麽,偏偏這時候出來,晦氣。”


    李月凝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傳進金鳳的耳裏。


    金鳳抬眸,看向這個一直跟她作對的三夫人,旁邊那個就是三郎君,看著不像謝家人啊,真真是好顏色,兩人站一起很登對,就是這嘴巴不討喜,讓人討厭。


    “嘴上逞威風可不是好事,今日這路本夫人攔了,


    來人,去把棺材搬出來。”金鳳朝身後勾勾手指。


    幾個江湖人從她身後上前,氣勢洶洶的朝謝拾他們來。


    金鳳已經從瞿婆子那裏知道了謝拾會武,做足了準備,


    今日就連本帶利的把跟她作對的李月凝夫婦收拾了,好讓謝家人知道知道,這裏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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