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李月凝轉身朝白衣走去。


    白衣強撐著看清李月凝占盡上峰,懷揣著,“夫人好強”的思緒昏迷過去。


    李月凝摸了摸白衣脖頸上的脈搏,微弱。


    李月凝原地進了空間,若不是兔肉湯喝多了想小解,等再從空間出來白衣和小穗兒怕是要涼透了。


    “謝拾,醒醒。”李月凝推醒謝拾,“白衣受傷了,你帶他去找封乾,我去跟蹤醜八怪,看看是誰在背後搗鬼。”


    謝拾剛睜開眼,腦子還有些懵,被李月凝連珠炮一樣的話瞬間醒神,“白衣如何了?”


    李月凝招來他的衣裳,謝拾顧不得其他就往身上套,李月凝在迴複謝拾的同時招來幾份年份上佳的藥材,不乏人參,七葉一枝花,首烏,“中毒了,有點嚴重。”


    李月凝看著匣子裏的地脈紫芝,咬咬牙,“這個是地脈紫芝,有起死迴生之效,告訴封乾,我要一半的成藥,剩下的當他的藥費了。


    連帶這些一起給他,或許用的上。


    另外問他知不知道一種叫石乳的東西。”


    謝拾看她一下拿出這麽多珍貴的東西,尤其是地脈紫芝,一看就不凡,想推拒卻又覺得矯情。


    李月凝以為是她說的太快信息太多謝拾沒理解,“沒記住?”


    謝拾忙道:“記住了,那你注意安全,沒把握就別逞強。”


    “嗯。”


    謝拾和李月凝從空間出來,兩人分頭行動,謝拾扛著白衣運起輕功朝有間醫館方向去。


    李月凝在牆根兒找到狼牙棒拎在手裏,閉眼鋪開精神力。


    幾息後睜眼,臨近十五的月亮明亮,清晰印出李月凝邪惡的臉龐和放肆的邪笑,“找到你了…”


    黑衣人被李月凝的狼牙棒正中背心,受了很重的內傷,踉踉蹌蹌的向前挪動。


    李月凝隱在暗處耐心地跟著,若有同夥跟著他定能找到,若沒有這人她也不打算留,畢竟後患多了,保不齊哪天就遭殃了,還是斬草除根的好。


    街上打更的人迎麵朝他們走來,走兩步敲三下梆子,嘴上念著,“雞鳴五更,平安無事……”


    李月凝看黑衣人往陰影裏躲了躲,見更夫走遠,才翻身進了一個不起眼的院子。


    李月凝怕弄出動靜,左右看看跳進隔壁的院子趴在牆頭不動。


    見黑衣人進去後,屋裏有人亮起了燈,隨後是一聲不大不小的驚疑,“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黑衣人粗嘎的呻吟了一聲,“你他娘的不弄清底細讓老子吃了大虧。”


    “是那小娘皮?”


    黑衣人自覺丟臉,不欲再說,“不過她身上真有石乳的氣味,至少能證明她跟石乳接觸過,本來想弄迴來研究研究,沒想到碰到個硬茬子,栽了。”


    砰的一聲,黑衣人怒砸了茶碗。


    “我猜八成就是她把石乳給吃了,不然一個孤女哪來的奇怪功夫。”


    黑衣人桀桀怪笑兩聲,“吃了好啊,吃了我就用她那一身的細皮嫩肉來還,總能熬出一星半點兒的石乳精血。”


    另一人掏了掏耳朵,嫌棄道:“你別笑了,大半夜怪瘮人的,身上的傷處理下吧,夠你養個十天半月了,接下來看我的。”


    “上一次就險些著了她的道,這迴……”


    黑衣人怒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不顧身上的內傷,枯瘦的手指顫巍巍指向那人,從牙縫兒裏擠出幾個字,“你他娘的給本座再說一遍?”


    那人魁梧的身軀一頓,沒底氣道:“我這不是栽在娘們兒手裏嫌丟臉就沒好意思說嘛,


    況且今日以前我也不確定啊。”


    黑衣人一掌震碎了桌子,茶碗茶壺劈裏啪啦碎了一地,“嶽奔虎,爾敢!”


    這一聲咆哮,讓李月凝眉毛一挑,原來搗鬼的真是那個一麵之緣的老熟人啊,還真是緣分不淺。


    嶽奔虎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劍指黑衣人,“畢呈柯,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不就仗著跟門主的時日久,就對我吆五喝六。


    告訴你,當年老子還在禦劍門的時候可比你威風,虎落平陽被犬欺也就罷了,何況你還是隻病犬。”


    畢呈柯毒蛇一樣的眼睛充血,變得通紅,“本座乃門主首徒,是未來屍屠門門主,用你是看的起你。”


    “看的起我,我在乎嗎?


    若不是我有價值,你們,誰看得起我?


    知道我三害之一的名聲怎麽來的嗎?”嶽奔虎靠近畢呈柯,絲毫不懼他渾身上下的毒。


    “我殺了我師父的幼子,把他做成了人皮燈籠送給了我師父,哈哈哈哈哈。”嶽奔虎望著畢呈柯不可置信地眸子,惋惜的搖搖頭,“你還是不夠心狠呐,你瞧瞧你現在,替你師父承毒,這些年挺難過的吧?”


    畢呈柯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是他認識多年的人,誠然他也是手染鮮血的魔頭,可還真做不到嶽奔虎這般狠絕。


    “為…為什麽?”


    嶽奔虎輕哧,“誰讓他不教我最好的劍術,還拿我跟藏劍山莊的衛武臣比。


    一個打鐵的有什麽資格學習劍術,簡直就是對劍道的侮辱。”


    畢呈柯毒蛇一樣的眼睛裏印出嶽奔虎的瘋狂,“你也是個蠢的,你以為你師父是個什麽好東西。


    他練習邪功走火入魔,卻把毒轉到你身上,他什麽事沒有,倒是你每日不得不穿成這樣,就算如此還是擋不住從你身上散發的惡臭啊。”


    畢呈柯低頭,他曾經也麵如冠玉,氣宇軒昂,前途一片光明。


    “我師父養育了我,替他受些苦是應該的,隻要找到石乳,我身上的毒就能解,那時我的身體就會生機重現。”


    畢呈柯聲音緩和,“嶽奔虎,我知你不易,他日我做了門主,定封你做屍屠門第一大護法,在武林沒人敢招惹你,你從前的師門也不敢再找你尋仇。”


    嶽奔虎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畢呈柯,“少門主啊,你怎麽這麽天真呢,我為什麽會告訴你我的事,在你那句“為什麽”問出口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你活…不…了了。”


    劍光閃過,李月凝看到窗欞上濺起一道血花,“真是個好人呐,我得去謝謝他。”


    輕巧的跳進院子,嶽奔虎在窗邊低喝,“誰?”


    “我是你爹……不孝子,出來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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