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利,今天這木家倒是把姿態擺得很低啊,你看那兩個年輕子弟,態度也是恭維得不得了。”


    第三桌,宋栩探過腦袋,湊到周利邊上小聲地說道。


    沈未夕、沈雲婷聞言,也好奇地看過來。


    周利笑了笑:“還不是形勢比人強嘛,隻要實力到了,哪怕心中有再大的不情願也得忍著。再說了木家是聰明人,能做朋友的,幹嘛非要做敵人呢?”


    “這話說得不假,但白歲的實力不至於讓木家這麽低聲下氣吧?”


    這是宋栩不解的地方。


    而沈未夕和沈雲婷就更不能理解了,兩姐妹麵麵相覷,感到不可思議。那可是五大家族中的木家啊,族中高手眾多,顯然今天的事超出了她們的理解範圍。


    沈未夕眸光閃爍,而沈雲婷則若有所思,但遺憾信息的不對等讓她無法參悟其中的關鍵。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麽了。


    “哎呀,看樣子我好像來晚了一點。”


    隨著一聲嬌俏嫵媚的聲音響起,一個身著淡粉色霓彩大袖衫的女子在徐鬆的陪同下十分優雅地走了進來。


    她如瀑般的秀發輕輕挽起,在腦後形成一個優雅的發髻,略施粉黛的清麗麵龐,透著一抹成熟的韻味,黛眉似柳葉,睫毛若卷簾,櫻唇輕輕翹起,眼神顧盼生輝。


    華燈照耀下,她身姿優雅,雪頸動人,胸前的高聳和腰間的纖細形成鮮明對比,瑰麗傲然的曲線,別有一番魅力。


    隨著柳傾色的入場,現場不少人如遭電擊一般,全都呆愣住了。


    倒不是沉迷於她的美色。


    若說姿色,白歲的造型雖然與柳傾色的嫵媚成熟截然不同,但她的清麗純雅卻也是不同路線上一朵不可多得的嬌花,有著完全不輸於柳傾色的美豔。


    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柳傾色的身份!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聚寶閣的老板居然會親臨現場。


    要知道柳傾色可是玉池坊的兩座高峰之一,她的高傲與性情古怪是出了名的。


    這個叫白歲的女修,居然請得動她!這才是他們在意的。


    “柳前輩……”不少修士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


    動作慢一點的,也在朋友提醒下蹌蹌站起,朝著柳傾色方向彎腰行禮。


    獨獨留下不知道柳傾色身份的低階修士和田家五口麵麵相覷,不過既然現場高階修士都站起來了,他們也跟著站了起來。


    柳傾色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然後朝白歲眨眨眼,嬌笑著道:“大家都不必客氣,今日的主角是白府,你們這麽興師動眾,我家小白妹子可要怪我搶了她風頭了……”


    嘶……


    隨著柳傾色話音落下,現場響起了一連串低沉的抽息。


    聚寶閣的老板柳前輩,居然稱這個叫白歲的女修為“小白妹子”,那說明她們的關係絕非一般啊。


    現場熟知內情的,心中頓時洶湧澎湃,袁道維更是漲紅了臉,覺得自己今天厚下臉皮蹭這頓飯真是太明智了。瞧見沒有,這白府的女子,果然是條“粗壯”的大腿!


    見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白歲無奈一笑。心想這柳傾色,還真會給自己找事。


    今天過後,怕是又要出名了。


    不過她大概也猜到了對方的用意,故意這般壓軸出場,為的不就是這樣的效果麽,盛名之下,也有庇護的意思。


    “哎呀,小白妹妹,你這邊請的客人倒是不少啊,前麵幾桌都坐滿了?”柳傾色掃視了一周,語氣驚訝地道。


    這話一出,卻讓坐在第一桌的幾名修士頓時如坐針氈,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們來時見桌上沒有標注,便想當然地認為以他們修士之尊,肯定是被安排在首桌。事實上白歲也確實吩咐讓丫鬟們引他們去了首桌。


    但他們不知道柳前輩也會來啊,否則怎敢如此僭越?這下好了,尊卑出了錯,犯了大忌諱。


    “柳前輩,誰叫你自己來晚了呢,上座都有人了,要不跟我一起隨便坐一下吧。”這時白歲的聲音響起,她笑罵了聲柳傾色這個“來事精”真會搞事,但還是微笑著來到她麵前,拉著柳傾色的手來到了第四桌。


    “也好。”柳傾色朱唇輕闔,款款走至白歲邊上坐下。


    “怎麽樣小白妹子,給你長臉了吧?”剛坐下,柳傾色一改剛才的傲氣凜然,一臉自得地衝白歲眨眨眼。


    “嗬嗬,感謝。”


    白歲敷衍一笑,頓時引起了柳傾色的不滿。


    “來,田伯,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坊市認識的女修,柳傾色。”


    田伯他們忙起身,朝著柳傾色敬了一杯。


    剛才的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裏,自然知曉眼前這位女修身份特別。


    “柳前輩,這幾位是我在靈水村認識的朋友,他們之前對我頗為照顧。”


    柳傾色見狀揶揄地看了白歲一眼,田家與白歲的關係,她還能不知道嗎?麵對幾人的敬酒,她自然來者不拒,十分妥帖地迴應著。


    隨著柳傾色放下架子融入到宴席中。


    現場原本心懷忐忑的修士們也都放下心來,他們再度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起來。


    氣氛烘托得愈發濃烈,各種說笑聲此起彼伏。幾個丫鬟忙碌地穿梭在人群間為他們倒酒,不知不覺好幾大壇酒水便已經去了一半。


    白歲酒量還不錯,但作為正主,也架不住賓客們的熱情,不知不覺已經喝得微醺,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一抹霞粉,就宛若漂亮的水蜜桃似的,看起來愈發的嬌豔動人。


    其間木立肖帶著兩個後輩過來給柳傾色敬酒,柳傾色看了一眼,欣然笑納。


    然後便提著酒壺,主動地給在場的其他修士敬酒。


    被敬酒的,自是受寵若驚,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


    不知不覺,光是柳傾色一人,就喝掉了一壇子。


    原以為她這麽大氣,酒量肯定還不錯。


    但白歲萬萬沒想到,這個柳傾色居然是個酒蒙子。喝起酒來不知輕重,這麽多酒灌下去,現在已是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樣,眼中都快溢出水來了。


    見此狀況白歲的心頭咯噔一聲,真怕對方本性暴露,萬一徹底喝蒙了,看上哪個俊俏的修士就要跟他當場犁地,那才叫尷尬。


    所幸柳傾色雖然喝得踉踉蹌蹌,但基本的底線還是把持住了,直到宴席結束,白歲所想的尷尬場麵一直沒有發生。


    主人愈好事,緘笥酒壺傾。


    隨著月亮爬上天球。


    一抹皎潔的銀光穿透雲層的阻礙灑下大地,今日的宴席終於在賓主盡歡的氛圍中落下帷幕。


    夜已深。


    賓客們紛紛告辭離去,田東和劉管事等人被白歲安排在了廂房過夜。


    至於沈家姐妹,也在宋栩周利他們的護送下迴去了。


    曲終人散後,白府這邊喧囂落幕,幾個丫鬟忙著收拾殘局,英歌記酒樓的幾個小廝也在一旁幫忙。


    而距離他們不遠的庭院吊籃處,白歲攙著醉醺醺的柳傾色,正坐在吊籃上透氣醒酒。


    “柳前輩,你不能喝就不要喝那麽多,萬一醉了,鬧出洋相來該怎麽辦?”


    她白歲倒是沒什麽損失,但損的可是柳傾色的招牌啊。


    柳傾色卻笑了笑,打了一個酒嗝,擺擺手,衝白歲語焉不詳道:“沒,沒事,砸的是柳寡婦的招牌,與我……嗝,柳傾色何幹……”


    “不是的柳前輩,你現在是柳傾色,不是柳寡婦……”


    “啊,我現在不是柳寡婦嗎?”


    柳傾色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又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物,恍然道:“啊……對啊,我現在是柳傾色……”


    “嗬嗬,還好,沒出洋相。”


    白歲無奈,喚出一盆清水和毛巾,擰幹後給她擦臉。


    柳傾色眨眨眼,十分享受地探出頭。


    “辛苦小白妹子了。”


    白歲訕訕笑道:“不辛苦。”


    命苦。


    良久之後,看到柳傾色側躺在吊籃裏,一副恬靜的模樣。


    白歲微微皺眉,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挺美豔的一個人,安靜下來說是仙女都不為過,怎麽還會有“柳寡婦”的一麵?


    真的就這麽饑渴難耐嗎?


    自己這一世也身為女子,偶爾也會有那方麵的衝動。


    但隨著修為日漸提升,她的定力也在不斷加強著。人不能為情欲所支配,偶爾放鬆一下,體驗一下暢快,是無可厚非的。


    畢竟人非草木,也需要來自身體與心理上的刺激與酣暢淋漓的釋放。


    情到濃處,無分男女,都有這方麵的需求。


    可柳傾色的狀態,顯然是不正常的。


    “哎,究竟怎麽迴事呢?”白歲眉梢一擰,很費解。


    “你有酒,我有故事,想聽嗎?”


    幽謐而清澈的聲音忽然響起,白歲驚訝地發現柳傾色的眼睛居然睜開了,此時正倚靠在吊籃上,不偏不倚地看著她。


    “唔……這個能說嗎?”白歲懷疑。


    柳傾色捋了捋飄散的秀發,忽然坐直身子,抬起雙手伸了一記深深的懶腰,“都是些陳年往事罷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能說,那我就當一迴聽眾。”


    白歲舉起右手,對著天伸出三根手指,“我保證,聽完後絕對不會透露出去。”


    “嗯。”


    柳傾色看了眼白歲認真的模樣,忽然一笑,然後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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