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拾還在感慨中,隻聽李月凝話風突變,“大晉共有34州,光江南9州就貢獻了大晉三分其一的人口。”


    謝拾蹙眉沉思,連蹙眉都漂亮不像話,李月凝想金陵城花樓的那些姑娘是真有眼福。


    “娘子的意思是聖上會加大江南的遷徙人口數量?”


    李月凝細細道來,“江南富庶,百姓安居樂業,不少人家的郎君娘子自小開蒙識字。


    據我了解,曆年科舉江南人士上榜居多,也就是說江南在朝為官者眾多。


    而他們的家族子弟不少還在江南,承擔著他們的錢袋子之職。”


    謝拾眼眸閃了閃,可不就是錢袋子麽。


    “人有親疏遠近,若真的要犧牲,我想大抵是先選最遠的那個吧,畢竟錢袋子沒了可以再有新的。”李月凝說完便住了嘴,今晚已經說的夠多了,足夠謝拾查證,且定是有收獲的,屆時他會來找她的。


    “今日不早了,多謝郎君賞光,早些歇息吧。”她站起身行了一禮往外走。


    謝拾苦笑著迴禮,信息量有些大,這讓他怎麽睡的著。


    李月凝行至門邊又丟了個重磅炸彈,“南山乃是去西北的必經之處,也不知道那些江湖人聚集到底是好還是壞?”


    謝拾受到的衝擊夠多已經淡定接受了,這一刻覺得李月凝有股娘子家的惡作劇。


    他輕笑,“娘子令在下歎服。”


    兩人並排走著,李月凝道:“郎君過獎了,依郎君之見,謝家郎君誰是可托付之人?”


    謝拾還是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娘子若信的過在下,我願意替娘子探探虛實,如娘子所言耳聽為虛 眼見為實。”


    “如此有勞郎君了,隻是我時間倉促不易太晚。”李月凝給了對方時間,若謝拾不接茬,她就死心換人了。


    “小穗兒,我們迴吧。”輕喚了一聲,夜晚還是有些涼,小穗兒身上都染了露水,鼻頭紅紅的。


    迴到客棧,看了眼隔壁的房門,李月凝道:“看你凍的不輕,我去找封大夫給你撿一副湯藥吃了。”


    不然她怕這小丫頭生病了。


    “太晚了,李娘子不方便去,青衣,你去。”謝拾私心不想李月凝這麽晚去找別的男人。


    小穗兒吸溜著鼻子,忙道謝,“謝郎君,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不謝,扶你家你家娘子迴去吧,我讓人把湯藥送過去。”


    看著主仆倆進門,謝拾並沒有迴去。


    “小穗兒,有沒有看到我的荷包?”


    小穗兒朝李月凝腰間一看,果然空蕩蕩,忙在屋子裏四處找。


    謝拾聽到動靜本想迴到原先的茶室找找,就聽小穗兒驚喜道:“原來在這兒,可能是之前更衣的時候不小心掉縫隙裏了。”


    “沒事,掉了就拾起來,不是什麽重要的。”


    聲音漸歇,謝拾一手握緊欄杆,心緒翻騰,有那麽一刻,他覺得李月凝已猜到他的身份。


    門內聲音又起,娘子家的聲音有些俏皮活潑,不似在謝拾麵前的沉穩。


    “小穗兒,快給你家娘子倒杯水,說了太多話,這嘴快張不開了。”


    “娘子,這茶都涼了,我去換壺熱的。”


    “沒事,熱的還得涼,我等不得。”


    小穗兒奇怪道:“娘子,你不是在茶室麽?茶室的水還不夠娘子喝的?”


    李月凝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末了還輕點了下小穗兒的額頭,“真是個小管家婆,什麽事都要問。”


    小穗兒摸了摸並不疼的地方問:“娘子可還要?”


    “不要了…”


    青衣端著藥湯過來就見自家郎君守在人家娘子門口,“郎君,時辰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嗯,你待會兒迴來,我有事交待你。”謝拾說完急匆匆跑了,去的地方並不是自己房間。


    青衣:這麽晚了要去哪兒?


    謝拾迴到此前的茶室,門敞開著裏麵並沒有收拾。


    桌麵擺放簡單,一個紅泥茶壺和兩個茶杯,隻是兩個茶杯擺放的位置都在他坐的這一邊。


    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哪隻是李月凝用過的,但是謝拾知道從他匆忙喝過一次茶後李月凝再沒有碰過。


    一股熱意直躥上謝拾的天靈蓋,真是太失禮了,這幾次和李月凝相處他都在出糗,給她的印象肯定不好,謝拾衝上頭的熱意漸漸散了。


    遠處有腳步聲,謝拾眼疾手快的拿過托盤把茶具收好,丟了一角碎銀倉皇逃離。


    緋衣等得頭一點一點的,房門被推開,帶起的風讓蠟燭晃了晃,“郎君,您迴來啦?”


    “嗯。”


    “郎君,心情不佳?”緋衣見自家郎君神色古怪的低頭看一副茶具,小心翼翼的問。


    謝拾沒說話,盯著手裏的東西,等他反應過來,這茶具已經在手上了。


    “這麽晚了郎君還要飲茶?怕是會睡不著哦。”說著緋衣就伸手來接。


    “不用,我自己來,你整理個木盒把它們裝起來,我要帶迴金陵。”


    緋衣左看右看這都是一套最簡單的紅泥茶具,並不具備收藏價值啊。


    見緋衣並沒多問,謝拾鬆一口氣,這就是他喜歡帶青衣緋衣出門的原因,他們更多時候隻聽命令不問緣由。


    待青衣迴來,謝拾把兩人叫到跟前,嚴肅交代,“青衣,你快馬加鞭去鄴城,打探一下聖京去年到現如今的消息,著重各大氏族動靜。”


    “是。”


    “另外打聽下哪位皇子要去西北,看看主家那邊的反應。”


    青衣一一記在心裏。


    謝拾又交代緋衣,“緋衣,你去一趟南山,打聽南山墓是不是真有其事,傳訊迴來原地待命。”


    緋衣眼睛晶亮,“郎君對那寶藏也感興趣?”


    “緋衣,此次安全為重不要涉險,江湖不是你想的那般美好而簡單,若消息是真的,你們這次會很危險,保命要緊。”


    青衣緋衣見郎君如此鄭重,都不敢大意,抱拳領命。


    “明早便出發吧。”


    “可我們都走了,郎君就沒人伺候了?要不要傳訊讓紫衣來?”


    “不用,你家郎君又不是沒吃過苦。”


    這一晚謝拾滿腹心事輾轉難眠,李月凝頭一次睡的深沉。


    去金陵的第二日。


    李月凝被小穗兒扶著下樓時已經不見謝拾的小廝,想來是打發他們去確認她說的事了。


    吃過早飯上路,同行多了宇文闞和他的親隨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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