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間,封乾馱著碩大的藥箱進來,一甩,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封有為嫌棄道:“你這是治病還是被狗攆了?”


    封乾一抹嘴,搖頭,“你不知道,謝家那個女人比.....”餘光瞥到謝拾和李月凝,住了嘴。


    “你們來啦?”


    李月凝,“你沒看見我們?”這麽大幾個人呢。


    封乾無精打采,“我以為你們府裏出了大事,今日不會來了呢,我等了一早上沒見你們,就去了你們府上。”


    “謝府出事了?”李月凝看向謝拾,後者挑眉,我們一直在一起。


    封乾,“你們倆就算住的偏,可也不至於什麽都不知道吧?”


    李月凝,謝拾:他們壓根兒就沒迴去呀。


    “我一向不關注其他人,你說說出什麽事了?”謝拾隻好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封乾,“這事兒啊,你肯定愛聽。”


    李月凝和謝拾,連帶白衣也認真聽著。


    “就是那個天驕謝湛,他被人廢了手,基本沒有治愈的可能。”封乾的話像一顆不大不小的雷在幾人耳裏炸開。


    謝拾詫異,“我確實愛聽,我爺爺什麽反應?”


    說起這個,封乾就替謝拾不值,“不惜一切代價治。”


    怕謝拾難過,封乾接著道:“不過我已經跟他們說,這個傷就算好了,也不能長時間握筆寫字,與科舉無緣了,你沒看見,老爺子和那大夫人都要瘋了。”


    白衣,“他們不瘋才奇怪呢,從小到大,大郎君吃的用的都是頂尖兒的,連一隻筆都要用湖筆羊毫,一支就價值百兩,


    就算主家再搜刮,都沒有怠慢過大郎君,如今他被人廢了,多年的心血都散了,老爺子沒氣的吐血,已是幸事。”


    封乾,“不過我瞧著與吐血無二,謝拾,如今正是好時機,你要不要去你家老爺子那露露臉什麽的?”


    謝拾搖頭,“我不想摻和他們任何事,明日我們就要去南山,你準備好了沒?”


    若沒有約到李月凝以前,謝拾可能還會去老爺子麵前討好賣乖,如今他已經瞧不上謝家這點兒東西了,他的未來是廣闊天地。


    封乾朝謝拾豎了個大拇指,“難為你了,你那個嫡母可真難纏,你看看,我這脖子,差點兒被她撓花了,就因為我說了一句,謝湛比廢人好一點兒,看看,哎。”說著拉著衣領給他們看。


    封有為剛聽到還有些緊張,可看到傷口出言嘲諷道:“哎喲,你可真有出息,再不上藥,這傷口怕是要愈合了。”


    說完哈哈哈笑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笑,封乾氣的跺腳,罵又罵不得,“你們坐著,我去拿東西,白衣,你跟我一塊去。”


    見封乾走了,李月凝朝封有為道:“封伯伯,今晚您跟家裏人交代一聲,明日一早我來接你。”


    封有為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忙答應,“若是可以,真想現在就走啊。”


    李月凝笑,“還是跟家裏人好好說說,不然離開的久了,他們會擔心的。”


    “你說的也對。”說著起身走進屋裏,大聲道:“我明日要出趟遠門,給我收拾幾件換洗衣裳,哦,銀票也帶些,醫館暫時交給......”


    聽著封有為的聲音,李月凝跟謝拾咬耳朵,“你說謝湛是被誰收拾的?”


    謝拾,“昨日見那沈闊,明顯是個女兒奴,若他聽到滿大街關於他女兒的流言,不管是真是假,謝湛都討不了一頓好果子,隻是沒想到結果出人意料。”


    李月凝可惜道:“昨日還說這是門好親事,今日就.....謝湛也太不爭氣了。”


    突然想到什麽,李月凝賊兮兮道:“你說謝湛有沒有可能是沈叢聞廢的?”


    謝拾想到葉家娘子說的兄妹媾和,“也不是沒可能,謝湛廢了,我們也算達到目的了,謝家可以放一邊,做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李月凝,“還是有些可惜,若上輩子沈家也如現在這般,那謝湛的日子並沒有那麽如意,原身是否能夠寬慰一二呢,冥冥中,我們改變了許多人的軌跡。”


    謝拾,“謝湛過得不好,就是對她最好的補償。”


    “也對。”李月凝轉而道:“許多人隻道西北荒僻,但是大將軍司長林和聖上一定知道實情,為何要瞞著所有人遣寒王去,而非其他皇子?”


    “為何?”謝拾問。


    李月凝,“有幾種可能,一種是奪嫡之勢日漸明朗,聖上想保護寒王。”


    謝拾不懂,“保護他就是把他貶到蠻荒之地,與流放無異,這也是我們知道西北真實情況才覺得是保護,我猜寒王自己也覺得自己被貶了。”


    “等他到了西北,自然就懂聖心了,隻有遠離旋渦才能偏安一隅,別的皇子都在為了那個位子鬥的你死我活,他可以猥瑣發育,在合適的時間打其他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皇帝的心思果然難測。”


    謝拾點頭,“那另一種情況呢?”


    李月凝道:“聖上喜歡這個兒子,但是心裏屬意的太子並不是寒王,也是為了保護他,給了他一塊風水寶地做封地,隻要寒王自己不作死,這輩子乃至後輩子孫都衣食無憂,安享太平。”


    謝拾,“民間沒聽說寒王的母妃受寵啊。”


    李月凝,“宮闈之事,隻有有心人讓人知道的事,想瞞不是簡單的很,你可別小瞧皇帝,他若想護一人,怎麽都有辦法的,


    這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我們隻要知道,不管這兩種情況哪種是對的,我們的寶都押對了就行。”


    謝拾,“若聖上算漏了呢?”


    李月凝,“也不是沒可能,兩種猜測,南山這次事情幕後之人是哪位皇子的手筆,上輩子若寒王真殘了腿,說明這次南山幕後之人得逞了,寒王徹底與皇位絕緣,


    另一種,上輩子的寒王是假裝殘了腿,迷惑對手,在積蓄力量反擊,我偏向後者。”


    謝拾,“為什麽?”


    “就因為目前為止,我這副身子的記憶裏沒有一件事是對的,從現在開始我要反著去驗證。”李月凝無奈道,“所以,這次遇到寒王不管真假,也一定要演出真情實感,別讓他看出破綻來,否則功虧一簣,還要被他猜忌就不美了。”


    “我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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