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微臣不介意在生死簿上加上倪拓,還有坤寧殿一眾人的名字。”


    隨著他的逼近,女郎下意識後退,很快就貼上了木質邊沿,莫名的,男人殘忍嗜殺,在火海前冷冷下令的模樣,迴蕩在她腦海中,一種無以言表,自然界弱肉蠶食的本能,她不住的發抖,杏眼中滿是驚恐。


    他是個瘋子!真的會殺完自己身邊所有人!


    認清了現實,那雙充斥著恐懼的春杏眼,終於湧進了一絲無聲的哀求,那其中倒映出男人豔俊絕色的臉孔,那雙詭麗的鳳眸中滿是對她哀求的欣賞,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從容。


    無法忽略的凝視,幾乎是在以神光吞噬,蠶食著她僅剩的堅守。


    “隻要你聽話,乖乖留在微臣身邊。”他的用力逼近,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將女郎嚇得猛然閉眼縮瑟,貼在鏤空的雕木上,淚水止不住的流,幾乎哭出聲。


    “明白了嗎?”男人近乎貼上她的唇瓣出聲。


    他沒有吻她,僅僅隻是欺近,鼻間與唇齒間的唿吸滾燙,燒灼灼地噴撒在倪酥的肌膚,引發陣陣顫栗,一輪又一輪的懼意,類似於一條帶有劇毒的蟒蛇,攀上她的脖頸,緩緩發力纏繞。


    倪酥被迫張開眼睛,燭火昏黃忽明忽暗間,對上那雙豔魅但嗜血殘忍的冰涼風眸。


    她後背驚出了一身細汗,更緊的貼上雕木,一動也不敢動。


    他根本沒有碰到她,完完全全沒有,僅僅隻是雙手撐在柔軟的床榻上,以威壓的態勢籠在女郎身子上方,遮天蔽日,密不透風。


    甚至,幾近變態的以鼻尖細細聞嗅她的味道,臉頰、纖細的脖頸,停在那美豔嬌媚的勾人鎖骨,類似於動物最原始的本能,打下記號。


    最後,他終於俯首,以鼻息撩撥那精致小巧的耳畔,用那濃鬱的陽剛氣息籠罩受困的小獵物,無聲中逼她拔光自己的刺,再束手就縛。


    這樣卑鄙的手段,倪酥顫抖個不停。


    太可怕了!


    他這副樣子,簡直讓女郎不知所措,或許,這條惡蟒,就是要永永遠遠把自己困在他身邊!


    每一寸肌膚,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欲掌控而赤裸裸的盯視,這簡直叫她毛骨悚然,渾身起了顫栗的顆粒。


    她被迫的點頭,脖頸僵硬的要命。


    或許,籽月說的對……至少現在,還不能麵上忤逆這惡蟒。


    那性感的薄唇終於揚起一抹笑,心滿意足的笑,而後,緩緩貼上了她的唇瓣。


    帶著涼意的唇瓣,內裏卻是熱烈,一點一點的深沉,執著吞噬,時而撩撥芙蕖枝葉,時而挑扯芙蕖花瓣,盡情玩味,尤紅殢翠流連忘返。


    嬌弱的身軀試圖反抗,可他隻是唇齒微微用力,女郎就立刻無能為力,身子柔軟的似微微起皺的春水。


    他極具耐心,一次又一次的溫柔雕飾,一邊又一邊不厭其煩的細細琢磨,像是國寶級的雕刻大師,打磨鑽刻著世間獨一無二的美玉。


    果然,懷中的女郎愈來愈脆弱,愈來愈易碎,病中的嬌弱身子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沉重,忍不住盈盈嬌泣著,苦苦哀求。


    裴鬱一雙風眸下,欲念深重,掌控、興奮、邪惡,以及絲絲繞繞的癡狂如醉。


    一個被偏執和羈絆操縱的惡鬼。


    他終於停止了玩味,微微拉開距離,此刻的女郎,整個人都是雪白雪白的,隻有臉頰、鼻尖透著晶瑩的粉金,顫個不停,抖個不停,真可憐啊……


    可第一次,他沒有憐香惜玉。


    裴鬱眸光斂去方才的欲念,神情變得嚴肅高峻,冷冷淡淡。


    “皇嫂,微臣要你承諾,永遠不離開我。”


    他的眸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哪怕她麵色蒼白氣若遊絲,哪怕她抖的可憐,也沒有任何要攬她入懷的意思。


    他就這麽等著,簡直是氣定神閑。而倪酥,她何曾承受得了這樣壓迫感溢滿的目光,被一條惡蟒纏上,隻剩死路一條!


    她的心口,像是壓了千斤重,整個人幾乎虛脫,身子發軟,卻不得以強撐著不倒下。她心知肚明,裴鬱就是在故意逼她,擊破她內心深處的防線,打壓她的信念。


    終於,這場曠日持久的熬戰,叫女郎潰不成軍,她顫抖著,像是被撕碎了自尊心一般,哭泣著投入惡蟒的陷阱。


    倪酥將額頭抵在男人寬闊的胸膛,嗓音發顫,斷斷續續,近乎於講不出完整的話:“我、我永遠……不離開你。”


    霎時,撥雲見日,昏鏡重明。


    裴鬱終於將那柔弱不堪的人兒拉入懷中,臉頰上頓時如雨過天晴,陰霾一掃而過。


    “皇嫂,做的很好。”掌中的柔嫩是他的沉迷源泉,他吻走女郎麵頰上滾落的淚珠,貼在那濕潤的杏眼上,滑至耳際,低聲誘哄。


    終於,女郎再也無法承受,原本就是病弱的身軀,此刻顫抖的更厲害。


    裴鬱察覺到了不對,低聲喚她:“皇嫂?”


    女郎唿吸柔弱,並未迴應。


    裴鬱拉起她的手,卻發現冰涼無比,霎時就高聲喚:“宣太醫!”


    倪酥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腦海中混沌不堪,再次陷入夢魘……


    在她沉睡的日子裏,大魏朝堂發生巨變。


    以首輔為核心的裴黨,大力推舉九皇子登基,遭到清流文官集團的嚴厲斥駁,兩方在朝堂上吵的頭破血流。


    可首輔手握長安兵權,又沒了太後黨製約,自然占了上風,便愈加猖獗無度,叫朝中世家集團臣子們個個擔驚受怕,生怕因與首輔政見不合,第二日就橫屍街頭。


    日日清晨,都有新鮮冒血的頭顱掛上朱雀門,老百姓們夜不敢出,恐慌至極。


    至此,裴鬱這位瘋子首輔,成了大魏自建國以來最大的鬼怪誌異故事,更甚,民間有孩童玩鬧啼哭,父母隻要提提首輔大人的名諱,說,小心首輔大人把你抓走,多頑劣的小孩都噤若寒蟬,一時成了風氣。


    所幸,這場暴亂以清流文官集團的妥協作為結束,九皇子順利登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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