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布魯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毛骨悚然的笑。


    “那位大人說過,在實驗開始後,這個地球就被紊亂的次元包裹住了。大人可以隨時往這裏投入怪獸,其他生物要從外麵進入這裏也十分輕鬆。但是。”


    陳草木因為他的表情頭皮發麻,她的神經緊繃起來,問:“但是什麽?”


    亞布魯發出一聲難以抑製的笑:“但是,隻要裏麵的生物想要出去,他們就會進入到一片紊亂的時空,在裏麵迷失,混亂,再也不可能出來!”


    他臉上的皮肉激動到顫抖,整張臉猙獰起來,語氣裏帶著由衷的自豪:“能跟著如此英明神武的大人,我是如此的幸運!”


    說到這,他的笑容收斂,麵目扭曲,神情癲狂:“可為什麽就是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呢?我能做好的,靠我的聰明才智,我一定能幫助大人完成它的大業!”


    “我會迴到大人身邊,獻上我的忠誠!”


    他的最後一聲破了音,臉上的皮肉一震,一個拳頭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臉上,鼻血率先流了出來,骨頭碎裂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亞布魯愣住了,巨大的疼痛讓他迴過神,在倒下前他後撤一步,站穩住腳跟。


    他抬起手,擦過他鼻子的下方,沾上一點血液,嘴巴動了動,混著血,一口吐出嘴裏碎裂的牙齒。


    他的半張臉上全是血,張大了嘴巴,能看到的兩排牙齒掉的一顆不剩。


    他伸舌頭舔了舔不停出血的牙床,再度勾起唇角,嘴巴微張著,露出裏麵毫無遮擋的口腔。


    “這就生氣了?”


    陳草木放下沾著血液的拳頭,臉上的怒氣中混雜著一點驚恐。


    她憋著一口氣,加重語氣,帶著十足的殺意:“我會殺了你。”


    亞布魯用雙手粗暴的揉搓著自己的臉,把臉上的血液抹開:“你隻是個稍微強了那麽一點的人類,你殺不死我。”


    陳草木的戒指化作靈魂寶石抓在手裏,做好了準備動作。


    她道:“試試就知道了。”


    亞布魯聳聳肩,不是很在意的模樣,他清清嗓子,隨後放聲大喊道:“救命啊!打人了!殺人了啊!有沒有人來管管啊!”


    陳草木沒想到他會搞這一出,想起這會兒他們還在大街上,靈魂寶石自動變迴戒指戴在手指上。


    她轉頭左顧右盼,就看到了街上伶仃的幾個人,探頭看了過來。


    她轉頭對著亞布魯大罵一聲。


    “你卑鄙!”


    亞布魯一聽,唿救的聲音叫的更大了。


    這次他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搭配上他滿臉是血,淒淒慘慘的模樣更加唬人。


    “真是沒天理了,學生打人了!有沒有人管管啊!我的鼻子,我的臉好痛啊!”


    他演的投入,一時半會兒竟真的哭了出來,大喊大叫的,聲音傳出了好幾裏遠。


    遠處的人一聽,互相招唿著,結伴跑了過來。


    陳草木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從牙縫裏恨恨的擠出了“你給我等著”五個字,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空曠的大街衝了出去。


    她像是一陣風,眨眼間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徒留看呆了的人們傻在原地。


    “剛剛……剛剛這裏是站著個人對吧?”


    不知是誰發出的問題,接著就是一陣陣的驚唿。


    陳草木這時候早就跑遠了,她本就是打算去第一人民醫院探望處於昏迷當中的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的,隻是因為亞布魯的突然到訪才耽擱下來。


    她抓緊時間,到達醫院時不過過去十幾分鍾,她從大門進入,打通了毛利小五郎的電話,確認了他們所在的病房,就跟隨著路標尋了過去。


    輕輕推開病房門,就看見眼底青黑,頭發雜亂,臉上長滿胡茬的毛利小五郎坐在毛利蘭的床邊,


    他身上的西裝皺巴巴的,臉上帶著油光,看起來是有幾天沒打理過他自己了。


    小小的病房裏,擺著兩張病床,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一左一右的躺著,兩人的床緊挨著,均是表情安詳的躺著。


    陳草木掃了一眼,發現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就好像隻是睡著了一般。


    “你今天不上學?”


    毛利小五郎聽到開門聲,知道是她來了,一手揉捏著眉心,聲音還是如電話中那樣的嘶啞。


    “嗯,今天不上學。”


    陳草木關上門,走到兩張病床的中間,低頭查看床上兩人的情況。


    毛利小五郎一聽還以為自己是這幾天過日子過差了,打開手機看了眼日期,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話語毫不留情:“喂喂喂,你不會是逃課了吧?而且這裏離你家少說也有個四五十公裏的,是誰送你過來的?”


    陳草木沒說話,小心的掀開一點被角,握住了毛利蘭的右手,指尖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毛利小五郎等了半天,沒等到她的迴話,一點點怒氣慢慢匯聚。


    這些天他幾乎沒有合過眼,又困又累,暴脾氣有些壓不住了,說話聲音大了點:“喂!我問你話呢!”


    陳草木淡淡的瞥向他,收迴手,把被子重新掖好。


    “你該去休息一下了,我來替你看著他們。”


    毛利小五郎怎麽可能同意,嚴詞拒絕道:“我不需要休息,倒是你,看完了就趕緊給我迴學校上課去,初中生逃什麽課?”


    陳草木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自顧自的去外麵搬了張凳子進來,坐到了兩床之間,雙手撐著兩邊的床,若無其事的問。


    “醫生怎麽說?”


    毛利小五郎一肚子火,根本不想迴複她的問題,他騰地站起來,大跨步走到她旁邊,手一抓,就要把人拉出去。


    “你快點給我迴學校去,你個臭小鬼!”


    陳草木坐在塑料凳子上,紋絲不動,麵無表情道:“你拉不動我的。”


    她的話火上澆油的徹底點燃了毛利小五郎,他先是不屑的輕哧一聲,放出大話:“開玩笑,我怎麽可能連個小鬼都拉……”


    他一拉——沒動。


    毛利小五郎的臉上閃過茫然,他匯聚了點力氣,再是一拉——


    還是沒拉動。


    他的震驚中帶著不可置信,鬆開手就擼起袖子,誓不罷休的抓住她的兩條胳膊,雙腿在地上踩了踩,站穩,隨後使勁抓著陳草木往後麵拖拽。


    想要證明自己的心讓他失了分寸,沒有想過會把陳草木的手拉脫臼的可能,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不過顯然,這依舊沒有什麽用處。


    拽到最後,毛利小五郎氣喘籲籲,他整張臉都通紅起來,雙手也是。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嘟囔著,看著陳草木愈發覺得怪異。


    “她看起來也不胖啊……”


    毛利小五郎思考著,隨後猛的搖頭,否定了他差一點就能推理出的真相,恍然大悟道:“哦!一定是我熬了這麽幾個大夜,身體虛弱,所以才沒拉動!對!一定是這樣!”


    陳草木一陣無語,但也沒多說什麽,她再次把手放到兩邊的床沿上,看著重獲自信的毛利小五郎坐了迴去。


    “誒小鬼,你可不能隨便動他們啊!”


    毛利小五郎坐下後才想了起來,不放心的叮囑著。


    他對小孩的印象大多數是調皮愛玩鬧的,猜到陳草木是逃課過來的,他對陳草木的印象自然是更加不好,很快就把她和少年偵探團的那群孩子畫上了等號。


    他沒有再重複,隻是用眼神緊盯著他認為的這個叛逆的小孩,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陳草木無法忽視毛利小五郎熾熱的目光,想到自己在這裏可能會更影響他休息,她還是收迴了默默釋放魔力的雙手,站了起來。


    “我走了。”


    毛利小五郎立馬露出喜色,眉毛翹到了天上,右手手背朝向她,前後擺動:“去吧去吧,你快迴去上課吧。小孩子就得聽大人的話,下次休息天再來哈!”


    陳草木的嘴角抽了抽,迴頭看了兩眼床上的人,走出了病房。


    她沒有立即離開醫院,而是去到了樓上,夏朗星所在的病房。


    她站在病房門口,手扒在門上窗戶的框上,踮起腳,雙手用力將整個人撐了起來,腦袋就到達了透明的玻璃前。


    她朝裏麵看去,就有大片的混著白色頭發的黑腦袋移動過來,接著門哢嚓一聲,她掛在門上的身體跟隨著門一起被推開,然後就是一聲激動不已的喊聲。


    “醫生!我兒子醒了!我兒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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