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邑宸喚來風眠,讓他將畫拿去裱起來掛到房間,低頭執筆在紙上畫下了一對戒指。


    林墨去了隔壁看了小家夥,吳姐迴來了,最近給小家夥喂的白白胖胖的,那小臉跟個發了的白麵包子一樣。


    林墨捏的有些上癮,小臉捏的通紅,還忍不住再去捏一下。


    “媽媽……抱!”小家夥對著林墨伸出了小肉手,一周歲的娃好多話都會單個字的往外蹦了。


    林墨記得爺爺告訴她,她到兩歲都還不會說話,鄰居一度猜測她可能是個啞巴。


    今日天氣甚好,時隔上次去將軍府撞見柳氏紅杏出牆也有些日子了,林墨決定帶小家夥去將軍府看看。


    她抱著小家夥迴到傾瀾閣時,守衛告知,悅王來了,與王爺去了書房議事。


    鳳邑宸既然在忙,林墨也就不想去打擾他了,叫上吳姐還有桃紅柳綠去了將軍府。


    自柳氏被抓奸那日,老夫人就病下了。


    老夫人這一病這麽些日子,也沒有人去告知林墨。


    看到床榻之上一臉病容的老夫人,林墨覺得有些心酸。


    老夫人見到林墨,臉色也好看了很多,連忙伸手讓晴姑姑扶著她坐起來,林墨上前幫著晴姑姑扶著老夫人坐了起來。


    老夫人看著林墨,眼中溢滿了淚水,握著林墨的手,含淚笑著,“祖母以為你再也不會來看祖母了,你雖不是林家的孩子,可是祖母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孫女看待的。”


    林墨也知道自己很多日子沒來了,心裏有些愧疚,“怎麽會呢,隻是這些日子事情有些多,所以才沒有時間來看祖母,祖母病了怎麽也沒差人通知我一下?”


    “唉~家醜不可外揚,不說了。”老夫人歎息了一聲,似是不願再提起柳氏的事情。


    林墨也不知道柳氏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她也不關心,甚至連感慨都不想感慨。


    她很忙的,隻想關心對她好的人。


    她給老夫人把了脈,老夫人隻是心脈鬱結,說到底還是心裏不痛快導致的,平時多出去走走,調節心情才能好。


    一直在房間悶著,這病很難痊愈,尤其是總想這個事情,就更難好了。


    林墨可以理解老夫人,從小養大的幾個孫女都不是自己的,是誰都會受不了打擊的。


    她陪著老夫人說了會話,開導了她許久。


    老人家還算通透,隻是一時想不明白,堵在心裏了,跟林墨說了會話心裏就舒服多了。


    林墨從吳姐手中接過小家夥抱到老夫人麵前,看著小家夥那喜人的模樣,老夫人也露出了笑容,“哎呦,這小包子真好看,跟我們墨兒一樣。”


    小家夥也很爭氣的對這老夫人咧開了小嘴,笑的那是一個甜,五官都擠到了一起,活脫脫一個發麵包子。


    “哎呦呦,笑的多甜呀。”老夫人伸出手想要抱孩子,覺得渾身都舒暢了,轉頭看向晴姑姑道:“去我那個箱子裏,把我那個金項圈拿來給小世子帶上。”


    老夫人抱過小家夥,臉上笑出了一朵花,“我的小外曾孫,帶上外曾祖母的項圈就更可人嘍。”


    林墨本想拒絕的,看著老人家這麽高興,拒絕的話也就沒說出口。


    晴姑姑從裏間拿來一個金色的項圈,項圈最下麵帶著一個金鎖,黃金原色看起來有點深,像是個老物件。


    老夫人接過項圈戴到孩子的脖子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可是外曾祖母的嫁妝,到時候給這小子的孩子留著。”


    聽到是嫁妝,林墨一怔,忙要摘下來,“祖母,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能給他呢?”


    嗯?是很重!


    林墨試了一下,這個項圈和鎖都是實心的,還挺重。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東西對老夫人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


    老夫人攔住她,笑道:“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看你兩個哥哥,一個也不成婚,一個成婚幾個月了也還沒動靜,祖母挺喜歡這個小子的,送個物件怎麽還不願意收了,不收祖母可要生氣了。”


    老夫人作勢拉下臉來,“我可是有病在身的人,你要是氣我,我這病可就好不了了。”


    說著她還作勢很難受的樣子,林墨無奈看著她,笑道:“好,收下了還不行嘛,祖母要快些好起來。”


    見她同意收下了,老夫人瞬間展現了笑顏,“看到你們呀,老身的病就好了一半了。”


    林墨跟老夫人說了會話,便讓晴姑姑照顧老夫人歇下了,說好過幾日再過來,在老夫人依依不舍的注視下抱著孩子離開了。


    林墨抱著孩子去了江晗月的晗玉樓,晗玉樓中無人,據說江晗月去祈福寺上香去了。


    林墨想著估計又是去給江晗玉上墳去了,林墨記得江晗玉的忌日還沒到,不過也快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林墨來到這個地方已經快一年了。


    想到江晗玉可能是原主的生母,林墨心中一陣感慨,原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江晗月既然不在,林墨就準備帶著孩子迴去了。


    路過林保項書房門口時,聽到裏麵傳來爭吵聲,是林保項與林離瑾在爭論。


    林墨頓了腳步聽了一會,大約就是因為那個西境女將的事情。


    林保項讓林離瑾處理幹淨,若是擺脫不掉,就將人殺了,也算是對皇帝表了忠心。


    而林離瑾覺得不該殺,他會想辦法讓樊籬迴西境的。


    林保項覺得如此也不妥。


    皇帝早些日子就動了將軍府的心思,若不是林墨救了太子的性命,老皇帝將此事放了一放,將軍府此時估計就被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處置了。


    林墨抬手摸了摸鼻子,悄無聲息的帶著吳姐和桃紅柳綠離開了。


    這是個事情不是她能控製的,畢竟皇權至上,她一個女人也撼動不了皇帝的想法。


    她與皇權,就好比蜉蝣撼樹,她自認自己沒那個能耐。


    若想將軍府不被皇帝盯著,隻能不站隊,遠離皇權,獨善其身。


    其實也不然,若是皇帝容不下你,哪怕你忠心的像條狗,他也會想要將你剝皮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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