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副卦辭隨著卦半仙的死被宣揚了出去,引的一幫門派長老紛紛派出自己的愛徒,都想替自己宗門博一個天選救世之子。


    這裏麵卻不包括天門宗,掌門根本無心爭那什麽勞什子天選,他把有些本事的弟子都派出去查看人間異況。但是堂堂天門宗隻讓拾年一人參加比試實在不合適,剛好何彥澤傷愈歸來,他自請要去找拾年,掌門順勢也就同意了。


    如今拾年已經是合體期,按理說一般的宗門長老都不能傷她分毫,但何彥澤準備出發的時候江塵子還是將他叫去好一番囑咐,翻來覆去都是“照顧好阿年,你師姐她對自己一向馬虎的。”


    何彥澤沉默不語,一股酸楚從他心口滋長蔓延,師尊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呢?悔不當初卻不知如何彌補。


    期間荒澤到昆吾城出現的怪事,拾年事無巨細都傳訊與翎煙仙尊說過,再加上在外遊曆的弟子傳迴人間的消息,掌門自然能推演出幾分事實來。


    翎煙仙尊與掌門閉門長談了一次,不知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麽,翎煙仙尊迴了忘憂峰後就關了結界再也沒出來過。


    那之後忘憂峰上常有劫雲聚攏的征兆,但是每次快要聚集之時又會散去,掌門看了就是歎氣,嘴裏會念叨著:“差一點,就差一點。”


    天門宗上下的忙碌緊張氣氛還在繼續,昆吾門這裏的比試也到了關鍵時刻。


    第二場的節奏比起初試要快了不少,拾年和何彥澤抽到了靠後的簽子,此刻正坐在台下觀戰。


    “逍遙派勝!”


    邀月足尖輕點一個旋身飄落在台上,台下四仰八叉的仰躺著一個精壯男子,此刻正口吐白沫眼神混沌。


    753的卡姿蘭大眼睛眨巴著:“嘖嘖嘖,溫柔刀,刀刀要人命呐~宿主,那邀月真是個狠辣的。”


    拾年不以為意:“心不狠刀不穩,吾輩楷模。”


    這一場的比試規則與初試不同,聽著有些不講理,贏了的人要守擂,抽到她後麵簽子的人可以選擇挑戰或者直接棄權,直至有人挑戰贏了再換下他繼續車輪戰。看似很不公平,但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拾年也沒什麽好爭論的。


    邀月先後又撂倒了幾個,她很知道如何取巧省力,連挑幾人她卻麵色輕鬆絲毫沒有疲累的意思。直到虞淵上場,拾年看著他身上那縷愈發旺盛的黑氣,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些。


    虞淵上來就是一波猛烈的進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邀月也不怵他,身形飄逸迅速,總能避開虞淵的劍招。


    眼看著自己連邀月的衣角都碰不到,虞淵又浮躁起來,手中長劍翻轉間招式越發狠厲起來,幾乎劍劍是殺招。


    “你!”邀月原本應付的遊刃有餘,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麵色驚變,她還未來得及將話說完就被虞淵的劍穿過左肩,鮮血瞬間染紅了她漂亮的裙子。緊接著虞淵對她胸口補上一掌,邀月口吐鮮血,身子飛出了比試台重重摔在地上。


    “師姐!!”


    “仙子!!!”逍遙派的弟子和愛慕邀月的散修紛紛大喊著朝著人跑去,邀月已經暈死過去怎麽喊都沒有迴應。


    邀月的師妹扶起邀月為她查看傷情,下一刻嬌嬌柔柔的姑娘就衝著台上的虞淵破口大罵。


    虞淵很不耐煩的迴了句:“技不如人,就該願賭服輸。”


    氣的逍遙派好多師兄妹就要擼袖子上去揍他,不過都被身邊人攔下來了,隻勸他們趕緊把邀月抬下去治傷。


    邀月被打下台,虞淵自然成了守擂的那人,他也隻剩下一個對手,天門宗。


    何彥澤雖然不如拾年眼力好,但就是覺得虞淵有些不對勁,他站起身就想上台去。


    拾年劍一橫攔住了他:“你打不過他。”說完就自己上了台。


    何彥澤麵上一熱,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


    拾年也不是故意挖苦何彥澤,虞淵功力突然大漲的原因別人不懂,她卻實實在在看見了那股膨脹的黑氣,何彥澤對上虞淵隻會比邀月下場還慘。


    拾年走上台,朝著對麵的虞淵微微拱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虞淵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打量什麽...心愛有趣的物件兒,對,就是她在原世界看到自己喜愛的琉璃筆一樣。


    兩方開始動手,虞淵還是最先出招的那個,他這迴比前麵任何一次比試都要急迫。


    “大師兄他不是金丹嗎?這實力?”昆吾門的幾位弟子有些目瞪口呆,虞淵這會兒展示的實力可不像隻有金丹。


    玄和眯著一雙小黑豆,直勾勾盯著台上打鬥的兩人。


    虞淵與拾年的較量使上了全力,體內那股黑氣也終於到了爆發的地步,這下不是隻有拾年一個人能看見了,昆吾門的眾長老紛紛變了臉色。


    拾年抓住時機一個翻身,直接把虞淵踹飛出去,人在台子邊緣滾了一圈就直接掉了下去。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天門宗勝!”


    拾年走下台子繞到虞淵身前,他這會兒已經站起身來,看著拾年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虞少門主,承讓了。”拾年朝他拱手,眼睛卻緊盯著他的動作。


    果然,虞淵好像被刺激到了,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匕首朝著拾年就揮了過去,在他身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了個踉蹌。


    “阿年!”何彥澤眼看那匕首就要刺到拾年,拔劍就衝了上去,匕首與靈劍接觸發出刺耳的聲音。


    匕首被何彥澤擋下,拾年朝著虞淵心窩處就是一拳,趁機她還往虞淵身上貼了張縛魔符。虞淵直接被打退數十米,撞到台架時“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玄和長老氣喘籲籲地跑下來,指著拾年就吼:“慕容小友這是做什麽?比武切磋點到即止,你還想要我徒兒的命不成?!”


    拾年都懶得搭理他,這老頭子隔著那麽多人估計是沒看到虞淵先動手那一幕,不過其他人看見了,不等玄和再罵就有昆吾門的人將他拉遠了。


    “出來吧。”拾年走到虞淵麵前,將圍在他身邊的修士都趕遠了些。


    虞淵抬起頭看她,他笑得詭異,嘴上卻還裝無辜:“虞淵不懂仙子何意?”


    拾年冷臉,直接拔劍朝他劈了過去,連續幾道劍氣揮出虞淵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蛻皮了!


    準確的說是拾年劈開了那副“虞淵”的人肉皮囊,露出一個黑漆漆看不清麵目的東西來。


    “是魔!他是魔!”逍遙派的小師妹第一個喊出聲,緊接著更多的驚叫聲響起來。


    昆吾門的少門主居然是魔,幾家宗門的長老紛紛向玄和投去質問的眼神。


    “仙子還真是好眼力,我戴著這副皮囊那麽久了,連他師父都沒看出來呢。”那黑乎乎的東西慢慢凝實,總算有了個難看出輪廓的五官,但還是挺醜的。


    拾年拿劍指著它:“你殺了他?”


    醜東西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仙子若是不揭穿我,他興許就不會死了,所以是仙子你殺了他。”


    何彥澤大步上前氣憤懟到:“休得胡言!你這畫皮魔,食人血肉披人皮囊,還敢攀汙他人!”


    人皮掉落的那一刻,在場就有人猜出這醜東西的來曆,隻是大家不明白魔是怎麽穿過結界出現在這裏的。


    “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拾年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畫皮魔卻不屑迴答她的問題,它的爪子在虛空中劃了幾筆,紫色的傳訊符立刻向著虛空飛去。


    拾年直覺不好,大喊:“攔住那傳訊符!!”


    但是她說的太晚了,那些修士的注意力都在畫皮魔身上,一時間竟也忘了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傳訊符在半空中焚燒幹淨。


    畫皮魔尖尖的爪子指著拾年:“哈哈哈!人類,修仙者?天選之人已找到,我魔族大業將成!!”


    “動手!”


    畫皮魔一聲暴喝,人群開始躁動起來,接著響起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所有人都見識了今生不能忘卻的恐怖一幕,他們之中出現一個個開始脫皮的“同門”,有些是自己的師兄弟,有些是自己的師長,眼睜睜看著身邊親近的人變成一副肉皮囊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何彥澤麵色大變,他拿著劍就護到拾年身邊:“怎麽會有這麽多畫皮魔?”


    拾年這會兒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能形容的了,如此多的魔出現,那結界肯定是出了問題,魔域入侵必定生靈塗炭。


    拾年:“tmd!哪個王八蛋敢擋我做任務!”


    753:“宿主,我查過了,魔域裏那個大魔頭出來了,他居然是楚緒的親爹!”


    拾年的拳頭捏的咯咯響,咬著後槽牙朝何彥澤說:“先除了這些畫皮魔,再迴宗門向掌門稟報!”


    何彥澤點點頭,提著劍跟隨拾年就衝著那些醜東西劈去。


    畫皮魔不是多厲害的魔物,它們害人都是靠一絲魔氣潛藏於被選定人的體內,被寄居之人若心性不定就會被它們乘虛而入。畫皮魔最擅模仿,它們蠶食被寄居人的神識,魂體,最後是掏空肉體,披著一副皮囊混跡在人群中。


    拾年打頭先一劍結果了那個假“虞淵”,何彥澤也唰唰唰幾劍解決了好幾個,這時被驚嚇到的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昆吾門一時間都是兵刃相接的聲音。期間也有來看熱鬧的普通凡人被畫皮魔追的四處逃竄,拾年將那些追逐的魔物全都砍了。


    打了一會兒,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昆吾門門主也帶著大批弟子加入戰鬥,許是老頭子知道自己兒子被畫皮魔害死了傷心欲絕,已經到了知天命的他還能拿著兩把開天斧劈死了不少畫皮魔。


    直到現場的魔物被殺的幹淨,拾年又帶著人仔細探查過剩下修士的身體,確認再沒有人魔氣入體,才將剩下的事情都交予昆吾門處理,她則拉著何彥澤禦劍匆匆要趕迴天門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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