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首輔乃是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衛首輔想知道什麽事情,豈是他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能反抗得了的。


    皇上若對此不滿,該重罰衛首輔才是,他又有多少責任?


    最後,卻是他的損失比衛首輔的還大……


    趙大人不平!


    趙大人強烈反對皇上因為擔心降雪問題給地方撥銀子,為的也是掰迴一城,


    把丟掉的麵子給撿迴來。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尚書之位不可動搖,同時也讓皇上明白,他在朝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誰知道,打臉了……


    被打臉的人不是皇上,是趙尚書自己。


    皇上沒有杞人憂天,是趙尚書沒有遠見,目光太過短淺,顧慮不周。


    趙尚書不得不去假設。


    假如那天他真得把皇上攔了下來,那麽這場大雪一下,


    別說是死一群百姓了,哪怕隻是多死一個人,皇上也必會把這人的死,算在自己的頭上。


    一瞬間,額頭上冒冷汗的趙尚書總算意識到自己岌岌可危的現狀了。


    除開這些人的反應之外,獨有這麽兩個若被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兩人是真得高興。


    其中的一個是跟太子一道,派人去收糧的四皇子。


    如此災情,不用想也知道,糧價必然以一個恐怖的速度上漲。


    四皇子可以利用這批糧,做不少的事情!


    除了四皇子,朝上最高興的竟然是站在中間的諸定興。


    諸定興給了諸盈煙一萬兩銀子之後,並不是就此扔開手,由著諸盈煙揮霍一萬兩。


    所以,諸定興三五不時就會把諸盈煙喊到自己的身邊,


    問諸盈煙是什麽計劃,那一萬兩銀子又是怎麽花出去的。


    下雪之前,諸盈煙把自己的計劃和行動瞞得死死的,隻讓諸定興等,


    還說,年前會給諸定興一個滿意的答案。


    看諸盈煙沒有想拖到過年後,諸定興不滿,隻能忍下。


    大雪一下,諸盈煙對諸定興鬆了一口:


    “爹,你看到了嗎,外麵下雪了。”


    一直從諸盈煙這兒得不到確切答案的諸定興心情自然不佳,他語氣不善地迴答道:


    “為父眼沒瞎,那麽大的雪,豈能看不到。”


    諸盈煙笑:“爹,你信不信,這雪會越下越大,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你什麽時候能掐會算了?”


    諸定興不明所以:


    “更何況,真如你所說,與你何關?”


    等等……


    諸定興迴過神來:


    “你早先與我提到的計劃,能與這場雪扯上關係?”


    諸盈煙是死過一次的人,這點小心謹慎必須有。


    她哪裏肯告訴諸定興,她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場大雪,且她製定的所有計劃,都是衝著大雪災去的。


    “許是碰巧吧,女兒心中計劃的事,遇上這一場大雪,更容易成而已。”


    “說得具體點!”


    諸盈煙好不容易願意鬆口,諸定興可不想再等了。


    “女兒隻是聽說,今年江南的收成特別好,覺得是個收糧的好機會……”


    諸定興皺了下眉毛:


    “所以,你拿著那一萬兩銀子,全去收糧了?”


    諸定興可不覺得,今年是收糧的好時候。


    他們諸家沒有糧鋪,收那麽多糧做什麽。


    若是新糧的時候賣不出去,變成陳糧又隻能砸在自己的手裏。


    都這個時候了,聽到爹還是在反對自己,諸盈煙慶幸她一直防著這位親爹。


    如果早一些時候,她把收糧的事情告訴她爹,


    隻怕她爹避了避免折本,必要想著法子地賤賣出去。


    自己那麽辛苦才收購了那麽一點糧,她怎麽可能讓她爹就那麽把所有的糧給霍霍了。


    “爹,今天下雪了。”


    “今天下雪又怎麽……”


    諸定興話還沒有說完,好像有點懂諸盈煙的意思了。


    諸盈煙繼續道:


    “爹,你看外頭的雪,是不是越下越大了?”


    換作以前,如果不開窗,諸定興還看不到外頭的雪有沒有下大。


    但諸尋桃這不是把玻璃弄出來了嗎?


    因著此物新鮮,所以搶手得厲害。


    諸定興沒能借著諸尋桃的光,在玻璃的生產上撈個位置坐坐。


    但是太子賣了另一個麵子給諸定興,那就是在一堆人爭搶的時候,


    他分了一個書房的玻璃配額給諸定興,讓諸定興好好感受一下,


    他女兒諸尋桃弄出來的玻璃,到底有多好。


    明知道多的人是看自己的笑話,笑話自己有眼無珠,錯待了諸尋桃,


    使得諸尋桃與自己離心。


    諸尋桃出息了之後,自己這個親爹是一點光都沒有沾到。


    可玻璃的稀罕,也是真稀罕。


    見過玻璃窗的妙處,讓諸定興控製住心裏的欲望,拒絕太子的這一番“好意”,諸定興又做不到。


    所以,諸定興趕在大部分人之前,給自己的書房換上了玻璃窗。


    有了玻璃窗,諸定興很容易就看到外頭下得更密集的大雪:


    “的確如此。”


    諸盈煙笑意加深:


    “爹,如果這一場雪,下一夜,會怎麽樣?”


    “一整夜?”


    諸定興眉毛皺起來,“隻怕要鬧雪災了。”


    這勢頭,諸定興說不出雪下一會兒,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停了的話。


    “是啊,如果真鬧雪災了,這糧價……”


    “一定會以極誇張的速度往上漲,雪災鬧得越久,糧價就越高。”


    瑞雪才能兆豐年。


    如果是雪災的話,過低的溫度隻會將田地裏的莊稼都凍死,不利耕種。


    如此一來,糧價的漲法完全可以想見。


    “好!”


    想通這一點之後,諸定興故意於願意承認諸盈煙收糧收得有道理了。


    “諸府的鋪子都是現成的,你看中哪一家,隨便用。”


    暫時拿出來賣糧,完全不是問題。


    隻要諸盈煙真真切切能為諸府賺銀了,不論多少,都是好事。


    更何況,諸定興這一次都覺得諸盈煙必要大賺。


    就是不知道諸盈煙收購的糧有多少,所得利潤能不能超過諸尋桃的那家銀鏡鋪子。


    至於玻璃生意,諸定興是完全沒有要讓諸盈煙的糧去跟它拚一拚的。


    因為沒有可比性。


    “不急。”


    她手裏的糧收來不易,數量又有限,完全不及她計劃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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