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闞見謝拾並不理會他,也看向雲卓,“雲兄這是要去哪兒?”


    雲卓在空位坐下淡淡道:“金陵。”


    “好巧,在下也是去金陵。”宇文闞眼睛都笑彎了眯縫成一條線,他身後的人拉了拉他的袖子,“郎君,你別忘了咱們還有要事。”


    宇文闞抽迴袖子,“什麽要事,本郎君的事才是大事。”


    那人不敢再說什麽。


    “宇文兄怎麽會來江寧?”宇文闞是幽州藏劍山莊的少莊主,衛武臣就是他的師兄。


    “說是南山有個前輩的墓月前被人發現,這不就吸引了不少江湖人。”


    “南山在西,這是江寧。”雲卓:你當我傻?一臉的不相信。


    剛好小二端著飯菜上來,一大半全素,宇文闞蹙眉,“這也太素了吧,小二把你們招牌上幾道,算我賬上。”


    雲卓攔都攔不住,他們這還有守孝茹素的,怎好如此。


    宇文闞以為他是客氣,擺擺手,“出門在外本就辛苦,得吃點兒好的,不然出了江寧到金陵一路可就沒什麽地方補給了。”


    頓了頓才迴雲卓的疑問,“發現那墓的是個大門派,怕生事端,便托武林盟發了令,想去的人在江寧集合。


    我已經在這等三天了,也不見人來,就算沒遇上你們,明日我也是要走的。”


    宇文闞本來就是湊個熱鬧,沒想到被人戲耍了,他不知道的是因為這次改道挽救了藏劍山莊的命運。


    雲卓倒是聽師父說過南山,古往今來不少高手年輕時仗劍江湖,年老喜歡找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那墓多半是真的,若沒有手頭這件事,他也想去看看。


    李月凝靜靜聽著,這墓發現的時機也太巧了。


    南山是去涼州等地的必經官道,一個月後不止他們還有封地之主寒王都會途經此地。


    大批江湖人聚集,江南富庶,上路的不止人還有財,捉襟見肘的遊俠散修難保不會動心。


    那幕後之人圖的是這些大戶人家的財還是寒王蕭楚寒?


    李月凝心一緊,希望是她想多了。


    “在下宇文闞,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唿?”宇文闞見謝拾對他們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不甘心的再次詢問。


    他喜歡漂亮的東西,尤其是漂亮的人。


    謝拾不僅漂亮連脾氣都對他胃口,不問到名字他都睡不著覺。


    謝拾放下筷子,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謝撿。”


    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完了也不看宇文闞的表情,詢問旁邊李月凝有沒有吃飽。


    宇文闞:好拽,比他還拽,有趣。


    謝拾見李月凝放下筷子,對宇文闞道:“天色已晚,我們就先安置了,多謝郎君慷慨贈予的房間。”


    宇文闞:還是個嘴巴不饒人的漂亮人兒,不就是多看了一會兒麽,怎麽聽出他是個大傻子的語氣。


    直到看到人消失在樓梯盡頭,宇文闞才收迴目光,就對上雲卓不讚同的眼神。


    雲卓:“別招惹他,他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雲卓也是看在藏劍山莊贈兵器的恩情才提醒宇文闞一句,謝撿表麵看起來溫和無害,但雲卓總覺得這不是他的真麵目,來自刀尖兒舔血人的直覺。


    宇文闞不以為意,“他不是你朋友嗎?”


    雲卓喝了口茶才道:“剛認識,恰巧接了同一個任務,護送那位戴冪籬的娘子去金陵,就連他的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宇文兄,話到如此,你自行斟酌,雲某就先迴房間了。”


    等人都走了,宇文闞身後的家奴才敢上前,“郎君,我們的房間都讓出去了,今晚住哪啊?”


    宇文闞酒杯往桌上一墩,“不是有大通鋪麽,怎麽,跟郎君我久了,身子嬌貴啦?”


    身後執劍的人忙躬身,“不敢。”


    “哼,明日我去金陵,阿羽跟著我,其餘人迴幽州。”


    其他人大驚,一人上前嚴肅道:“郎君,南山墓事關重大,不可因為貪玩兒誤了要事啊。”


    這是在說宇文闞隻顧著玩鬧,連這麽重要的事都能放下,怨懟自己跟的主子不爭氣。


    “你是在埋怨我?”宇文闞看著那人倔強的臉,一臉的不甘,顯然已經不滿很久了。


    除了阿羽,其他人多多少少都麵色不屈,隻是不敢表露,若是平常,宇文闞見美少年們倔強的小臉還會欣賞一下,可現在他隻覺得威嚴受到挑戰。


    宇文闞喜歡美人,伺候的家奴也是養眼的很,待遇自是比其他的下人要好,沒想到還養出了骨氣。


    宇文闞輕笑出聲,“本郎君什麽都不用做就淩駕在你們頭上?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


    那有什麽用呢,誰讓我姓宇文呢。


    你們是因為我才有了這不該有的想法,嗯,是我的錯。”


    大家聽宇文闞這麽說,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阿羽,筆墨伺候。”


    “是。”


    宇文闞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又拿出自己的私印蓋在上麵,拿起來吹幹墨跡遞給阿羽,“傳迴藏劍山莊。”


    阿羽走後,宇文闞才看向其他人,“如此,就讓一切迴歸正軌吧。”


    “郎君饒命。”眾人這才知道怕了,郎君對他們甚是寬容,以至於讓他們忘了本心。


    “休要多言,你們知道本郎君已是仁慈,明日啟程迴去吧,你們陪伴本郎君多年,宇文家還是有你們一席之地的。”宇文闞自小對醜過敏,從出生時奶娘要美的,伺候的丫鬟要美的,小廝更要美的,對漂亮的人他總是多些寬容的,今此事,宇文闞是傷心的,不管跪在地上的人獨自迴了房。


    另一邊,李月凝想探探謝拾的口風,若他願意坦誠,可以先合作一把。


    小穗兒敲了敲謝拾的房門,青衣打開門,“小穗兒娘子?”


    小穗兒臉紅紅,這麽晚了她被娘子指使來找謝家郎君,於禮不合又違背不了隻好來了,小聲道:“我家娘子請謝郎君一敘。”


    聲音細若蚊蠅,好在青衣耳朵尖。


    “稍等。”轉身迴去給謝拾遞話。


    小穗兒等了片刻就見謝拾衣冠整齊的開門走出來,叉手道:“謝朗君安,我家娘子在茶室等您,請隨奴婢來。”


    她家娘子拗不過她死纏爛打,這才借了客棧的茶室,隻要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小穗兒心裏就心定些。


    謝拾不知道這麽晚了謝家娘子找自己何事,私心裏還是歡喜的,這一路他也想找機會,倒沒想到是她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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