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公子在身體極度歡愉過後,泡在水池裏會虛脫。


    於是玄武不經允許,私自闖入淨室。


    隻見公子赤著上身,雙肩搭在水池邊,雙眼緊閉。


    聽到聲音的安墨染察覺是玄武,他難得沒有發火,一臉平靜地側頭掃了一眼,接著又閉上雙眸。


    腦海裏全是那個女人的身影,她的氣息,她的香味,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五髒六腑。


    她所有的事情他都掌握在手裏。


    聽見二房洛氏命令她去照顧那個病秧子,他心急如焚。


    讓一個閨閣女子去照顧一個男人,意味著給男人製造肌膚相親的機會。


    無論是安全,或是聲譽,這對她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


    他不允許有任何傷害她的行為發生,所以他一聽說這件事後,就直接跑去了翠銘院。


    可惜他這番苦心,那個女人似乎半點也察覺不到。


    玄武非常勤快地清理完水池裏的水,周圍燈光昏暗,他也看不清水麵。


    等安墨染一躺迴床上時,玄武看見水池裏落下的一條翠綠色手絹。


    這不是表小姐的手絹嗎?她上次還問公子要來著。


    公子非但不還,還故意留著,此次落在水池,那說明了什麽……


    玄武不敢想象,一個鎮守邊關幾年的清冷的將軍。


    如今威風凜凜的太子少師,居然拿手絹解決。


    玄武震驚得差點掉了下巴,拿起手絹趕緊洗幹淨。


    次日太陽剛露臉,玄武就把手絹晾曬在陽光底下。


    安墨染出門時看見手絹時駐足一瞬,隨後便進宮上值去了。


    晌午過後,任明月打扮得花枝招展,手裏拿著食盒,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表哥,我親手給你做綠豆餅來了。”


    玄武正在翻曬手絹,循著嬌滴滴的聲音望去,隻見一花姑娘在陽光的照耀下煞為刺眼。


    是郡主!


    玄武躬身前去迎接,“郡主,公子上值去了,真不巧。”


    任明月很失望地朝緊閉的房門看了眼,餘光一掃,看見一條熟悉的手絹。


    翠綠色,上麵繡著鳳尾竹,這不是洛靈溪那個女人的?


    上次在霓裳閣訂做裙子時,她親眼見她手裏拿著的。


    任明月快步走到玄武跟前,纖纖玉指捏著手絹,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玄武,手絹是何人的?”


    玄武垂眸,默了一瞬。


    “是在下的,怎麽了郡主,可有異樣?”


    任明月狐疑地瞅著玄武,玄武忠心護主她是知曉的。


    用硬招對付一個習武之人毫無用處,她放軟姿態問道。


    “手絹上的竹子很有意思,可否讓我帶迴去讓宮裏的繡娘學著繡?”


    “萬萬不可!”


    玄武一激動,馬上推辭,發現任明月看自己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刃。


    “你個奴才,信不信我告到太子表哥那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還耐一個下人不何?”


    事已至此,玄武便已豁出去,保全公子。


    還有,表小姐……


    “郡主威武,我乃國公府世子身邊的一條狗而已,郡主看我不順眼且奪我命去也罷,隻是打狗還得看主人,您且留我一具全屍,等世子迴來給我善個終。”


    狗東西,這不是拿表哥出來威脅我嘛!


    氣的任明月把食盒扔在地上,轉身就往坤清院走去。


    玄武鬆了一口氣,趕緊把手絹收好,攏至懷中,幸好任明月沒拿走,否則公子得要他的命。


    坤清院。


    長公主半臥在拔步床上,給劉嬤嬤按摩筋骨。


    她神態嫻靜,睡眼朦朧,劉嬤嬤見她睡著了,趕緊找來被褥給她蓋上。


    門外一陣風風火火的聲音,由遠及近。


    長公主聽見動靜,睜眼蹙眉。


    劉嬤嬤不悅,“何人如此吵鬧,驚擾長公主歇息。”


    身後一道嗓音劃破屋內的寧靜。


    隻見任明月淚眼婆娑地走進來,一屁股坐到長公主身旁,動作太大,一隻手還不經意地晃了下劉嬤嬤。


    原來是郡主,這股野蠻勁始終如一。


    劉嬤嬤臉上浮現笑容。


    “原來是郡主啊,是老身唐突了。”


    任明月對劉嬤嬤視若無睹,在長公主跟前哭訴。


    “姑母,你得替侄女做主啊,那洛靈溪她腳踩兩隻船,這邊勾著二表哥不算,那邊又勾引大表哥,這個狐媚子害人不淺,要不是她在,侄女早就跟表哥成婚了,何以等到如今。”


    長公主聽完她的哭訴,心裏咚咚直跳,差點緩不過氣來。


    她馬上坐直身子,不可思議地盯著任明月。


    “明月啊,話不可亂講,靈溪這孩子可是安守本分的人,我從未見她在府裏作妖作怪,且她是要給予弘衝喜的。你表哥剛從邊境迴來,他們二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何來勾引一說,你貴為郡主,怎麽說話跟個市井婦人似的。”


    任明月沒想到姑母不僅不幫自己,竟然還替那個賤蹄子說話。


    一旁的劉嬤嬤聽了,心裏跟打鼓似地,既震驚又震撼。


    原來不隻是她看出來了,連郡主也看出來了。


    任明月不依不饒地迴道:“姑母,侄女看得一清二楚,絕對沒錯,我方才在表哥的院子裏看見了那個女人的手絹,上麵繡了江南的鳳尾竹,是那個女人把手絹送給了表哥,不然,您親自去看看。”


    在大淵,女子贈送男子手絹,等同於定情信物。


    長公主看著任明月言之鑿鑿的樣子,在是是非非麵前她永遠相信自己的兒子,沒有半點遲疑。


    何況以她對洛靈溪的了解,她絕對不會行差踏錯。


    “行了明月,這種事情本就沒有什麽好查證的,一條手絹而已,萬一是墨染的江南朋友饋贈的呢?再說他經常和崔青鬆、王旭他們在一起,偶爾踏足青樓,尋得一消遣物品也不奇怪,你乃閨閣女子,尚未進門,就徹查男子,日後真要在一起,難保墨染不怪嫌棄你。”


    長公主閱人無數,幾句話就把任明月拿捏得死死的。


    任明月自然不敢再強詞奪理,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匆匆跟長公主話別後,任明月就往翠銘院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急,劉嬤嬤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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