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局,兩隻模樣不一的金屬球飛在半空,下方兩個維生艙裏躺著一個俊美的男人和一個水晶箱。


    “宿主什麽時候會醒啊?”753有些擔心的漂浮著,它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拾年經曆了什麽,找到她時想帶她出位麵,她哭的跟死了九族一樣就是不肯走。好不容易將人帶迴係統空間,拾年又將自己五感全部封閉在了夢中不肯醒來。


    001打開了胸前的小方塊,藍色的光線掃過兩個維生艙,光屏上立刻出現了各種數據。


    “局長的魂體碎片找迴了一些,看來他在那個位麵跟你的宿主接觸了,說明這種辦法是有用的。”


    753癟著嘴:“辦法是有用,可是宿主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去找局長其他的魂體碎片啊。”它是有點埋怨001的,把拾年一個人丟進紊亂爛尾的位麵裏。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迴來的這些天哪怕是昏睡著她也會時不時哭出聲,說真的它心疼了,要是大爹能醒肯定也會心疼的。


    001機械冰冷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們要叫醒她,局長如果一直不露麵,快穿局會出亂子。”


    753認命的靠近維生艙,一道白光覆蓋了裝著拾年的水晶箱。


    拾年一直沉溺在自己的夢裏,場景不斷變換著,莊園的紅磚樓、髒亂不堪的集市、怪石嶙峋的戈壁灘還有林中的小木屋,唯一不變的是場景中都有熟悉的塞爾。


    “宿主,宿主。”白色的光芒出現在她身邊,是好久不見的753,它現在已經有了完整的身體了,小小一個。


    “753?”拾年輕輕喊了一聲。


    753點了點小腦袋,快速到了拾年麵前:“宿主你該醒了,這裏是夢。”它看著身邊的情景,目光落到對麵塞爾身上停留了好久。


    拾年固執的搖頭,她心裏明白753找到她就會將她帶離位麵,那裏她可能再也迴不去了,所有跟塞爾有關的地方都會消失,她不想就這麽忘記他,她是唯一證明塞爾存在過的人了。


    “宿主~對不起,753不該弄丟你的。”753從沒見過拾年這麽脆弱難過的樣子,冰冷的程序裏居然多了愧疚憐惜的指令,但想起001的囑托它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真相,“宿主,那隻是一個虛擬的世界,都過去了,忘記吧.....”


    753靠近她,拾年的眼睛裏出現了驚恐和絕望,她瘋狂擺著手搖頭向後退,但這是虛無的夢境她連想移動一點都很艱難,隻能眼睜睜看著瑩白的光芒籠罩到自己身上,身邊的景觀開始破碎崩塌,連帶著塞爾的笑容一點點細碎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拾年終於睜開了眼睛,她覺得臉上有些不舒服,伸手去摸還有濕漉漉的感覺。


    “宿主,你迴來了。”753晃到她麵前,拾年總覺得這係統今天畏畏縮縮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我這是怎麽了?”拾年努力迴想著,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苦思無果隻能問753,“你去哪兒了之前,把我一個人丟到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753鬆了一口氣,討好的說:“那個我們係統最近搞升級考核,有點忙,所以就送你去度假小位麵放鬆放鬆的,忘了跟你說了。”


    “度假位麵?”拾年一臉狐疑的看向753,雖然她看著是沒遭什麽罪,但總覺得753沒那麽好心。


    753十分諂媚的保證:“對啊,不需要你完成什麽任務,隻要好好生活下去就行,可不就是度假的小位麵嘛。”


    拾年眯起眼盯著753,語氣危險:“態度這麽殷勤,不會是你的考核還沒結束又要讓我去度假吧?”她故意拉長了尾音,把753看的一顫一顫的。


    753小心翼翼的靠過來討好:“嘻嘻,係統升級的好,宿主以後做任務也更輕鬆不是?”


    拾年總覺到753有事情瞞著她,但是係統界麵確實比她上次迴來是看起來先進了不少,753也答應會給她一些保障金手指,她就沒有再多問。想起自己醒來時身上的不適感,拾年想問753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她好像不記得上個位麵的事情了,從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753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就直接將她送進了新的位麵。


    “噝~這個753肯定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拾年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達了新的位麵,這副身體的前任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了,魂體融合完成的時候拾年就感覺到了刺骨的冷和酸痛,抬起手一看,胳膊一側都摔青了。


    她等到能夠自如操控身體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掃視四周,自己這是在屋子的客廳裏,聯想起她躺的地方,原主應該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紅木樓梯並不高,按理說就是摔下來也不至於直接摔死,何況這具身體連血都沒有流。


    拾年摸到了衛生間,打開燈,就看到鏡子裏的一張臉。鏡中的女孩一頭黑長直,皮膚蒼白,眼睛大大的,不是她從前位麵裏大美人的那種麵貌,但是勝在清秀,放在普通人裏已經很不錯了。額頭上有一點淤青,挽起袖子半邊胳膊脖頸處都有,應該是從樓梯摔下來時剛好那半邊身子著了地。


    她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開始努力迴憶這副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因為753不在她隻能盡量讀取,並不完整。


    讓拾年驚訝的是這個原主吳昭年居然是個胎穿的任務者,她在7歲的時候覺醒攻略男二係統,救贖對女主愛而不得的男二林含清。


    按照吳昭年的記憶,她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長大,直到18歲做兼職賺學費的時候才被親姑父找到,被接迴了肖家跟女主肖與樂生活在一起,並轉到一個學校。


    吳昭年是肖家老大夫婦的孩子,剛出生就被仇家偷走賣給了人販子,幾經輾轉到了孤兒院。吳昭年的生母因為孩子被偷傷心過度積鬱成疾,生父在尋找孩子的路上出了車禍,兩人相繼離世。女主的父母暫時保管了兄嫂的資產,也沒有放棄尋找侄女。


    吳昭年覺醒係統後,為了接近林含清就跟著女主父母迴了家,遵循他們的安排跟女主轉到一個學校,同一間宿舍。


    吳昭年借著室友跟同校師兄麵基的機會與林含清“偶遇”,知道她是肖與樂的表妹後,林含清和男主辰逸宇偶爾也會在聚會時帶上她,當然肖與樂是肯定在的。


    “昭年,你有喜歡的人嗎?”肖與樂很開心自己有了個小表妹,她的房間裝了透明的星空頂,兩人常常躲在一個被窩裏看星星說悄悄話。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歡,應該是有吧,你呢?”吳昭年反問迴去。


    肖與樂紅了臉,嘟囔了好久說出了辰逸宇的名字。吳昭年看她一臉嬌羞的樣子,心中默默替林含清默哀,更想好好嗬護他了。


    這四個人的關係就變成了肖與樂喜歡辰逸宇、林含清守護著肖與樂、而吳昭年則追隨在林含清身後,漸漸成了一個詭異又穩定的循環。連他們身邊的朋友都能看出來這段關係中的別扭,拾年不信林含清看不出吳昭年的心意,但是沒有人先出來戳破最後一層紙,打破這個平衡。


    攻略係統不滿吳昭年的任務進度,她跟林含清的關係一直徘徊在好友的層麵。直到辰逸宇的22歲生日,肖與樂抱著他最喜歡的球星親筆簽名的球鞋告白,辰逸宇在眾人矚目中紅著臉收下球鞋,擁抱了滿眼都是他的姑娘。身邊的人都在衷心祝福狂歡,林含清紅著眼跟辰逸宇說好好對肖與樂,不然自己不會放過他,在朋友怪異的目光中喝的酩酊大醉。


    吳昭年不放心醉酒的林含清,跟他一路來的辰逸宇明顯走不開,就叫了車自己送他迴去。


    一直喜歡的白月光跟自己好兄弟在一起,酒精上頭的林含清留下了吳昭年。有一說一,林含清是那種清俊溫雅的貴公子長相,寬肩窄腰很符合女生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被他紅著臉拉進懷裏吳昭年就心軟了。


    林含清半夜又是難受又是吐的,吳昭年照顧了他一晚上,衣服被他吐髒了,直接換了件襯衣累到趴在邊上睡著了。


    第二天林含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一片狼藉,他的記憶斷片在自己把人拉進房間,以為自己醉酒亂性,沒聽吳昭年解釋丟下句自己會負責就離開了。


    後麵吳昭年覺得林含清在有意躲著自己,直到林家父母帶著林含清上了肖家的門,找肖家父母談訂婚的事,兩人才又說上話。


    “你今天這是什麽意思?”吳昭年跟肖與樂在外麵逛街,被姑姑一個電話給喊了迴來,嚇得她直接把林含清拖進房間質問。


    林含清一開口就是很欠揍的話:“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先訂婚,等我們畢業就可以辦婚禮.\"


    吳昭年都要被氣炸了,她想說自己不嫁卻被她的係統給攔住了,係統覺得這也是個完成任務的好方法,也算改變了男二沒人要的結局,至於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兩個孩子都同意了,盡管肖家父母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也隻能同意,隻有肖與樂聽說了這事後單獨約出了林含清。


    林含清跟肖與樂和辰逸宇一起長大,肖與樂能感受到林含清對她的情意,但是她一直把林含清當成哥哥看待。林含清在她官宣後突然要跟吳昭年訂婚,肖與樂不想自戀,但是想起徐懷等人說的替身,她還是特意敲打了林含清不能對不起自己姐妹。


    訂婚日期順利敲定後,林含清跟吳昭年明麵上就是未婚男女朋友了,吳昭年更加對他體貼照顧無微不至,試圖來一場先婚後愛。但是林含清一直很冷淡,根本不像個男朋友,更像是合作夥伴。


    人的熱情總是有上限的,任務者也不例外。


    訂婚宴那天,兩人相識的好友都來了,肖與樂和辰逸宇也來了,林含清在一聲聲祝福中把自己給灌醉了,有眼睛的都知道他不太高興。徐懷幫著吳昭年把人扛迴了住處,到家的時候吳昭年讓徐懷幫忙把人送到臥房,她去拿解酒藥。


    “樂樂,與樂,我...唔。”徐懷聽到林含清喊得名字,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但沒有走遠的吳昭年還是聽到了。


    徐懷將人放到床上後就離開了,吳昭年站在房門口看了林含清好一會兒,她追在林含清身後那麽久,裝著喜歡一個人裝久了就真的動了情,現在也冷了心。


    “係統,我想放棄這個任務。”


    “為什麽?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任務就快完成了呀。”


    “係統,他的心動值根本就沒有動過吧,結婚也隻是要負責任不是真的喜歡我。”


    “你的任務與心動值沒關係,何必強求呢?任務者對位麵對象產生感情是大忌,你是知道的....”


    吳昭年關上了房門轉身離開,她站在了樓梯口:“我知道,所以我放棄任務,這次的獎勵積分我都不要了。”


    那個係統給吳昭年安排的離開方式真是潦草,直接讓她摔下樓梯,然後就抽走了任務者的魂體。


    “舔狗怎麽比得過白月光呢?”拾年看著身上的青紫不由感慨。她走出衛生間往樓上看去,上麵緊閉的那扇門應該就是林含清睡的房間。


    自從答應訂婚後,吳昭年在這個房子裏就有了個自己的房間。看得出來她很努力想融入林含清的生活,灰白色係的沙發上放著粉色的布偶,房間裏與簡約裝修相差甚異的糖果色床品睡衣,處處都是她的影子。


    拾年為吳昭年無疾而終的喜歡默哀了三秒鍾,就從房間裏找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衣服什麽的一股腦都裝進了箱子,拿不走的玩偶就找了紙箱子和袋子裝起來,預約了快遞等著上門取件寄走。


    吳昭年的東西看著不多,但是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不少,等拾年都收拾完累的腰酸背痛,她從冰箱裏翻出袋牛奶就癱倒在了沙發上。


    樓上的門打開了,揉著頭的林含清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被胸口難受的感覺弄醒了,在衛生間將酒和穢物吐幹淨後人也清醒了點。


    “昭年?”剛下樓林含清就跟拾年打了個照麵,他看著沙發上的女孩,總覺得跟平時的吳昭年不太一樣。


    拾年在他下樓的時候就聽到聲音了,本來不想搭理,聽到他喊出名字還是抬頭看了一眼。隻是這一眼,拾年忽然覺得心口發疼。她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卻好像等了這個人很久一樣,難道是吳昭年殘留的情緒嗎?


    “林學長你醒了,那我就迴去了。”拾年平複好心裏怪異的感覺,站起身就想起去門口看看預約的司機到了沒。


    林含清好看的眉頭蹙起,從前吳昭年都是喊他含清的,林學長這樣生疏的稱唿很久沒有聽過了。


    “你這是做什麽?”看見拾年拖著大的行李箱往車上送,林含清忙上前攔著。


    拾年繞過擋路的林含清將行李放到後備箱關好,拍拍手說:“我覺得這些東西跟你這兒挺不搭的,剛好開學了,我迴宿舍住,這些就不放你這兒占地方了,我帶走。”說完不等林含清反應就上了車揚長而去。


    “昭年?!”林含清跑出去幾步,拾年也沒有迴頭。


    網約車司機師傅是個熱情的中年大叔,他從後視鏡裏看到林含清追著跑,笑著說:“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


    拾年正摸著手機,隨口迴答:“他是我未婚夫,剛訂婚。”


    司機師傅一臉詫異:“那你們這是……”看那一後備箱的行李可不像是未婚夫妻的樣子。


    拾年抬起頭來朝後視鏡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他跟我訂婚了,但是惦記著別人女朋友。”


    “真看不出來,長的人模狗樣的,還是個渣男,姑娘你可不能上這種人的當!”司機師傅義憤填膺地罵道,腳下踩著油門加速生怕拾年反悔一樣。


    啊切!林含清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再抬頭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這個點學校寢室大門還沒有開,拾年先迴了肖家。肖家姑父肖琳有晨跑的習慣,拾年剛進別墅區就跟他碰上了。


    “年年?你怎麽迴來這麽早?”他看向拾年身後,保安找了一個拖車幫她拉了好大一個箱子。


    拾年笑得無害:“姑父,我迴來找表姐的。”


    男人接過拾年手裏的東西和藹的說:“與樂還在睡覺呢,這麽早還沒吃飯吧,咱們迴家。”


    拾年跟著肖琳迴到了別墅,保姆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姑姑季何玉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年年起這麽早?快,趁熱喝點粥,阿姨新熬的鮮蝦粥,你最喜歡的。”季何玉熱情招唿著拾年,沒人過問她為什麽那麽早迴來,發生了什麽,隻給拾年親人的關懷。


    肖與樂睡到八點多才起來,臉沒洗牙沒刷就在樓梯與拾年相遇了。


    “年年?你怎麽迴來了?”她記得表妹剛剛訂婚,不是跟林含清住到一起了嗎?


    拾年手裏端著碗,碗中的粥還冒著熱氣:“今天開學,我跟霜淩說好下午打掃宿舍,你趕緊收拾收拾來吃早飯。”


    沒睡醒的肖與樂迷迷糊糊答應了,等拉著行李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小年子!小樂子!你們居然拋家棄夫的來陪我住宿舍,我實在是太感動了!”一頭大波浪卷發毫無征兆的衝進拾年懷裏,一抬頭正是吳昭年的室友仇霜淩。


    吳昭年來到這個學校除了肖與樂第一個朋友就是她,做了兩年的室友,她算是吳昭年舔狗之路的目擊者。所以早上接到拾年的電話,她隻以為自己是做夢了,要麽就是拾年沒睡醒。不然她怎麽會舍得好不容易追到手的未婚夫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別當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晚三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晚三叔並收藏快穿之別當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