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凝睡醒就見謝拾拉著她的手,坐在床邊的地上,頭擱在床上,以一種扭曲的姿態睡的正香。


    精神力碾壓讓謝拾睡得更沉,李月凝下地把他抱上床,給他蓋好被子,


    看著謝拾眼下的青色還有下巴上微微長出的胡茬兒,點點他的鼻子,“幹什麽去了,這麽狼狽。”


    看了一會兒,李月凝嘟囔,“長得好看容易引人犯罪。”


    說罷在謝拾額頭上親了一口,剛抬起,沒忍住又親了一口李月凝才起身下床。


    繞過屏風,散落一桌子的紙,地上還掉了不少,李月凝隨手撚了幾張,


    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人的名字還有相關聯的事,都是圍繞她身上發生的。


    李月凝當即明白謝拾的用意,心口處微微發麻。


    李月凝把紙收起來,一張張看過去,又拿出一張新的,把重要的訊息提取出來,


    李月凝在謝湛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又畫了一個問號。


    雖然結識雲卓,宇文闞在謝湛之前,


    但是原身的記憶是從謝湛開始改變,若事情要迴到起點,是否還要迴到這裏呢?


    李月凝眼眸深沉,這輩子誰也別想擋著她好好活,空間的天氣突然烏雲密布,隱隱有雷暴之象。


    還在山裏挖草藥的封有為摸著胡子道:“最近天氣多變啊,我們手腳快些啊,


    別又下在路上,迴去別鬧著不喝湯藥。”


    小穗兒看看天色,擔憂道:“也不知道娘子在哪兒?可別淋了雨。”


    封有為搖頭,“你顧好你自己吧,傻姑娘欸。”


    小穗兒噘嘴,“封大夫,您不能這樣說小穗兒,


    您這是打擊小穗兒的積極性,


    娘子說,要多鼓勵,這樣小穗兒成長才快。”


    “一口一個娘子,你家娘子還記得你是誰嗎?”封有為不輕不重的話,剛好讓小穗兒聽到。


    小穗兒嘴巴扁扁,終於沒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嗚嗚~嗝~娘子...嗝~娘子才沒有...沒有不要小穗兒...嗚嗚~”


    不少伶人圍上來安慰,弦君道:“封大夫,您一把年紀了,真的該修一修嘴德了,


    你看看這才多久,都說哭多少個了。”


    封有為見把小穗兒說哭了,有些理虧,訕訕道:“我同我家臭小子鬥嘴慣了,這一時沒收手,不是故意的。”


    “我看您這不是習慣,是毛病,得治。”弦君已經忍封有為很久了,誰說話他都插一嘴,嘴欠,還難聽的很。


    封有為默默離弦君遠一些。


    小穗兒哭的打嗝停不下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都是當娘的人看的人心疼的緊。


    “別哭了,你家娘子下次來,一定把她留下來好不好?”


    “別聽那老頭瞎說,你家娘子每次都給你帶好吃的,


    哪次沒問過你,是不是?”


    小穗兒哭聲漸漸小了,“娘子,她忙,等小穗兒學好了本事,能幫到娘子了,


    她就會來接我的,是不是?”


    小穗兒不放心的詢問道。


    弦君點頭,“那是自然,我們都還要跟著她一同去西北呢,


    有我們在,你放心,我們都會照顧好你的。”


    小穗兒眼淚又落下來了,“可是娘子沒人照顧啊,嗚嗚~”


    弦君,這怎麽好好地又開始哭了呢,她是知道了,隻要不提李月凝,保準好。


    “上次我們在山裏找的東西,聽弦歌說,製成衣裳,夫人可喜歡了。”弦君和旁邊的人道。


    那人附和,“是的是的,我也瞧過,華美的很呐,穿出去保準獨一份兒。”


    小穗兒眼睛晶亮,“真的嗎?”


    “是啊,弦歌娘子是不會騙人的。”


    小穗兒點點頭。


    封有為搖頭,真是個好騙的丫頭。


    弦君一個眼刀子過去,封有為扭過頭。


    拾月居


    李月凝收拾好自己,又收了一茬糧食迴來,看謝拾還睡著,


    想著已經好久沒見小穗兒了,李月凝從妝奩裏找了幾根珠釵,


    這是江讓慈讓人送來的其中一些,用手帕包好。


    閃身去了羅網。


    弦歌今日沒出去,看到李月凝來了,忙招唿道:“夫人,今日怎的這樣早?


    吃過早膳了嗎?”


    “沒有。小穗兒呢?”李月凝問。


    弦歌,“夫人稍等,我讓人去找小穗兒,


    這會兒膳房還有那群崽子們的營養餐,


    我去給您端些。”


    “嗯。”弦歌做事周全,李月凝很放心。


    花未眠在後院兒一抬頭,見李月凝在,一個借力上了三樓,


    “你們倆最近來的有些頻繁啊,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李月凝,“你這個時候不該在演武場嗎?”


    既然擔任了羅網的要職,就要履行職責。


    花未眠,“放心好了, 一點兒不耽誤,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那就好,稍晚些時候,我會再放些人進來,尤其四個衣,給我好好練練。”李月凝想到白衣打不過就閉眼等死的樣子,就覺糟心。


    “四個衣?”花未眠有些懵,還有人叫這名字的。


    “嗯,其中有你的恩人緋衣,別手下留情。”李月凝繼續道。


    花未眠,“你是說同我屬下救我出來的那個緋衣少年,他找到了?”


    “嗯,人落到神醫穀了,比你運氣好。”


    “我也運氣不差。”花未眠接口道,“那剩下的是?”


    “除了緋衣,青衣,你見過的紫衣,白衣。


    還有兩人是名劍門的人,一個叫雪非白,一個叫塗瀟瀟。”


    “名劍門?你還搭上名劍門的人了,可真了不得啊。”花未眠確實吃了一驚,


    要知道江湖之中,名劍門出了名的傲氣,輕易不會與同門外的人交淺言深。


    李月凝能把秘密分享給他們,定是他們也和李月凝交了什麽底,


    否則,以李月凝的性子,可不會白白讓人占便宜。


    “怎麽?你知道名劍門?”李月凝問。


    花未眠輕嗤一聲,“不知道名劍門,還混什麽江湖。”


    弦歌端著托盤進來,“花爺也在?”


    “花爺?”李月凝側目。


    花未眠尷尬道:“不要在意這些虛名。”


    弦歌放下托盤,“夫人,有什麽事再叫我。”


    弦歌見他們有事要說,識趣的沒有留下。


    李月凝點頭,“嗯,小穗兒迴來了,讓她來找我。”


    “好。”


    弦歌走後,李月凝一邊吃著飯,一邊道:“來,給我說說花爺是怎麽迴事?”


    “哎呀,你這就有些過了啊,男人的事,不能事事都問的清楚明白,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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