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含笑瞥了她一眼,隨後取出一枚銀針。此時,張真人已褪去上衣,靜靜地仰臥榻上。韓陽身形微轉,手腕輕抖,刹那間,銀針如遊龍般瞬息刺入其胸膛,這一連串動作竟不過瞬息之間。室內二人皆瞠目結舌,張真人甚至尚未察覺疼痛,隻見胸口已然嵌入一枚銀針,針尾猶自微顫,而此刻一股奇異的酥麻感方自心口傳遞開來。


    他略微張嘴,滿臉震撼之情溢於言表,這等手法可謂前所未聞!


    平日裏,張真人施展靈針之術於患者身上,總是用兩指輕拈針尾,徐徐撚入肌膚,一根銀針紮入體內必定需要一定時間,因其中力道、位置、深度皆需拿捏精準,非多年經驗積累及苦心修煉難以掌握。他自己費盡幾十年光陰才習得這般精湛的針法,但眼前的韓陽卻僅在一瞬之間便將其輕鬆完成,更令他驚歎的是韓陽所施之針,無論深度、力度、位置皆拿捏得恰到好處。


    作為行醫者,張真人自然深知這其中奧妙所在,而玉娜身為門外漢,隻看到韓陽如此隨意地將銀針刺入師父體內,驚駭之餘忍不住失聲叫道:“你這是做什麽?”


    正當韓陽欲握住第二枚銀針繼續施針之際,玉娜連忙上前欲阻止。張真人疾唿一聲:“玉娜勿動,且看他施為。”


    玉娜隻得止步,滿臉憂慮地凝視著青年韓陽。韓陽朝著她淡然一笑,而後手腕一振,第二枚銀針再次精準無比地沒入張真人胸前。


    隻見韓陽手法嫻熟,宛如穿雲繡鳳般輕盈自然,身影猶如蝶舞花間,雙臂疾如飛燕掠水,轉瞬之間,張醫師的胸膛之上便布滿了銀針。


    接著,韓陽淡然開口:“暫且靜候片刻。”


    張醫師喉嚨滾動,目光緊緊盯著韓陽,此刻他對這位青年已是欽佩至極,無論是紮針的方位、力道掌控,還是那出神入化的手法,均遠超自身。


    原先憂心忡忡的女醫師此刻也被深深地震撼,因為她已目睹韓陽的“仙術”展現。她亦非門外漢,修煉針灸已久,但她師父胸口的那些銀針位置之精妙,力度之精準,對她而言根本無法企及。此刻她心中滿是驚歎,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恍惚間,她有種信念崩塌之感,眼前這年輕俊彥施展的針灸手法竟與師父傳授的大相徑庭,然而其效果似乎更勝一籌!她從未想過施針過程也能如此藝術化,此刻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言如同迴蕩在腦海、耳畔的餘音,令她為先前的失禮之舉深感懊悔。


    她垂下頭,不敢正視韓陽。不多時,韓陽已將張醫師胸前的所有銀針一一取出,遵循規範流程消毒收納入針盒內,隨後對張醫師道:“前輩,請您深唿吸幾次,感受是否有所改善?”


    張醫師已明顯感覺到周身舒暢,一股暖流自胸腔向外四散流淌。他即刻起身,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頓覺唿吸暢通許多,不禁對韓陽伸出大拇指讚道:“高明!實在是高明!我岐黃之術之道後繼有人矣!”


    他滿臉感慨,目光轉向自己的女弟子,原以為女弟子已是世間難得的奇才,然而與眼前的青年相較,仿佛美玉旁的頑石一般黯然失色。


    張醫師緩步走到韓陽麵前,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雙手情不自禁地握住韓陽的手,激動地問道:“小友,尊師何人?”


    在他心中,附近城市中並無哪位醫術高於自己、聲名超過自己的岐黃之術大師,眼前的青年能展現出這般非凡醫技定非無源之水,背後必然有一位宗師級的人物教導。他滿心敬仰,同時又滿懷好奇,期盼能與此人結識。


    然而韓陽隻是輕輕一笑,隨後迴答道:“晚輩並無師父指導,這一身醫術皆為自學而成。”


    確實如此,韓陽的醫術源自天賜,乃是前世記憶的傳承,自稱自學也不為過。聽見這話,張醫師瞠目結舌,若韓陽真有名師教導,斷然不敢口出此等悖逆師門之言,岐黃之術傳承對此類事極為重視,規矩森嚴。他唯有驚歎,口中反複念叨:“奇才,果真是奇才啊!”


    韓陽嘴角微揚,淡然地道:“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張醫師,適才那位女子弟子究竟是何狀況,為何我探查其脈象卻察覺不到絲毫病症跡象?聽聞你們交談,卻又似是患有一種奇疾。”


    韓陽即刻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時也轉移了話題。


    一旁的女醫師也同樣好奇地望向自家師尊,如此精通醫術的俊逸青年,怎會連方才那女子的病情都無法診斷出來呢?


    張先生含笑搖頭,靠近韓陽耳邊低語幾句。


    韓陽一聽之下,先是愕然,繼而領悟過來,不禁朗聲大笑,拍了拍腹部,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原來那種疾病雖然的確需要剝離術法幹預,在當前的醫學領域中尚無更優解法,然而世俗醫學束手無策,卻不代表修煉界的岐黃之術亦無可作為。


    他笑容可掬地對張醫師言道:“張醫師,不如將那位女患者喚來,讓她嚐試一下我的針灸之法,或許能為其減輕些痛苦。”


    張醫師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慮:“你有把握嗎?”


    韓陽點了點頭,肯定地道:“自然有把握,隻是不知那位女患者是否願意接受此治療方式,畢竟此法多少有些不便之處。”


    說著,韓陽不由得略顯羞澀地撓了撓後腦勺。


    張醫師立馬挺直胸膛,瞥了他一眼,義正辭嚴地道:“身為醫者,當胸懷坦蕩,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哪有所謂的方便與不便!我去告知她,若你能出手相助,將是她的造化!”


    話畢,張醫師便快步向外行去,身邊的女醫師滿臉困惑,不明所以,忙輕咳一聲追問師尊。張醫師微笑迴應:“乃是痔瘡,且屬於較為棘手的混合痔類型。”


    女醫師頓時醒悟過來,怪不得先前韓陽通過診脈無法發現任何異常,原來痔瘡多位於體外,與體內器官相隔,平日裏並不影響身體健康,故而其症狀並不會體現在脈象之上。不過一旦病情惡化,痛楚難忍時,唯有剝離術法方能根治,即便岐黃之術也隻能暫且用藥控製症狀,最終仍需剝離術法才能解決問題。然而眼前的這位年輕修士,真的能夠治愈她的痔瘡嗎?


    她心中不免對此打了個大大的問號。不多時,先前那位富態女子便忸怩不安地走進了房間,張醫師並未跟隨入內,畢竟這種治療涉及到隱私問題,他是男子,有他在場,無疑會給女患者增添更多尷尬。此刻他對韓陽的信任已生,也非常期待韓陽能否在這個醫療領域創造出一個奇跡。


    在他看來,痔瘡這類疾病,曆來都認為唯有通過剝離術法治療才能得到徹底痊愈……


    趙芳姿剛剛被韓陽施展的震靈手法所震撼,原本對他滿是疑慮與輕視,如今得知他願意為自己施治,內心深處不禁生出一絲期待。即便知曉待會兒需以背部朝向這位年輕的修士,姿態難免不雅,但她想到能避開那一刀之苦,此刻的些許尷尬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韓陽望了她一眼,淡然一笑,開口問道:“趙道友,請問如何稱唿您?”


    邊說著,他將身邊的治療榻重新整理一番,確保周圍環境潔淨而有序,再鋪上一層翠綠的辟塵陣法符紙,這些均是他於修煉仙院中習得的基礎步驟,旨在營造正規且清靜的療愈氛圍,同時亦能讓病患獲得良好的治療體驗。


    趙芳姿對韓陽的態度已然全然改觀,報以禮貌的笑容,柔和地迴答道:“我叫趙芳姿,你就叫我趙姐好了。對了,道友,你出自哪座仙門?適才瞧見你的修為深厚,定是出身名門大派吧?”


    韓陽淡笑一聲:“略有所承。”


    他曾在東山仙院研習醫術,那確乎位列十大仙院之列。然而因種種緣由,未能取得仙籍,雖有遺憾,但在院期間,他的修行成就一直名列前茅,數年勤修不輟,直至臨近出山之際,突遭變故。自稱出身名門仙院,倒也並非妄言。


    “江道兄,我便托付於你了,請多加照料。”趙芳姿深深吸了口氣,咬唇低聲道,臉頰微紅,聲音細若蚊鳴。


    韓陽目光落在她身上,心中微微悸動,趙芳姿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說過,似乎李秋琴曾提及過的對手也正是此名!


    他暗自收斂氣息,細細端詳眼前的這名貴婦人,她看上去不過三旬上下,身穿灰褐色修身道袍,內襯紫羅蘭色的貼身衣衫,服飾緊致合體,勾勒出曼妙身材,格外誘人,肌膚如玉,麵容嬌嫩,身高約莫一丈七尺,在足蹬仙晶鞋的情況下,僅稍遜於他。


    韓陽思忖片刻,遲疑地道:“趙姐,你可是本州人士?”


    趙芳姿笑容盈盈:“正是,我就住在附近的小鎮。”


    韓陽微微擰眉,心想或許是自己記錯了,或者隻是同名同姓之人罷了。


    他溫和地道:“趙姐,請先躺上治療榻,伏身背對我,我先為你診查一下傷勢是否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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