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撐了一個多小時,“你怎麽……怎麽總晃?” “你醉了……” “沒有,我沒醉……” 安娜趴在冷之糖腿上休息,“你還不帶走她……” 冷之糖大聲說了一句,“誰?你在說什麽?” 安娜亂比劃一通,“這裏就你、我……沒有人了” “嗯嗯,就你我” 別和醉酒之人講道理,冷之糖順著安娜說道。“沒酒了,我喊人拿酒” “我……我去取,別……別叫他們” 安娜先冷之糖一步起身,“我……我準備了很多,嘻嘻嘻” 安娜竊喜著,“你等我,我……我馬上迴來” 安娜走不出五步準倒,格雷做好了接人準備。“我倆先走一步,你們隨意” 格雷抱著昏睡的安娜說道,“恭喜啊!” 冷之糖舉著杯子祝賀著格雷,“謝謝……謝謝”


    冷之糖飲盡杯中最後一口酒,“你還打算站多久?” 冷之糖微紅著小臉依靠在一旁,“該迴去了……” “慢點……” 冷墨衝過來扶住冷之糖,“你也喝多了” “有點,但比安娜好太多” 冷之糖笑了笑,“安娜……安娜要結婚了,我替她高興” “結婚是件喜事,但我看不出你有多高興” 冷之糖是在借酒消愁,這不是高興的表現。“你這話會讓別人誤會,安娜和格雷是分不開的,我不會抓著某件事不放……” 當事人都放下了,冷之糖沒必再堅持了。“他們都能放下,咱倆為何不……”“不是一個level,你、我做不到他們那般” 冷之糖湊近男人輕聲說著,“這輩子終是錯了,誰都迴不去的……” 時間不可逆轉,這倆人隻能繼續走著。


    車廂裏很安靜,兩個人各坐一邊。“不用迴醫院了吧!” “今天去醫院辦理出院手續” “那就好……” 冷之糖確定好後動著手,“你幹嘛?” 冷墨抓住女人的手,“拆紗布啊!都出院了還箍著它幹嘛!” 冷之糖換了另一隻手,“醫生同意你出院,但沒同意你拆紗布” 冷墨一字一字解釋著,“醫生的話要挑著聽,他們貫愛嚇唬人” 冷之糖將拆下的紗布扔到車座上,“這都多少天了,我早就沒事了” “你……我……我真會被你氣死” 冷墨坐到一邊長出著氣,“讓他們提前準備好……” 冷墨喊著副駕駛座上的阿良,“實在不行就把醫院的醫生請來……” 男人生著悶氣,可憐的阿良成了出氣筒。“迴去得叫廚房做些下火飯,某人火氣很大呦!”


    家庭醫生仔細檢查了冷之糖的眼睛,“愈合的很好……” “還用裹紗布麽?” 冷之糖問著醫生,“不用了,現在天氣炎熱裹紗布反而不太好,平時多注意一些就沒事” 房間裏有4個人,醫生的話都該聽的到。送走了醫生,冷之糖轉身去了小糖球房間。“從今天開始我就和我女兒住一間,您請便……” 冷之糖懷抱著小糖球說道,“我不是個值得信賴的妻子,您也別委屈了自己,外麵的女人千千萬,您隨意……” “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 冷墨再一次道歉,“我……”“別再說下去了,你的話我也不相信……” 冷之糖反擊著男人,“咱倆就搭夥過日子,過到哪天算哪天” “冷之糖……” 冷墨喊著女人的名字,“別和我玩這套無所謂的遊戲,你是我妻子,我是你老公,咱倆不用搭夥過日子”


    冷之糖成功氣走了冷墨,“媽媽陪你睡覺覺……” 冷之糖就是無所謂,冷墨走了她們娘倆更自在。小糖球第一次和冷之糖睡覺,這小丫頭愣是興奮了好久才睡著。“你這丫頭精力真夠充沛的” 冷之糖輕拍著女兒,“你大了會是什麽樣子?我會不會追著揍你?” 冷晟涵的脾氣不好琢磨,冷之糖得好好觀察觀察。那邊嬰兒房裏一大一小睡的正香,這邊冷墨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冷之糖……” 冷墨一遍遍念叨著女人的名字,“我……我敗給你了” 做錯事的冷墨死要麵子活受罪,冷之糖給了男人台階,冷墨倒是不肯往下走了。冷之糖不相信他全是冷墨自找的,現在誰也幫不了他。


    接下來的時間冷之糖一直陪著女兒,“明天是安娜阿姨的訂婚宴,咱們打扮漂漂亮亮去參加啊!” “啊……啊” 小糖球大聲應答著。冷墨找機會和冷之糖接觸,但女人根本不理他。“媽媽生氣了,你幫我哄哄媽媽” “阿姨抱走小糖球……”冷之糖吩咐著一旁的阿姨,“抱她去花園轉轉”


    冷墨的嚐試再一次失敗。格雷為安娜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訂婚儀式,“訂婚整這樣結婚整哪樣?” 冷之糖開著玩笑。“管他呢!老娘嫁不嫁給他還倆說呢!” “我現在不是瞎子了,你這嘴巴都要笑歪了……” 安娜今天真是超美超幸福,冷之糖忍不住要逗逗她。“今晚so sweet,安安要有小弟弟妹妹了” “別亂說……” 安娜拉住冷之糖,“喜上加喜,雙喜臨門” “小點聲……”訂婚儀式結束後格雷帶著一家人去度假,“要不要一起去……” 安娜喜歡熱鬧所以邀請著冷之糖,“我們不當電燈泡,你們一家人玩地開心” “你又亂說……” 安娜紅著臉,冷之糖卻笑的很開心。墨菲定律真的很準,張遠同鍾淵都有了麻煩。張遠列舉了冷家多條罪狀,“你說的這些沒人會信……” 上級領導澆下一盆冷水,“這些零散的證據隻能證明冷家有人從事違法活動,那個人可以是冷家的傭人、司機等等……” “傭人、司機有這種權利?” 張遠反問著領導,“你知道冷家有多少人麽?你不當麵抓到冷垚或冷老爺子就無法定罪,冷家的律師團隊不是擺設,冷垚可以找任何一個人頂罪,你想看到這種結果?” 張遠不能讓冷垚有翻盤的機會,冷垚翻盤大家都得死。“鍾淵被你大哥帶走了……” 冷之糖同冷墨說著第一句話,“是你去還是我去?” “我會把人帶迴來……你就留在這裏” 冷墨看著女人說道,“我要的是活潑亂跳的大活人,如果……如果不行了就別帶迴來了”


    冷垚帶走了鍾淵,“這些日子你精神了不少……” 冷垚見著昔日的好友說道,“冷墨對你很好吧!” “我和他沒仇,他不會對我怎樣” 鍾淵坐直身子說著,“冷墨隻是狠,但他不惡毒” “那我是惡毒了?” 冷垚笑著指著自己,“毒是樣好東西,隻需一點點就能掃平很多障礙” “你該看看心理醫生了,這樣的你讓人不舒服” 鍾淵勸了冷垚一嘴,“外科醫生能治你的軀殼,你那扭曲的……” “我不需要心理醫生” 冷垚冷笑一聲,“阿淵,你是我多年的好友,你我的感情遠超很多事情,我不想傷害你” 冷垚抱住鍾淵,“張遠是和冷之糖一夥麽?那天救走張遠的是誰?你告訴我,我不會殺你” “我不知道……你們冷家的事情我不參與” 鍾淵平靜迴答著冷垚,“我隻覺得張遠人不錯,其他的我不知道” “張遠是警察的臥底,他拿走了一些有趣的資料,這些資料會對冷家有影響” “你能擺平,冷家的律師團什麽大事情解決不了?” 鍾淵笑著說道,“冷家有你就不怕……” “阿淵……你會受傷的” 冷垚認真說道。


    冷垚未阻止冷墨見鍾淵,“他這樣子走不了了” 活體解剖,鍾淵半個身子露出紅嫩的肌肉層。“我親手剝開的,一片一片……” “你瘋了……” 冷墨狠狠給了冷垚一拳,“我……你是無藥可救了” “你不喜歡麽?” 冷垚從地上爬起來,“這是生命藝術,醫生和藝術本就不分家” 冷垚笑著擦幹嘴角的血,“你看看這線條、顏色……多麽完美” 鍾淵身上插著導管,現在地上的瓶子裏滿是他體內的血液。“阿淵是我精心創作的藝術品,你不能帶走他” 冷垚護在鍾淵身前,“你……你帶不走他” 冷墨無法忘記冷垚臉上那似有似無的笑容,嘲弄、虛偽又有些憐惜。冷墨看著鍾淵咽下最後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關心你的人……” 冷墨看著鍾淵屍體說道,“這麽做會快樂麽?你想要的得到了麽?” 冷垚永遠無法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冷墨找人安葬了鍾淵,生前如何輝煌死後也隻是歸屬這一方土地。“該結束了……” “對啊!該結束了” 冷之糖彎腰放下一捧黃色鬱金香,“死亡真的很容易,願你安息” 曾經的迴憶總是在真正離別時才凸顯珍貴,鍾淵的一生有過快樂時光,臨了這些苦他不會記在心上。


    “老鍾頭幫了我很多事,我欠他一聲謝謝……” “現在隻是短暫的分離,以後咱們總會相遇” 冷墨摟住一旁的女人輕聲說著。冷之糖坐在天台上仔細迴想著舊日時光,很多人出現在冷之糖的生命中,現在的他們還好麽? 冷墨好端端的活著,現在他倆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鍾淵死了,他帶著最後一絲安慰走了。梅子同雲景、莫橙皓也團聚了,這兩個男人會繼續保護著心愛之人。顧楠枝沒能戰勝心裏的魔鬼,他對肖暖暖的愧疚很深,暖暖會原諒他麽? 夜柯、張姐本是良人,但世道無常,人心壞掉隻在一瞬間。夜老爺子始終都是壞人一個,他的下場不值得同情。很多人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冷之糖亦如此,人們習慣用好壞評價一個人,他是好人,他是壞人,其實好壞是沒有統一的標準,大部分的好對應著小部分的壞,角度不同好壞的結果也就不同。


    “可能有一瞬間我愛上過你……” 冷之糖靠在男人肩膀上,“一瞬間太短了,我都來不及再問問自己” “痛苦是深淵,再多的甜蜜也填不滿它”兩人頭挨著頭坐在一起,“明知前方有危險但還是得走過去,旁的路是沒有了” 冷之糖舉高手掌,迎著陽光手指上的婚戒發出耀眼的光芒。


    “聽從自己的內心,剩下的……” 冷墨看著冷之糖,“剩下的就看運氣了” 冷墨一直都是自信之人,現在他竟將“運氣” 二字擺在他的生命中。“祝你好運……” 冷之糖閉上眼睛說道,“冷晟涵還那麽小,我真希望她能無憂無慮的長大” “她做咱倆得女兒是幸運還是……” 冷墨摟緊女人,“是幸運沒有其他的” 為父之心總是盼著孩子更好,未曾有過父愛的冷墨隻望自己能做個合格的父親。“你這話要是讓她聽到了,她一定得嚷嚷”“所以才偷著說,你、我知道就行”


    冷家被人舉報,現在冷老爺子得出麵解決。“大少爺還是醉著……” 鍾淵死了,冷垚活著的心也跟著走了。“不成器的家夥……先別管他”現在這節骨眼冷老爺子得以大局為重,“先召開記者會安撫一下,董事會那邊讓他們都管好嘴巴,然後找幾個律師去了解了解上頭的意思” 冷家有人,隻要肯出錢沒什麽不好辦的。“需要通知二少爺麽?” 管家多嘴問了一句,“哼!找他會幫忙?現在他眼裏隻有老婆孩子,冷家不需要這種孫子” 冷家就是冷冰冰的,談感情得到有情調的地方,這裏隻適合講規矩、顯權利。


    冷墨一早收到了消息,冷老爺子不張口他就全當不知道。冷之糖眼睛已經恢複,現在她想著去看看雲君知。“你這叔叔夠稱職了……” 冷之糖看望孩子時碰到了明新,“比我好太多,我都無地自容了” “順道看一眼,你別多想” 明新忙解釋著,“以前你挺幽默的,現在怎麽……” “死板” 明新接著話說道,“死板不好聽……成熟,我更成熟了” 明新笑了笑。


    雲君知的養父母接走了孩子,“再見,叔叔、阿姨” 小君知很懂禮貌,這會子要走了仍不忘說些什麽。“再見……” 冷之糖笑著揮手,“他是個好孩子,梅子他們應該很欣慰” 明新望著雲君知的背影說到,“父母親人的離去沒有擊垮這個堅強的小男孩,他將來一定有番作為” “平平安安就好,以後長大了好好孝順他的養父母,結婚生子後好好照顧他的家人。人一生很短暫,他不必背負著過重的擔子生活” 冷之糖等人都是過來人,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找個地方聊會兒!” “聊會兒” 老友相遇總得聊聊近況。冷之糖喜歡清靜,明新選了處好地方聊天。“你不現身都不知道你的事……”明新飲了口綠茶,“這保密工作做的真到位” “他不想橫出事端遂小心一些了” 冷之糖嗅了嗅茶香,“你有什麽打算?” “還沒想到,可能會迴鄉養老……” “你走了律師界可是失去了一員大將” “輝煌的時候退下來才更值得迴憶” “世人都有你這覺悟就好了……”


    明新隻是說著一些曾經的美好,但於孟雲卿卻隻字未提。“孟雲卿又升官了,她現在可是國際刑警隊伍裏最亮眼的明珠” 冷之糖故意說給明新聽,“鐵娘子果真名不虛傳” “那很好啊!升官發財是人生樂事,她這輩子值了” 明新客觀評價著孟雲卿。“你為什麽和她分開?” 冷之糖問著明新,“你倆發生了什麽?” “別八卦了,這件事我不願再提” 明新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我不該被表象迷惑,我這律師也是白當了” “她騙了你!” 冷之糖忍不住又問了一嘴,“別說了,今天不適合提她……” “不提她……你是不想提她,但她可是念著你呢!” 冷之糖放下茶杯坐正,“孟雲卿需要你出手幫她擺脫冷垚” “你……” 明新看著冷之糖愣了會兒,“孟雲卿和冷垚有什麽關係,她隻是和……” “孟雲卿是冷垚送給高層領導的禮物……孟雲卿想往上爬,冷垚正好幫幫她”冷之糖湊近看了看明新,“臉色有夠難看的,但總好過死人的臉” “她是在利用我,從始至終都在利用我” “孟雲卿是個聰明人,她不會當冷家的陪葬,你動手可以省去她不少事” “成功了她便高枕無憂,失敗了我會當替死鬼” 女人心,海底針,明新隻能笑自己太傻了。“你手上的東西都是孟雲卿多年搜集起來的,冷垚現在是沒功夫管她,但他緩過神後就不好說了” 冷之糖轉動著桌上的茶壺,“冷家出了小問題,冷垚會很快反應過來,你最好小心點” “孟雲卿做的?” 新聞一直播報著冷家消息,明新開始挺高興,現在他隻覺得這是個大陰謀,孟雲卿布下的大陰謀。“正確說來是孟雲卿現任主人做的……他同冷家有矛盾,共同利益是朋友,差一點就成敵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殤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畢加索一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畢加索一號並收藏殤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