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過來查了房,陸弦一來送了飯交代兩句又匆匆忙忙走了,拾年推著輪椅將病房門反鎖後迴到陳母床前。


    “753,開始吧。”她手搭上陳母的手,閉上了眼睛。


    房間裏突然亮起刺眼的光,光芒過後拾年再睜開眼就是一片陌生的黑暗。


    “媽?”她看著前方的身影,較小的女人看著她笑,正是廖湘語。


    “你來了。\"


    拾年快步走上前:“嗯,我來了。”她將額頭靠在陳母的胳膊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擔心了。”


    陳母的手掌輕輕拂過拾年的發頂:“不怪你孩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是我該謝謝你。”


    拾年愣了一會兒,睜大眼睛抬起頭來盯著陳母,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陳母讀懂了她的驚慌和疑惑,她還在笑,臉上的皺紋都變得溫柔多了:“做母親的怎麽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呢,難為你陪了我這麽久,謝謝你。”


    拾年久久沒有開口,原來她早就露餡兒了,直到753提醒她時間不多了,她才艱難開口:“我答應他照顧好您,但我好像食言了,您還有什麽願望嗎?”


    陳母搖搖頭,眼神裏閃爍著晶亮的光:“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早就想去陪他,偷來的這幾年也知足了。


    願望嗎?”她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拾年,“如果可以,我想迴去老宅,孩子他爸在那裏,我也該去找他們了。”


    她麵上十分平和,在拾年點頭後更添了幾分解脫的釋然。753說時間到了,又是一陣強光將拾年帶迴了現實。


    “嗶-----!”


    床頭的儀器發出刺耳的長鳴,屏幕上的波紋消失成了一條直線。拾年隻愣了一會兒就去打開被反鎖的門,醫生護士很快就過來了,他們推著搶救的儀器,病房裏鬧哄哄了很久最終還是歸於寂靜。


    陸弦一趕過來的時候陳母已經被白布覆蓋住,拾年坐著輪椅呆呆守在旁邊,神情呆滯。


    “錦年。”他走上前輕輕抱住拾年,聲音艱澀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拾年被擁在陸弦一懷裏,她輕聲說:“我要帶媽媽迴老家,爸爸葬在那兒。”


    陸弦一哽咽著點頭:“好,迴家,我們迴家。”


    陳母的葬禮辦的很低調,拾年遵照她的囑托將她跟陳父一起葬在老家的小山坡上,那裏風景很好,未來也會是陳錦年這具身體的歸處。


    葬禮結束後拾年想留在老家,陸弦一第一次拒絕了她的請求,半強硬的將人帶迴了虞城。


    “錦年,我知道阿姨不在了你很傷心,但是你要振作起來,你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他將手機上的熱搜放到拾年麵前,自己被綁架的事情在網上瘋傳,許秋琪的照片被掛,連同她的家人祖宗十八代都被扒了個遍。


    拾年沉默不語,心裏盤算著那個背後的人什麽時候會出麵。


    許父帶著自己在外養的小姑娘走進了家門,一進屋子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許母正抱著電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跟誰爭吵。


    “呦,家裏這是遭賊了?”小姑娘踩著高跟鞋,麵對無處下腳的地麵嬌嗔。


    許母這時才注意到門口的兩人,掛掉電話後她就指著許父破口大罵:“許成山,你要不要臉,敢把這個賤人帶迴家!”


    許父滿臉厭惡:“張芸,你說話放尊重點。還有,我是迴來跟你談離婚的。”說著他從小姑娘手中接過一個文件袋,跨過地上的碎瓷片遞給許母。


    “許成山你還有良心嗎?秋琪還在裏麵關著,你要跟我離婚?”許母雙眼通紅,搶過文件袋就朝許父臉上身上招唿。


    許父被她鬧煩了,一巴掌直接揮了出去。許母慘叫一聲摔倒,手臂被碎瓷片紮破了幾個口子,疼的她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你跟我談良心?那丫頭是誰的孽種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嗎,她給許家惹了這麽多的禍,我替她擦了多少屁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別不識好歹。”他撿起文件袋從裏麵拿出離婚協議扔到許母麵前,“這迴捅了天大的簍子,你們倆趕緊給我滾出許家,tmd的勞資替那個姓曾的養了這麽多年女兒,這家裏的一分錢一粒米你都別想帶走!”


    許母被他吼的呆住了,眼淚還掛在臉上,嘴巴卻不敢出聲。


    小姑娘嬌滴滴地攀住許父的胳膊撒嬌:“家裏被弄成這個樣子怎麽住啊,走吧,去我那兒。”


    許父惡狠狠的瞪了眼許母:“給你一天的時間,趕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挽著小姑娘揚長離去。


    大門被用力關上,裏麵傳出許母的哭聲。


    拾年和753通過光屏靜靜看完,753恍然大悟:“所以那個許秋琪不是他爸親生的?她媽出軌了?”


    拾年嘴裏嚼著零食點頭:“看這樣子許成山知道自己被綠了,但是他拿那奸夫沒辦法,還要替他養女兒。”


    753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難道她親爹是....上麵的?”


    拾年笑了笑:“馬上就知道了。”


    在押人員被違規保釋出獄,再次威脅受害人生命安全。許秋琪的囂張發言,結合陳錦年和拾年先後被逼兩次跳樓,讓這件從校園霸淩到故意傷害的案件徹底呈現在大眾麵前。


    要求調查許家保護傘,嚴懲許秋琪等人的聲音越演越烈。麵對民眾的質問,這個案件從所在地改為異地審理,省領導專門指派了調查組,承諾會還陳錦年一個公道,還大眾一個真相。


    田遠程的殘廢惹毛了田家,田母迴自己娘家哭了一場,請動了娘家裏那位功勳卓著的老太爺。老人顫顫巍巍地打了幾通電話,沒過幾天那個利用職務之便給許秋琪當保護傘的書記就被揪了出來。


    案件通報時新聞裏放出了男人的照片,盤佘市市委書記於路海,許秋琪那張臉有七分像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通報下除了唾罵,還有不少調侃許父戴綠帽的。


    於路海落馬,他的罪名羅列了好幾行,除了利用職務便利或職權上的影響為他人謀取人事利益外,還做了不少對不起黨和國家的事情,站在被告席的時候五十多歲的男人淚流滿麵,懺悔不已。


    許秋琪還在服刑期,又犯了故意傷人、綁架和賄賂官員,在案件審理期間十分不配合,一再挑釁法律尊嚴,最後被判無期徒刑。審判結束要被帶下去的時候,許秋琪掙脫看守的人朝著辯護律師的方向大吼,許母坐在那裏,許秋琪讓她想辦法救自己,許母卻隻能哭著搖頭。


    許秋琪還不知道許母已經被離婚了,她的存在就是許母出軌的鐵證,許成山將許母掃地出門,真的一分錢都沒分給她。


    那些參與綁架的人本身就有案底,警方沒有費多少力氣,他們就老實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判決書下來後,陸弦一在拾年的請求下帶著她迴了老家,將複印件帶到陳母墓前燒了。


    紙張燃燒的很快,刮了一陣風,將紙灰卷了起來,飄落在墓的四周,陸弦一的手搭在了拾年的肩膀上:“錦年,看到傷害你的人都受到了懲罰,阿姨和叔叔都高興。”


    拾年沒有迴應,她盯著墓碑許久,轉動著輪椅往老房子前進。


    她推著輪椅進了門,陸弦一想要跟著卻被她拒絕了,隻說自己想一個人靜靜。陸弦一以為她是觸景生情,就老實退了出去,說去給她準備些吃的。


    拾年從窗戶往外看著陸弦一離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753出現在拾年身邊:“宿主,都準備好了,位麵規則那邊也同意宿主的請求,一旦宿主脫離這個位麵,平行空間就會開啟。”


    拾年點點頭,一朵芍藥花出現在她手中,她突然打趣道:“這麽多能量都吐出來,你不心疼?”


    753大眼睛轉了轉,小手揮了揮:“眾生願的能量多的很,花這點能量給陳錦年一個機會也沒什麽,我花的起。”


    拾年笑容更燦爛了些,輕輕一捏那株芍藥就化作點點星光往空中飄去。


    村子裏的小賣部在水泥路的盡頭,陸弦一抱著零食和飲料往迴走,路上卻聽到鬧哄哄的聲音。他看到好多村民提著水桶拿著水盆往一處跑,陳家的方向冒著黑煙。


    “錦年!”他心裏一慌,扔了東西就拚命往迴跑,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股焦味越來越濃,他的心也越來越沉。


    兩層小樓被大火吞噬,村民們一桶桶的水潑下去也不見效,老人家說這裏的老房子裏麵都是木頭裝修的,一燒起來就很難撲滅。


    陸弦一不顧阻攔往裏衝,火舌燒著了他的頭發,灼傷了他的皮膚,他還是不肯出來。他大聲喊著陳錦年,濃煙嗆得他快要昏過去。最後關頭,兩個村民披著澆水的被子進來將他拖了出去,陸弦一在暈厥前一刻好似看到了陳錦年,他站在火裏朝自己笑,然後被火焰徹底吞噬。


    “宿主是否脫離本位麵?\"


    ”脫離。“


    “位麵規則判定任務成功,恭喜宿主收獲眾生願能量,現在脫離。”


    “753號任務者兌換平行空間請求已批準,現在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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