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予繁最後一句讓杭辭意的委屈一掃而空,他看著黎花白的眼神中帶著挑釁。


    ‘我有,你沒有。’


    黎花白“嘁”了一聲,轉身美滋滋的烤肉。


    ‘夙姐姐可是誇我手藝好。’


    蕭廷給郭、徐兩位副將使了眼色。


    大家都親自動手了,他們也不好坐享其成。


    兩位副將拱手行禮:“夙姑娘,我們來幫忙。”


    夙予繁迴頭看了一下燒烤架道:“這裏站不下這麽多人。”


    徐副將望了過去,確實隻能站下三人,若是四人便過於擁擠。


    於是道:“姑娘與這位公子還未用膳,不如先迴去吃著,讓小白教我與老郭便可。”


    夙予繁點頭:“行,那你們不會的就問小白。”


    隨即拉著杭辭意迴到了飯桌上。


    她本來也打算迴去吃飯,隻是對他們不好明說,這下正好順著台階溜了。


    “夙姑娘,這啤酒味道怪異,但是卻越喝越上頭。”蕭廷捏著杯子,表情迴味道。


    黎生猛喝一口茅台:“夙姑娘,這酒夠勁兒,香濃醇厚,乃上品佳釀啊。”於胃中細細品味。


    看得夙予繁膽戰心驚,喝這麽猛一會兒別酒精中毒了。


    據她所知,古代的酒度數可沒有那麽大,別看是酒鬼,搞不好一口悶下去就醉了。


    “你喝慢點,這酒要細細品味才好,它比留仙醉度數還高。”


    蕭廷聞言,問道:“這度數是何意?”


    其他幾人也看了過來,麵上不解。


    夙予繁想了想盡量以他們能理解的方式道:“度數就是酒烈的程度,例如留仙醉有三十五度,我給你們拿的茅台酒,有五十三度,度數越高酒越烈。”


    留仙醉是有乾商會參考現代技術,改良古代釀酒技術之後釀出來的酒。


    在此之前這裏的酒最高不超過二十度。


    所以留仙醉一經問世,獲得了許多愛酒之人的追捧。


    一度達到了千金一壇,被稱為仙品。


    後來因為所出量多,價格才迴籠,但依舊不好買。


    有乾商會每月限量十壇。


    黎生嗜酒如命,自然費盡心思搞了兩壇。


    但今日喝到茅台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仙品。


    黎生吧唧了一下嘴巴:“難怪,我就感覺這酒夠烈,那留仙醉和這酒一比,倒顯得留仙醉上不得台麵了。”


    夙予繁勸告:“所以你們不要喝那麽猛,免得酒精中毒。俗稱喝死了。”


    黎生打了個激靈,依依不舍地放下酒杯。


    酒精中毒他沒聽過,但是喝死了,他是親眼見過的。


    他要查當年那件事,可不能現在喝酒把人喝沒了。


    蕭廷拿起手中啤酒問道:“夙姑娘,那本將手裏的啤酒是多少度?”


    夙予繁道:“啤酒是麥芽所製,一般八度左右,最高有十二度。”


    大家都是習武之人,正常說話的聲音自然都能聽見。


    眾人了解過後,也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喝,好酒應該細細品其味。


    兩刻鍾後,尋一再次去燒烤爐幹活,把黎花白和兩個副將換了迴去。


    趙楓見狀跟上,也想學一學這是怎麽做的,好給兄弟們改善一下菜譜。


    “黎老頭,還記得下午的事情嗎?”


    黎生眼神清明,臉上不自在地點點頭:“咋了?”


    其他幾人豎起耳朵聽著。


    “你覺得黎花白有沒有可能是柳書照的兒子?”


    黎生立馬反駁道:“這怎麽可能?小白和夙子離那個家夥一點都不像!”


    “我是說柳書照!”


    黎生轉向黎花白,鄭重其事的注視著黎花白,半晌大笑道:“倒還真有可能,你還別說,小白身上還有點我的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我和照兒的兒子呢。”


    這樣想著,竟然越看越像:“哈哈哈……嗬嗬嗬……嗯?”


    黎生見眾人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突然意識到什麽,但他不敢捕捉,這怎麽可能?!


    小心翼翼地說:“我沒聽說照兒丟孩子啊,七年前我見過她的孩子,而小白尚在繈褓中便被我撿到,怎麽都不可能……”


    年糕將黎生的事情的傳給夙予澤,夙予澤了解始末之後,也猜測到了一些。


    於是聽見黎生的話,插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雙胞胎?”


    夙予繁拿出那份被係統修改為繁體字的鑒定報告,遞給黎生。


    “黎花白是你的兒子,但是不是柳書照的我暫時無法確定。”


    嘎?


    小白是黎生的親兒子?!!


    這句話如同晴天驚雷一般,在每個人的腦中炸開了鍋。


    幾人的目光,特別是蕭家軍,眼神來迴在黎生和黎花白臉上打轉。


    越看越像,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大家都知道小白是黎生從小撿來的,獨自養了這麽多年。


    結果告訴他,撿孩子撿到自己親兒子了?!!


    黎生狐疑地接過夙予繁手上的紙,眉頭蹙起。


    有點像有乾商會醫院的檢查報告。


    字都認識,大部分能看懂,但是有些話組合在一起怎麽就看不明白呢?


    不過最後一行黎生看懂了。


    他,黎生是黎花白生物學父親。


    生物學他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父親兩個字他懂。


    “你以為你拿張紙我就信你了?你還有什麽證據?”


    “你還記得我下午取你們的血嗎?”隨後夙予繁攤了攤手,毫不在意地說:“愛信不信!”


    黎生急忙問道:“你滴血驗親了?”


    夙予繁沒有解釋,太麻煩了。


    蕭廷此時提了一策:“黎兄,大可現在再驗一次。”


    夙予澤剛想反駁,但被夙予繁拉住,給夙予澤了一個安撫的眼神道:“讓他們驗。”


    從年糕檢測得知,黎生的血型和誰都能融合在一起,不會出現排斥。


    滴血驗親雖然不準,但能讓他們相信,這就足夠了。


    即使她和阿澤願意給他們解釋什麽是dna,他們也聽不懂,聽懂了也不一定信。


    為什麽?因為沒有權威。


    比如,一個人說自己是神,沒有人會相信,還會覺得他是瘋了。


    但如果一個國家的君王說這個人是神,那麽所有人都會將此人奉為神明。


    有乾商會醫院倒是因為輸血救人,給病人科普過血型和滴血驗親,但觀念使然,他們還是更信奉滴血驗親。


    夙予繁也不想再浪費口舌。


    隻要醫藥院的人不出錯便好,親子鑒定等以後再說。


    血型之事大家潛移默化習慣之後,自然而然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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