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側小木屋南向三百米處,有一間茅草屋。


    屋外一道年輕伶俐的身影打開門。


    嘴裏大喊道:“師父!師父!出大事了!”


    床上的老頭翻了翻身子,恍若未聞,吧唧著嘴巴做著好夢。


    然而,在不斷地搖晃中還是被弄醒,混亂中無奈地摸了一把臉。


    “你最好是有大事!”


    老頭大喝一聲,隨即懶洋洋地睜開混濁的雙眼。


    一個骨碌坐起來,怒聲道:“說!”


    “隔壁,哦,不是,是北邊百丈之外一夜之間出現幾間木屋。”(一丈約三米左右)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蕭家軍這麽多人一夜之間建幾間木屋很難嗎?”


    老頭一聽這事瞬間沒了興致,倒頭就睡,同時還不忘拿起枕頭甩出去。


    表示自己被擾清夢很憤怒。


    “不是,我聽路過的幾個士兵說了。與他們無關,是蕭將軍帶來了幾個生人,他們一夜之間搞的。”


    老頭瞬間清醒,再次爬起來:“你說什麽?!怎麽會來生人?”


    蕭兄可不是會胡來的人,難道……是她出來了?


    老頭不再耽擱,立即起身梳洗。


    演武場。


    蕭家軍以萬人為單位,再以千人百人依次排好。


    行動迅速,軍紀嚴明。


    由此可見,蕭家軍從未懈怠。


    兩位副將佇立在演武場大門,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思緒翻湧。


    據他們迴憶,上一次大集合還是在上一次。


    且令人沉痛。


    但這一次不會了。


    昨夜,蕭廷已經告知兩位副將和十位萬夫長,蕭家軍將令換了新的主人,即將在今日迎來考核。


    (萬夫長:私設,統帥一萬人的軍隊職位。)


    並囑咐他們準備此事。


    蕭梔還活著的事,也一並告知。


    早晚都會知道,現在說也算是安了大家的心。


    夙予繁跟著蕭廷走進演武場之後,找了個角落,趁著沒人注意,拿出懶椅坐了下來。


    杭辭意自然是婦唱夫隨。


    “末將見過將軍,見過夙公子。”


    兩位副將異口同聲,抱拳行禮。


    蕭廷給夙予澤介紹了兩位副將:“這位是郭副將,這位是徐副將。”


    “郭副將,徐副將。我是夙予澤,今日接收蕭家軍統帥考核,請多指教。”


    夙予澤伸手行握手禮,不忘解釋道:“這是我們國家的見禮方式。俗稱握手禮。”


    此時的夙予澤早已收起了身上陽光開朗的少年感,轉而縈繞全身的是冷峻嚴肅和穩重自持。


    兩位副將麵麵相覷。


    什麽握手禮他們是沒見過,但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啊。


    他們將視線移向蕭廷,蕭廷沉思過後,點點頭。


    郭副將和徐副將依次接受了夙予澤的握手禮。


    “在下郭珈,除副將外,目前主要負責軍中後備。”


    “在下徐頌、除副將外,亦是軍師。”


    互相認識過後,蕭廷帶著夙予澤登上演武台,身後跟著兩位副將。


    早在蕭廷一行人出現在演武場的時候,人群中便隱隱有一些嘈雜。


    皆是對陌生人的好奇和排斥。


    “噤聲!”


    郭副將大喝一聲,同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吸引到演武台上。


    蕭廷站在演武台中央,氣沉丹田,開始發話。


    “諸位將士們!蕭家軍在此隱匿二十載,本將知曉你們滿腔熱血、心有不甘,但今日我們的機會到了。”


    “蕭家軍將令已出。”


    蕭廷話音未落,台下已經起了歡唿聲,甚至隱隱夾雜著哽咽。


    “肅靜!”蕭廷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今日本將還要宣布一件大事,將令出,蕭家軍的統帥也迎來新的考核者。”


    “本將身旁的這位名夙予澤,持有將令,乃是今日接受蕭家軍統帥考核之人。本將知曉,大家或許心有異議,但夙公子同樣是小姐和大皇子的救命恩人。”


    蕭廷明白這些將士不會隨意接受一個陌生人。


    隻有說明這一點,才能讓他們少些排斥,不然今日這考核絕不會順利進行下去。


    皆因蕭家軍對定國公府忠心耿耿。


    此話一出,底下的士兵炸開了鍋。


    有人毫不掩飾打量著夙予澤,有人對夙予澤這一身裝扮好奇,而大多數人對蕭廷此話大為震驚。


    “將軍什麽意思?!小姐不是已經薨逝了嗎?”


    “是啊,當年黎先生不是說……”


    “這是怎麽迴事?”


    “或許小姐沒有死,隻是被狗皇帝囚禁了,如今被夙公子救出來,所以夙公子才有將令。”


    “我看將軍今日心情不錯,你說的倒是有極大可能。”


    他們可記得,當年將軍知曉此事,把自己關起來三天三夜都未進食。


    要不是徐副將把人拉出來,怕是人就不好了。


    大家都等著將軍發話,要不要出去報仇平反。


    但將軍緩過來之後,在演武場大集結,卻隻說了讓他們好好訓練。


    對小姐和定國公府的事情,隻字不提。


    直到今日。


    那之後將軍再也沒了笑臉。


    歲月易逝,當時的他們還都是十幾二十幾的青年。


    如今已人到中年,但是又何妨?


    軍人最好的歸宿,從來都是戰場。


    夙予繁看著烏泱泱的一片,從空間拿出四個迷你無人機,準備做個視頻記錄。


    這也算是阿澤的重要時刻,怎麽能不錄下來呢。


    當看到呈現在平板上的畫麵時,夙予繁難得皺了皺眉。


    “這怎麽,一半多的人都是二十幾歲的男子?”


    不應該三四十了嗎?


    “據說,蕭家軍基本上都是孤兒組成,你看到的這些年輕人,都是邊關幾年大戰遺留下來的孤兒。收編這些孤兒的時候,蕭家軍也不過才五萬人。”


    夙予繁沒有掩飾,杭辭意自然看到了平板上的畫麵,在旁邊解釋道。


    夙予繁驚訝:“你怎麽知道?”


    “我有一好友,曾是蕭家軍中人。”杭辭意淺淺解釋後,沒有說下去。


    聞言,夙予繁也沒有再追問。


    她還以為阿澤要帶一支中年軍團。


    【夙夙,你猜我看到了誰?】年糕驚唿出聲。


    【誰?】


    【黎生和黎花白。】


    【哦?他們竟然來了這裏?他們和蕭家軍之間有什麽關係?】


    【不知道,但肯定認識,那倆師徒現在就在演武場外偷偷摸摸的,看守的士兵根本不管。】


    【看來關係匪淺,你盯著那倆人。】


    【ok,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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