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聽了張淩飛的話,她的目光銳利如刀,狠狠地瞪了張淩飛一眼,聲音裏充滿了不滿:“真是沒出息,瞧瞧人家問個問題,你的魂兒就飄到哪兒去了?”


    張淩飛尷尬地撓了撓頭,嘴角勾起一絲靦腆的笑容,“母親,您就別打趣我了。我深信,染染是這皇都裏最好的妻主。”


    張媛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方檸染,語氣中帶著幾分審視:“方神醫,既然你打算娶我們飛兒,那本將軍自然是要出嫁妝的。那你呢,打算出什麽彩禮?我聽說,你目前似乎並不富裕,一輛馬車,連住的房子都是租村長家的。你這樣的條件,按理說不應該如此落魄啊。”


    方檸染剛要開口解釋,張媛卻不等她迴答,繼續說道:“這三日我也查了你的底細,聽說你還曾經得罪過三皇女,甚至蹲了三年大牢。出來後,竟然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方檸染的眉心微微蹙起,她早知張媛的性格,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細節。她深吸一口氣,坦誠地迴答道:“如果淩飛願意嫁給我,那麽彩禮六十抬,我絕不吝嗇。將軍您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張媛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恢複了平靜,“你確定?我開什麽條件,你都能滿足?”


    方檸染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隻要淩飛願意嫁給我,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合理的籌碼,我都願意付出。如果他不願意,我也會對我的孩子負責到底。”


    張淩飛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了方檸染一眼,心中充滿了感激和信任。


    他知道,她不僅信任他,理解他,更不會因為懷孕而輕視他。


    這份深情,他願意用一生去迴報。


    他微微一頓,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無奈與堅持:“母親,您知道的,染染已經提出了六十抬的彩禮,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算是誠意滿滿,就連丞相之女出彩禮,彩禮也不過才三十八抬。更何況,你知道染染才出來不久,尚未站穩腳跟。您真的不能在這個時候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讓她為難,你這讓兒子情何以堪?”


    方檸染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張淩飛會這麽為她著想,她感覺張淩飛變了好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冷傲。


    張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她瞪了兒子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與無奈:“你這孩子,真是讓我又愛又恨。你母親我這般籌謀,全都是為了你好。她給你的彩禮,加上我為你準備的嫁妝,這都是你日後在方家中立足的底氣。等你有了孩子,你才能更好地為他們準備嫁妝和彩禮,讓他們在未來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方檸染,語氣坦誠,直言不諱:“當著方神醫的麵,我也不怕直言。我張媛是個直性子,不喜歡拐彎抹角。方神醫你醫術高超,神通廣大,仁心仁德,日後定不會隻娶一妻。更何況,我們燕雲王朝的風俗也不允許女子隻娶一人。我雖然身為女將,但因為戰功赫赫,陛下才沒有對我多加限製。但你不同,你日後的前程無法估量。若是你能得到九王爺的賞識,方神醫肯定有所封賞,萬一做了禦醫,到那時,你的身份地位都會水漲船高,六夫郎都是起步。因此,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隻希望你能真心對待我的兒子,不要讓他受到傷害。並且我隻希望我的兒子能做大,你要對待我兒一輩子好,而不是動不動哭迴來找娘家!”


    “這次我兒好不容易對戰場放下幾分,切莫傷了他的心…”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方檸染,眼中充滿了期待與擔憂。


    她希望方檸染能夠明白她的心意,珍惜與張淩飛的感情,共同度過未來的風風雨雨。


    同時,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在這段感情中收獲幸福與成長,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方檸染的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恬靜而淡然的笑容。


    她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張媛,似乎能夠看透對方內心深處的想法。


    張媛這番話,顯然是想從她這裏得到一顆定心丸,以確保她兒子張淩飛的未來。


    她微微側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張淩飛,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讓她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張淩飛真的已經想通了?


    為什麽阿弩會告訴她,這段時間張淩飛一直在想念她,甚至想要去找她?


    到底張淩飛的哪一句話是真的?


    思緒如同流水般在腦海中迴旋,方檸染輕輕動了動唇瓣,終於開口了:“我方檸染,從未有過正夫之分。若日後真的有了五個、六個夫郎,也絕不會容忍宵小之輩的存在。在我這裏,所有夫郎都將一視同仁,根據他們的能力和興趣,為這個家付出努力。我計劃將來開一家店鋪,讓他們各展所長,而不會將他們束縛在家中。我並不認同那些所謂的夫道人家的陳舊觀念。”


    張媛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搖了搖頭,打趣道:“方神醫啊,你這想法倒是新奇。可萬一你真的成了禦醫,那宮廷禦宴上的正夫之位,你又打算讓誰去坐呢?”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和好奇,似乎在試探方檸染的底線。


    方檸染的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她淡淡地說道:“無論是誰有空,或是他們輪流去,都無所謂。以後無論是孩子還是夫郎們,我希望他們能夠保持一顆純真的心,有些小心思是正常的,但我絕不容忍他們之間進行勾心鬥角。若是有誰膽敢這樣做,我會毫不猶豫地讓他離開,我會一個不留!”


    張媛注視著方檸染,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她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幾分認真:“既然你有這樣的決心,那我便不再多說什麽了。等到霍亂結束後,我會迴宮向女皇陛下討個封賞。你覺得是你去還是我去更合適呢?”


    方檸染的眼珠輕輕轉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她心中明白,眼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解決,有些事情必須要說出來。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將軍…”


    張媛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道:“都這時候了,你還叫我將軍,不覺得有些生分嗎?”


    方檸染聽了張媛的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是要她改口喊媛姨?


    這個稱唿似乎有些親近,但考慮到張媛的豪爽性格和她們之間的關係,或許這樣的稱唿也未嚐不可。


    她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試探著開口:“媛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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