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蘭府,錫蘭港


    “小祁再見了。你和付軍要保重啊!”皮安拍著祁唐的肩膀,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之情,同時也向兩人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皮頭放心吧!我和付頭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你和曲隊的人也要多加小心啊!”祁唐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安慰皮安。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哨聲響徹整個碼頭。


    “嘟嘟嘟……”


    這聲哨響仿佛是一道命令,讓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我們上船了!皮頭再見!”祁唐和付軍在聽到哨聲後,也是毫不猶豫地轉身登上船隻,並朝著皮安揮手道別。


    “保重啊!一路順風!”皮安望著逐漸遠去的船影,心中默默祈禱著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公元 1411 年 1 月 5 日,吉州(今吉布提)


    這個曾經隻是亞丁灣沿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漁村,但自從東宋朝廷在二十年前傾力推出昆侖州計劃之後,它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由於其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正好處於非洲東北部亞丁灣西岸,扼守住了紅海進入印度洋的交通要道,使得東宋朝廷對它高度重視,並將其確立為東宋天竺艦隊的關鍵分駐地。


    在過去的數十年間,得益於此地獨特的戰略地位以及源源不斷的商貿往來,吉州迅速崛起並繁榮發展。如今,這裏已成為眾多商船必經之地,幾乎所有進出紅海的船隻都會在此停留補給或裝卸貨物。


    從東宋而來的絲綢、棉花、香料等等珍貴物品;還有從南方趕來的奴隸、皮毛等等資源也源源不斷地匯聚於此,隨後又被運往北方的馬穆魯克地區,甚至更遠的西亞、阿拉伯乃至歐洲大陸。


    吉州,這個地方不僅僅是東宋天竺艦隊的一個重要分支駐地,更是東宋紅海總督區(其管轄範圍涵蓋現今的索馬裏以及紅海西岸地區)的總督府邸所在地。因此,這裏吸引了將近七萬多人口聚居,其中東宋的漢人數量並不多,大部分都是當地的索馬裏人、阿拉伯人、阿法爾人和伊薩人等等。


    祁唐背負著行軍包,與付軍以及其他幾位同伴一同走下船隻。緊接著,他們登上了一輛由軍方派遣前來接應的馬車,朝著城中的紅海駐軍營地緩緩駛去。


    坐在馬車上的祁唐,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物,心中卻思緒萬千。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未來會有怎樣的挑戰等待著他。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地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付軍注意到了祁唐的異樣,他一邊抽著煙,一邊碰了碰祁唐的肩膀,關切地問道:\"怎麽沒精打采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祁唐微微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麽,可能是坐了這麽長時間的船,有些不適應罷了。\"


    付軍笑了笑,拍了拍祁唐的肩膀說:\"行了,別想太多。等會兒到了旅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還要去見一見總督呢。你不是一直想在這裏混個好前程嗎?這可是個機會啊。\"


    “我突然想起來這裏除了海軍,和一些炮兵及軍官是我們的人,手下的士兵都是些土著,難不成可以帶他們建功立業?”祁唐搖搖頭道。


    “話也不能這麽說。”付軍輕笑一聲,緩緩說道:“據我所知,像你這樣低級別的校尉軍銜,若是在正規軍團當中,頂多隻能擔任一個曲長,或者是某個政治官職級。然而,如果來到這海外領地的駐屯軍中,最起碼能夠統率一個營,甚至是一個團(伍-隊-曲-營-團)。如此一來,你也就有了擔任主官的經驗。日後在晉升之時,這不就是一個絕佳的跳板嗎!”


    “真的嗎?”祁唐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懷疑之色。


    “你還年輕啊。”付軍繼續悠然自得地抽著煙,煙霧繚繞間,他的話語仿佛帶著一種過來人的滄桑感。


    原來,自從祁唐從勃固國撤離之後,鑒於他在戰爭中的出色表現,他被破格晉升為上尉軍銜。原本,他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會被任命為某個曲長或者政治官,然後再苦熬幾年,積累一些資曆,或者遇上什麽戰事立下功勞,便能順利晉升為少校,進而擔任一營的主官。


    然而,事與願違,他最終卻被調派到吉州來駐防。起初,唐祁對這個安排還挺滿意的。畢竟,吉州看上去似乎還不錯。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這吉州北方是和東宋交好的馬穆魯克王朝,東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西邊雖然存在著一些蘇丹之類的土邦國,但這些國家實力弱小,對吉州根本無法構成威脅。可以說,整個吉州轄區內不存在任何外敵入侵的風險。


    想到要在如此偏遠之地駐軍,恐怕自己未來數年內都不會有任何建立功勳、成就大業的機會了,那麽快速獲得晉升和提拔就更加不可能了。


    “哎,跟你說實話吧。我們當初離開天竺時,上頭不是下達了清剿海盜以及沿岸阿曼也門王國的命令嗎?”付軍見祁唐依然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忍不住又說道。


    “這個事情我當然清楚,但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呢?難道還需要我們去處理嗎?”祁唐疑惑地問道。


    “你怎麽這麽笨呢!阿曼王國的勢力範圍已經延伸到我們這裏來了,如果我們不出兵協助,那還能指望誰來幫忙呢?”付軍解釋道。


    祁唐仔細思索一番後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阿曼王國位於紅海東岸地區且頗具影響力,確實需要得到援助和支持。自己還是過於稚嫩了些,目光短淺,隻顧及眼前所見之物,並沒有深入思考問題本質所在:“還是付頭你見多識廣啊。”


    付軍悠然自得地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道:“你還年輕著呢,慢慢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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