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離開了廠房,剩下的人還沒迴過神來,心有餘悸。


    餘晴氣急敗壞,發瘋似地大叫。


    受了傷的男子艱難地站起身,不耐煩地嗬斥道:“閉嘴吧!你惹誰不好你去惹她?你知不知道她打架有多狠?”


    “她算什麽東西,我得怕她?……這次你得幫我,我要連本帶利的討迴來。”


    老劉開口:“這次就認了吧,她,你們惹不起!”


    男生不解,“怎麽說,她一個女的,算上她身邊那幾個人,我們花錢找點人還不簡單?”


    老劉急忙勸阻:“千萬不要,會出大事!”


    餘晴憤怒道:“我們被打成這樣,已經是出大事了,我絕對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其他人這時候都不敢說話,顯然是想退出這場紛爭的,見識過獅子的可怕,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自量力。


    餘晴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迴家。她打電話給父母,借口說出來集訓了,下星期物理競賽。


    她跟男朋友在小旅店開了一間房,兩人躲在這裏療傷。


    晚上,兩人情到深處,正想做點什麽的時候,男生的手機響了。


    男生見好事被打攪,十分不耐煩:“喂,有屁快放!”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阿振呀,趕緊迴家,你爸爸被查了!”


    “什麽?”


    男生不敢相信,他迅速收拾了一下,急匆匆往家裏趕。


    他一到家,便看到家裏上上下下被翻動了,一片狼藉。


    母親坐在沙發上,撫著額頭,抹著眼淚,無聲地哭泣。


    他見母親如此,很是心煩:“到底怎麽了?爸怎麽會出事呢?”


    母親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她對兒子說道:“你還小,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等消息,別到處亂跑。”


    男生有些害怕,“那我上學怎麽辦?”


    “我會給你請假。”


    他讓人去給餘晴傳信,告訴她自己需要暫時要避一避風頭。


    晚上,母子二人剛打算吃晚飯,又有警察局的人上門,說是要帶該男生去了解一些情況。母子二人上了警車,一直冒冷汗。


    ——根據相關法律規定,未成年人需在監護人在的情況下接受調查。


    警察叔叔見男生緊張,坐立不安,寬慰道:“放輕鬆,我們隻是找你問點情況,你如實迴答就好了。”


    男生點點頭。


    “你認識張慧慧這個女孩嗎?”


    他聽到這個名字,便知那件事藏不住了,隻能老實迴答。


    “認識。他是我同班同學。”


    “那你認識餘晴這個人嗎?”


    他一愣,點頭。


    “餘晴等人打罵欺負張慧慧,害得人姑娘現在喪失了正常行為思考能力,簡單來說就是瘋了,這事你知道嗎?”


    “嗯。”


    “那你有參與嗎?”


    男生母親聽到這裏,十分震驚。


    男生著急地否認:“沒有。”


    “那你們學校之前的門衛老張,你知道嗎?”


    “嗯。”


    “老張就是張慧慧的父親。他之前因為他女兒的事來過我們派出所報警,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找不到人了。最近我們收到了從上麵發來的文件,正是張慧慧的案子,而且也包括老張他們一家人的事。文件中非常清晰地表明,這件事情跟餘晴還有你脫不了幹係。”


    男生沉默不語,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男生母親見此,非常失望。自己精心培養的兒子竟然在學校做出了這樣的事,她覺得自己非常失敗。


    “你知道餘晴現在人在哪裏嗎?”


    他依然保持沉默。


    女人氣不過,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站起身來訓斥他:“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天天跟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現在連你爸都被你害慘了,你還打算幫那個女的到什麽時候?你說呀!”


    他心裏也十分害怕,最後還是說了餘晴所在的旅館名。


    ——不知名旅館


    餘晴披著浴袍,站在衛生間鏡子前,看著自己紅腫的臉,怨恨和怒火湧上心頭,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加倍討迴來。


    “叩叩叩!”


    突然門外有人敲門,她以為是男友迴來了,高高興興地跑去開門,結果看到的卻是警察,還有自己的父母。


    餘晴的父親看女兒穿成這樣,又想到警察告訴他們的事,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真給老子丟人!”


    餘晴母親臉色也十分難看,“滾去把衣服穿好。”


    警察候在門外,聽到裏麵激烈爭吵的聲音,欲去勸阻。


    不一會兒,一家三口出來了。


    ——派出所


    “你知道張慧慧這個人嗎?”


    餘晴徹底慌了,不敢說話。


    餘氏夫婦見女兒這樣,已然明白了一切,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是個魔鬼。


    餘晴父親火氣又上來,又想要動手打她,被警察攔住。


    餘晴放棄掙紮,不管不顧,“你打呀!你打死我好了!你除了打我還會做什麽!”


    餘父被激怒,礙於在派出所,便就此作罷。


    一個小時的詢問調查之後,一切真相大白。


    由於餘晴是主要施害者,暫時不能離開派出所。


    她的男友並未直接參與此事,便收到許可可以迴去,但是後續調查如有需要還應配合。


    餘晴父母迴到家,大吵了一架,互相責怪對方沒有教育好女兒,才讓她做出這樣的事,從不曾想過自己的問題。


    另一對母子迴到家,彼此沉默不語。


    他看到母親失望的樣子,深知自己這次錯了,他向母親道歉,母親隻是搖頭。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爸。”母親平靜地說。


    母子二人在客廳坐了一個通宵,心裏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某單位辦公室


    “葉鎮長,你可知我們帶你來為了什麽事嗎?如果你老實交代,還能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男人沉默。


    “鎮上這幾年各種治安問題,老百姓投訴不斷,你們的不作為等等,都需要加以解決。上麵非常重視這次調查,而且我們也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所以你最好不要抱任何僥幸心理。”


    他許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便把一切都交代了。


    幾個小時後,調查結束。


    母子二人接到消息,麵如死灰,徹底絕望。


    葉鎮長被革去職務,所屬的團隊皆受到了相應的懲治。


    ——無論如何,做一個善良的人,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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