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廣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廖青陽的臉色,沒有放過他臉上絲毫細微的表情,以此來判斷他話裏的真假。


    他不得不警惕,據他所知,廖青陽之前也站隊劉慶國。


    劉慶國倒台以後,與他有來往的公職人員沒有一個是獨善其身的,全部被終身剝奪政治權利,最低的也有三年牢獄之災。


    唯有廖青陽,是他自己辭職的。


    廖青陽見他警惕性極高,也不藏著掖著了。


    掃視了一眼四周,湊過去小聲道。


    “黃市長可聽說過邱允?”


    聽到邱允這兩個字,黃廣應拿著公文包的手猛的握緊,胸腔裏的恨意如烈火般焚燒著他的理智。


    邱允!


    就是他!


    就是這個畜牲出手廢了小睿的四肢,把他們家族中最有出息的後代給毀了。


    想到小睿清醒時,哭著讓自己給他報仇的情景。


    黃廣應就恨得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兩人抓過來碎屍萬段。


    但是不行!


    據妹妹黃芪娟所說,邱允跟盛家一直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小睿屢次在邱允手裏吃虧,都是盛家出麵維護。


    包括劉慶國想以邱允為突破口整倒盛飛宇,反倒被盛飛宇借力打力,落得個終身監禁的下場。


    這樁樁件件,都和邱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有劉慶國的例子在前,他再恨,也不敢貿然出手,隻能等著應紅任職或陽縣委副書記後再見機行事。


    賬得一點一點算算,邱允和盛家加諸在劉家身上的痛苦,他們因此而損失的利益,得讓盛家和邱允加倍奉還。


    腦海中思緒萬千,但麵上卻依舊淡冷。


    “邱允?”


    廖青陽目光微垂,看了一眼他青筋浮起的大手。


    怎會不知邱允其人?


    劉慶國倒台,劉睿被害成那個慘樣,他怎麽可能不去調查一番?


    這是讓自己先拿出一個態度來,不然他不會信任自己的。


    故作沒看到他的失態,繼續道。


    “黃市長有所不知,邱允原本是我們或陽縣鄉下一個寂寂無名的小獵戶,父母雙亡,聽聞以前在村裏也是偷雞摸狗無惡不作的地痞混混,惹的鄉民們怨聲道載。”


    “但就是這樣一個地痞混混,卻在盛家的扶持下僅用短短數月的時間就開了一家皮革加工廠承包了或陽縣皮革加工廠的業務,又承包了四百多畝地建立運輸公司,年前買了兩輛貨車…”


    他說起邱允的事如數家珍。


    知道閨女被判監禁以後,他就沒閑著,一直盯著盛家和邱允的動向。


    更把邱允從小到大的事打聽的清清楚楚。


    可以說,他對邱允的恨意完全不亞於劉睿。


    如果沒有邱允,青青綁架盛暖梔的事不會暴露,她也就不會被判刑。


    如果沒有邱允,曹龍飛奸汙李愛玲的事不會被揭發出來,他也就不會攀咬上劉慶國,以至劉慶國倒台。


    劉慶國不倒台,自己就不用被盛飛宇逼著辭職,讓自己處於這麽艱難的境地。


    兒子也不用每天擔驚受怕,為了前途煩憂。


    他心裏恨毒了邱允,也恨毒了盛家。


    盛家他暫時動不了,他也沒有能力跟盛家鬥個魚死網破。


    但是,借助黃廣應的力量,搞垮邱允還是輕而易舉的。


    “劉副書記倒台以後,盛飛宇更是肆無忌憚,仗著盛家勢大,逼迫不服從他的公職人員辭職,大肆扶植自己的人上台,要在或陽縣搞一言堂。”


    看著黃廣應的眼睛,廖青陽一字一頓道。


    “我懷疑盛飛宇和邱允相互勾結,沆瀣一氣,大肆斂財,構陷公職人員,嚴重損害國民利益。”


    黃廣應目光閃了閃,臉上的表情終於柔和了一些,但依舊眉心緊蹙。


    “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來了!


    廖學慶眼睛一亮,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壓製住興奮的心跳,往前連跨兩步,走到廖青陽的前麵站定,目光直視黃廣應,雙手握拳,義憤填膺道。


    “黃市長,隻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全力搜集證據,將這等禍國傷民的臭蟲繩之以法!”


    廖青陽怔了怔,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噎了下去。


    黃廣應看了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愣頭青。


    想到剛一照麵,這個年輕人就因為自己聲音大了點兒就嚇的躲到廖青陽身後去了。


    現在反倒出頭了?


    挑了挑眉,看著廖青陽道。


    “這位是?”


    廖青陽咧了咧嘴,耷拉著眼皮子不自然道。


    “實不相瞞,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名叫廖學慶,現在或陽縣紀改委任職監察室科長。”


    心裏忍不住歎息。


    還是太年輕了,做事太衝動了些。


    現在哪輪得到他說話?


    不過,兒子有往上爬的衝勁兒,他這個老父親心裏還是很欣慰的。


    黃廣應了然,眼底藏著不屑,但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欣賞,抬手拍了拍廖學慶的肩膀,嗬嗬一笑。


    “小夥子不錯,有衝勁兒,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廖學慶頓時喜不自禁,激動的臉都紅了,頻頻迴頭去看老爹的臉色。


    廖青陽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了抖,心裏無奈歎息。


    隻是,他還沒說閨女的事兒呢,被兒子這一番搶白,倒是不好再提了。


    但他還是強行把話題拉了迴來。


    “黃市長,我就是被盛飛宇逼迫辭職的受害者,必要之時,我可以出麵作證,至於其他的證據,我和學慶一定會盡快搜集齊全交給您!”


    黃廣應作勢蹙眉沉思一番,點頭道。


    “廖副主席雖然人不在其位,但一心為國為民,我們國家就需要你這樣的同誌!如果你不能平反複職,著實是國家的損失。”


    廖青陽看了他一眼。


    這話的意思是,盛家倒台後,他可以重新任職?


    壓下心裏激動的情緒,他臉上悲傷,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搖頭道。


    “黃市長,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若說有那麽一點兒私心,也就是我閨女廖青青的事了…”


    他言辭悲切,將廖青青被抓入監獄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當然,在他的形容中,廖青青綁架、謀害公職人員的孩子這件事是被人誣陷的。


    隻是盛家勢大,無人敢與其作對。


    本以為,自己聽盛飛宇的話主動辭職,他就會放了廖青青,誰知道他竟然食言而肥。


    導致最後女兒含冤入獄,自己也丟了工作。


    當然,用他的話說,劉慶國貪汙受賄罪也疑點重重,否則那麽大的案子,怎麽僅僅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雷厲風行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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