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沈闊看向沈叢聞,“你妹妹這是有心上人了?”


    沈叢聞接連被這些字眼刺激,臉色很是難看,見父親看他,沈叢聞極力壓製著,“兒子不知。”


    沈闊搖頭,責備道:“你但凡多花些心思在你妹妹身上,也不會看不見她的變化。”


    沈叢茵的樣子明顯就是情竇初開,小女娘家的羞澀。


    沈叢聞低下頭掩住眼底的瘋狂,茵茵是對謝湛有了情意?


    暴力想殺人的衝動一瞬間從沈叢聞的心底升起。


    “姓沈的,我猜啊,八成就是這家,聽說這家是從外地迴來不久的。”


    “哎喲,我都看見了,好幾迴那小女娘跟那謝家小郎親密的很,還沒進門就.....mumu”


    “真的假的,這麽大膽。”


    “真真兒的,可惜啊,謝家主母看不上她,這麽主動的娘子家,誰敢要啊。”


    “就是,又不是金陵城找不到好人家的娘子,我從前就聽說,那謝郎君可是姑蘇書院的學子,功名加身那是遲早的事。”


    “娘子家沒名沒分就讓人家占了便宜,怪不得人家會說那樣的話。”


    兩個采買的婆子邊走邊說閑話的進了隔壁大門,離得不遠,聲音也不大,剛好飄進沈闊等人的耳裏。


    進門的腳步一頓,蹙眉看向沈叢聞,“隔壁是誰家?”


    沈叢聞道:“府衙主簿薛良岑。”


    沈闊官居四品,靠的就是謹慎,他招來下屬吩咐道:“去查剛剛那兩個婆子說的事,順便查查那個謝家,天黑前我要知道結果。”


    下屬領命。


    沈闊這才進門。


    所謂無巧不成書。


    李月凝不知道就是這麽巧,流言剛放出去就被沈闊捕捉,從而徹底絕了謝湛的路,在謝湛得知真相的時候,原來他曾經離權柄一步之遙,生生被她的母親親手斬斷了.......


    完成任務的那群乞兒陸陸續續走到西街,由於是白天又是早上,西街沒有人,隻有一個三層樓的大門是打開的。


    大一些的乞兒帶領著他們走了進去。


    弦歌已經等著了,看到他們微笑著迎上去,並沒有因為他們是乞丐就怠慢,隻因這是李月凝的吩咐。


    “我家娘子吩咐奴婢在這等你們,請跟我來。”


    乞兒們看是一個很漂亮的姐姐,都有些局促,紛紛看向老大。


    沒有看到李月凝,乞兒老大有些失望,抿抿嘴,“走吧。”


    李月凝把他們領到春歸樓後院的一間廂房,裏麵早就備好了熱水,“你們先洗洗手臉,飯食在隔壁。”


    乞兒老大,“臉我們就不洗了,反正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我們這些賤命能有頓飽飯吃已經是幸事,沒有那麽多講究。”


    弦歌心裏歎息一聲,誰又比誰高貴呢,“那好吧。”帶著他們去了隔壁。


    紫衣已經讓庖廚把肉菜用陶盆裝好,米飯也盛好,放了滿滿一大桌,乞兒們看的眼睛都直了。


    沒想到那個姐姐說的是真的。


    乞兒老大以為頂多是些剩飯剩菜,沒想到都是新鮮出鍋的,拉了拉旁邊的一直咽口水的小乞兒,“等會兒多吃點兒。”


    那小乞兒猛點頭。


    紫衣,“放心,我家夫人說了,管飽。”


    接下來不用紫衣和弦歌說什麽,就看到十幾個孩子一哄而上,大手小手開始搶,黑乎乎的爪子抓到什麽就往嘴裏塞。


    看的紫衣和弦歌默默退後兩步。


    乞兒老大,“別搶,站好,我來分配。”


    好像那人天生具有領頭氣質,僅一句話,那些爭搶的手便放下,乖乖的排隊站好,眼巴巴的看著乞兒老大。


    紫衣隻見那人一人先發了一隻碗,從第一個開始先盛飯再盛菜,每個人的碗都冒尖兒,最後才輪到他自己,盆裏的肉早就被分完了,隻剩菜湯和素菜,他就著盆吃的噴香。


    隻見之前的小乞兒把自己碗裏的肉挑進他盆裏,“哥哥,吃肉,肉香,好吃。”


    乞兒老大,“好吃你就都吃了,我吃這些就夠了。”又用筷子把肉挑迴去。


    可能是太饞了,他默默咽了口口水,挪開眼睛不看。


    弦歌最看不得這些,眼眶有些濕潤,心裏悶悶的,她轉身出了屋。


    看著院子裏的春樹,枯幹冒出新芽,一年又一年,你以為它死了,可到春天的時候又發出新芽。


    生命的奇妙在於對環境的適應,並不屈服,忍耐和機遇。


    弦歌想,她的未來應當像這春樹,春天來了,該發芽了,若有機會,她願意幫更多像她一樣的春樹。


    空間裏,李月凝正在和謝拾商量這些乞兒的事。


    謝拾,“你想把他們放在空間裏培養?”


    李月凝點頭,“這是最快的法子,空間裏既能讓他們自給自足,不會讓他們覺得安逸沒有鬥誌,還能按照我們需要的方向培養,我看那個乞兒很聰慧,值得一試。”


    謝拾想了想,確實是個法子,“那誰來教他們?小孩子好忽悠,但是別人可不一定不會發現異常。”


    “我能教一教體能,你也能先讓他們學認字。日後再根據他們的特長再發揮。”想到這,李月凝道:“我覺得白衣他們還是要多實戰,不能遇到危險打不過就雙眼一閉等死啊。”


    謝拾摸摸鼻子,“不光是他們,還有我,我近些時日內力有所突破,需要鞏固。”


    “那就白天在外麵活動,晚上來空間休息,多餘時間練功和教學。”李月凝啊一聲,“我怎麽給自己找了這麽多事,其實我最怕麻煩了。”


    謝拾伸手拉著她的手展開,掌心的紋路深邃清晰綿長,“你這一生注定不會平凡。”


    “你還會看手相?”


    謝拾胡謅道:“會一點兒,你看這條是生命線,最長,說明你能活到自己不想活了為止。”


    “嘁,你就騙我吧,還有人活的不想活的。”


    謝拾不理,繼續道:“這個僅次於生命線的叫姻緣線,平直沒有分叉,說明你這輩子就我一個夫君,一個勁兒往一處使的夫君。”


    李月凝嘖嘖,這人是有多小心眼啊,多久了還記著,“還有呢?”


    “另外這條叫運勢線,有道是事在人為,有它的加持,更為順遂。”謝拾合上她的掌心,雙手包裹住。


    李月凝抽了兩下沒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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