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麽,九淵一看鳳青梔帶著鉤子的眼神,心髒就噗通直跳。


    “過來。”


    鳳青梔丹蔻不離開下巴,九淵便就著她的步子,一點點被她牽引著走到軟榻旁。


    “衣裳,脫了。”


    言簡意賅。


    九淵不敢再違逆她,隻心裏勸慰自己,殿下應該是給他上藥……


    他照例脫去上身衣裳,趴在了軟榻上。


    鳳青梔盯著她最喜歡的腰窩,輕笑了下。


    不急,先欣賞一會兒也好……


    南疆的醫藥天下聞名,不過七日,九淵背上的鞭痕結痂已然開始掉落,露出粉色的好肉。


    鳳青梔勾起一團藥膏,先把傷處塗抹好,接著找出幾個補充精氣的穴位,以蠱王催動,緩緩注入真氣。


    許久,九淵身體開始燥熱難耐,他亦察覺到,今日上藥時辰確實久了些,忍不住開口。


    “殿……”


    夾著情欲嗓音變得低啞,他隻說了一個字便羞得閉上了嘴。


    鳳青梔漫不經心問道,“不舒服嗎?”


    殿下問話,他不能不答。


    “舒……舒服。”


    莫名曖昧的對話,配上他此刻的嗓音,簡直能讓人羞憤欲死!


    九淵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不自覺微微抬臀。


    鳳青梔往下掃一眼,一巴掌落下,“別亂動!”


    打完兩人皆是一驚。


    九淵:殿下竟然打他屁股?!


    鳳青梔:竟然這麽彈?


    空氣靜默了一瞬。


    指尖流連腰窩,鳳青梔感受到他寸寸緊繃的身體開始顫抖,覺得時機到了。


    “轉過身來。”


    九淵似乎已經明白她要做什麽,也知道自己無法違抗,認命地翻過身。


    隻是他手臂搭在雙眼上,自欺欺人地覺得,如此還能保留幾分體麵。


    銀鈴輕響,九淵感覺到鳳青梔上了軟榻,熟悉的觸感貼上來時,他咬緊了牙關。


    “如若不想,你可以拒絕,但須說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哦~”


    隻是貼著,並沒有其他。


    她可不想做那逼良為娼的事,雖然伺候人的是她……


    九淵小口小口唿著氣,內心是從未有過的掙紮。


    他曾怨過那些不顧殿下名譽而接近殿下的男寵,也曾多次阻止殿下落人話柄的舉動。


    可如今,他卻和那些男寵沒有分別,甚至多次迴想和殿下的那一次……


    他如此不堪,怎麽配?


    “殿下從前甚是厭煩屬——”


    “未曾,”鳳青梔毫不猶豫打斷,還補充道,“我從未厭煩你。”


    九淵不作聲,鳳青梔也不著急,耐心等她的大狗狗求歡。


    “殿下為何如此待我?”九淵第一次用“我”自稱。


    察覺到這個變化,鳳青梔粲然一笑,“自然是因為喜歡。”


    喜歡男女間的這場遊戲?還是喜歡……他?


    九淵不敢問,隻能再次沉默。


    雖然他分明再問一句,可能就會知道答案。


    “你呢,喜歡嗎?”


    鳳青梔沒問他喜歡什麽,但這次,九淵很快便迴答了。


    “屬下不知。”


    他真的不知,沒人告訴過他,什麽是“喜歡”,他也未曾喜歡過什麽,隻是日複一日,一心想著保護他的殿下……


    “這樣啊。”


    鳳青梔抬腳欲離開,骨節分明的大手拽住她細嫩的腳腕。


    “但,屬下領罰。”


    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說了什麽,九淵倉皇鬆手,並再次擋住臉。


    他後悔了,剛說完便後悔了。


    鳳青梔紅唇緩緩勾起。


    從她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他漂亮的下頜線,和紅透了的脖頸。


    真的很期待啊,將來……


    在九淵忐忑的煎熬中,銀鈴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九淵迷離地想,若他這輩子注定‘身死白首’的話,必然是為他的殿下……


    半個時辰後,鳳青梔抬腳恨恨踢了一下,“你怎的如此難搞!”


    明明上次很快就好了!


    但因為這一腳,九淵猝不及防。


    “屬下死——”


    “以後不許說這句話!”


    鳳青梔累極,倒頭躺下,有氣無力的嗓音卻更顯嬌媚,“去收拾幹淨,再打水伺候。”


    九淵耳根發熱,連忙應是。


    他飛躍至暗衛所淨房,一桶冷水兜頭澆下,解決完剩下的,換好幹淨的衣裳,又迅速迴到聖女殿。


    鳳青梔吊著腿側躺在軟榻上,嫩白的小腿還輕晃著,帶起紅色的紗衣也跟著起舞,因為方才太放肆,胸前的輕紗亦是半遮半掩。


    九淵進門瞥見如此畫麵,立即垂下眸子,把水端到她腳下。


    十個腳趾個個圓潤如玉,因為操勞過度,此刻泛著淡淡的粉色。


    九淵常年習武手上有繭,害怕弄傷她,又想到方才這腳……


    雙重壓力下,他耳垂透紅,額頭沁出薄汗。


    鳳青梔偷偷覷著他的模樣,腳尖壞心眼地動了動,“都是你害的,得洗幹淨呀……”


    九淵簡直無地自容,臉恨不得埋進盆裏,“是!”


    他真是昏了頭,怎能在清醒狀態求殿下……


    此事,絕無下次!


    翌日一早,鳳青梔和九淵正在用膳。


    九淵渾身上下寫著不自在,鳳青梔隻當沒看到。


    小一前來稟報,見九淵和主子同席,愣了一瞬。


    “是周承煜怎麽了嗎?”鳳青梔淡定地給九淵夾菜。


    小一連忙收迴視線,拱手迴話,“周質子不堪……臀部受辱,鬧到陛下那兒,陛下撤走教養嬤嬤,此刻周質子往聖女殿這邊來了。”


    鳳青梔托著下巴,沉默不語。


    九淵放下筷子,盯著自己的碗,仿佛要把那裏盯出個洞。


    他雖親耳聽到殿下說周承煜有問題,但殿下如若喜歡,完全可以把人扣在南疆。


    他記得,好幾個男寵都是殿下從大牢要出來的,如今那些人都乖順得很,深得殿下喜愛。


    如今他自己都……他沒立場再阻攔,況且,阻攔也並無用處。


    “阿淵,”鳳青梔喚他。


    九淵緩緩望去,隻見她笑得如幽穀的曼陀羅,妖冶又危險。


    “要不要親自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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