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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醒了。”


    夏長生醒過來之後,周圍圍了一大圈人。


    她腦子有點兒發暈,不知道眼前是個什麽情況,隻能捂著腦袋快速翻看原身記憶。


    她這是先被親媽打,然後又被繼父打了。


    以前她媽還能護著點兒她,這迴她媽相信那個男人的話,她隻有往外逃一條路。


    不然真怕自己被那渣男賤女二人組給打死。


    一路跌跌撞撞跑下了山,來到了山下的公路上,看到了遠處駛來的汽車,再也忍不住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時候腦海裏還迴想著她後爸和親媽的話,“是這死丫頭不老實,背著你就勾引我”、“死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個死丫頭,那是你後爸,我是你親媽,你是有多騷,勾男人勾到自家人頭上”、“……”


    那些話讓小小年紀的夏長生感到窒息。


    後爸汙蔑她,她還可以安慰自己,那本來就不是個人,是畜生。


    可親媽轉頭竟信了她後爸的話,還罵她騷,她年紀小,可也要臉,她還活不活了。


    拚著一股狠勁兒,從雙人混打中跑了出來。


    夏長生頭破血流、披頭散發,露在外頭的皮子上清晰可見新新舊舊的疤痕。客車售票員是個熱心腸,當即就招唿車裏的人下來搭把手。


    客車裏有乘客一眼就認出來夏長生,都是在這附近住的,誰不知道他們家的事兒。


    剛開始還誇夏家兩老有大智慧,仗著兒媳婦給自家找了個便宜好兒子。可安生日子沒過兩年,那王大牛本性暴露,仗著年輕力壯在家輪番揍人,夏家一家子老小過得苦不堪言。


    鄰居、隊裏的幹部上門勸了,但王大牛就是個混不吝,剛開始上門勸的時候還能表麵應好,轉頭就加倍的奉還到夏家人身上。


    後來直接發展成連上門勸架的好心人也打了。


    誰是吃飽了撐的,來勸個架還得撈一身傷迴去?(最主要是李翠花有時候還不識好。)


    沒見有兩迴打得很了,派出所都來調解了一兩迴,可管什麽大用?王大牛還不是照打不誤。


    久而久之,王大牛更猖獗了。


    鄰居和親朋好友都被王大牛恐嚇了一番,夏家人更是求助無門。


    “還是得報警呀,這種事兒。小姑娘,阿姨帶你去報警?”售票員經常往城裏跑,懂得要多些。


    “報警沒用。”那個認識夏長生的乘客反駁,又把那些事拿出來說了一遍。


    “造孽呀。”


    “這可咋辦喲。”


    “……”


    季長生這會兒也緩過來了,謝了一圈周圍熱心要幫忙的人,她不報警。


    看著小姑娘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去,手裏還多了個塑料口袋,袋子裏裝著車上好心人給的零食還有施舍的一點兒零花錢。


    車上的人看著那小身影,盡皆沉默。等瞧不見人影了,司機才發車。


    怒小姑娘的不爭嗎?


    可爭了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是多挨一頓打罷了!


    長生慢悠悠的爬著坡,她家住在山上,路難走,可不及心裏的不痛快。


    按照原劇情,原身實在是被打怕了,也被王大牛那猥瑣的行為嚇到了。


    她媽是這個時間點才開始意識到王大牛不堪的心思的,其實更早的時候王大牛就開始背著家裏的幾個大人對季長生動手動腳。


    一次比一次猖狂,一次比一次露骨,不僅偷看她上廁所洗澡,有一次更是趁著她洗澡的時候,光明正大的推門進來說是送衣服。


    嚇得自那以後,季長生再也不敢獨自一人在家洗澡了。


    剛開始季長生其實比較遲鈍,還是後來上了初中,開始住校了,學校的班主任開班會的時候,找了任課女老師單獨把他們女生拎出來普及了一些青春期女生的事情,她才慢慢的明白過來,後爸的行為不妥當。


    她越觀察,越心驚。


    這次其實是她故意讓親媽發現的,她希冀親媽能保護她,希望親媽發現這個男人的不堪,能夠把這個男人趕出她家。


    可沒想到親媽被後爸三言兩語就挑撥了去,反過來還幫著後爸對她喊打喊殺。


    原劇情的季長生很絕望,衝到馬路上是奔著被車撞死的想法的。


    結果在售票員阿姨好心的安慰下,帶著不少人迴家找公道。


    可想而知,公道像以往的無數次一樣,如夢泡影。


    那個售票員阿姨還挨了王大牛的巴掌,可她臨走時還是悄悄告訴原身她會替她想辦法聯係能幫得上忙的好心人。


    又叮囑她好好讀書,知識能改變命運。


    季長生心生期盼,可那該死的王大牛卻被惹怒了。


    晚上的時候,他趁機強j了原身。


    原身被折磨得要死不活的時候,她媽李翠花終於破門而入。


    李翠花,還有原主爺奶白日裏剛挨了一頓打,為了開個門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此刻麵對饜足的王大牛哪還有餘力與這頭畜生拚命。


    王大牛對著趴在地上的三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提了提褲腰帶揚長而去,留下淒慘的老弱四人連眼淚都掉不下來。


    李翠花爬過去看床上的孩子咋樣了,摸了下鼻子,還有口氣兒,扯過一旁的鋪蓋搭在她身上,嘴裏的話卻不是人聽的。


    “你個小騷蹄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去招惹你後爸,你咋這麽不要臉呀你。”


    邊說還邊拿手擰孩子身上的肉。


    “孩子遭了大罪,你還是不是當媽的人呀。”夏奶奶身上隻剩下皮包骨,本又身子骨不高大,總算摸到了孫女的手,卻冰冰涼的,讓人生寒。


    “殺……殺……殺了那畜生。”地上的老頭子身上還混著屎尿,嘴裏嗬嗬嗬的發出聲音。


    夏長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媽,她空洞的眼神望著房頂,直挺挺的躺著,不言不語,仿佛一具屍體。


    連著躺了一天一夜,中途那畜生又來糟蹋了一遍。


    這次,原身全程沒有任何抵抗,仿佛是個死人。


    王大牛罵罵咧咧,說像條死魚,還沒有她媽那個臭婆娘在床上有用。


    本來應該星期天返校的夏長生,星期一才去學校。


    老師批評了兩句,看孩子情緒不對,就暫時作罷。


    可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時間,其實很短,眨眼,又到了周末。


    可怕的周末,夏長生本能的抗拒。


    可學校與家的距離,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王大牛早就在家等著夏長生了,今天的晚飯還特地讓李翠花整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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