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來抓龔俠懷的“星星,月亮,太陽”,卻是來相助的義士。


    為救龔俠懷而來的江湖名宿,轉眼間卻成了殘害義士,狠下辣手的臥底。


    這遽變讓眾人的心還未提起,就已下落,下陷。


    金衣幫六名高手與五色盟的另外六人戰在一起,雙方已死傷慘重,金衣幫隻剩兩人,五色盟戰至三人。


    巴勒馬與姚鐵凝突破刀劍手的結陣,隻來得及暗創了白大帝一記,兩名黑衣刀手,一名白衣劍手便已及時續上招式。


    爆炸聲響,‘融骨頭陀’與‘銷魂頭陀’,大不慈悲的七名孫子,一齊被聲浪逼退,他們距離接近,‘星星,月亮,太陽’乍升乍落的一幕被眾人瞧在了眼裏。


    巴勒馬目眥欲裂,他們這行人裏,其實消息最靈通,最先準備相助龔俠懷的,便是‘星星,月亮,太陽。’


    連他也是收到了‘太陽’牛滿江的傳訊才動身的。


    他記著牛滿江的囑咐,沒有告訴旁人他們臥底的身份,但是他與‘融骨頭陀’‘銷魂頭陀’有些交情,一向認為這兩名江湖名宿雖然年歲已大,但義氣不老,因此邀來了這兩位前輩的臂助。


    可沒想到正是這兩人,讓天平向著一方完全傾斜!


    與巴勒馬,姚鐵凝的沉重不同,龔俠懷依舊麵無表情,刀勢淩厲,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白大帝表情卻有些不悅。


    他在這種高手相鬥的過程中,竟還在想著一件事——


    ‘綠草’和‘黃花’過來了,這功勞豈不是還要分他們一成?


    如今我有五色盟的手下助陣,拿下龔俠懷不過是時間問題,還輪得到他們助拳?


    五色盟中,當屬白大帝的權欲最重,最不擇手段,故而他才能爬的最高,被人尊稱一句‘碎爺’。


    白大帝想到這裏,暴喝一聲,一掌拍向龔俠懷左肩,空氣爆出七聲脆響,像是骨節舒展的‘哢哢’聲,竟是舍去守備,全力攻擊,想要將龔俠懷立即拿下!


    龔俠懷不退反進,他的刀撞上白大帝的掌,刀身上忽然裂出七道蜿蜒裂紋。


    這柄刀畢竟不是天涯刀。


    它的骨已被白大帝寸斷!


    巴勒馬連踢三腿,一腿踢開一名白衣劍手,一腿踢開一名黑衣刀客,那白衣劍手正退到了白大帝的身後。


    白大帝伸出左掌,他的手抓住了巴勒馬踢出的第三記強而有力的鞭腿。


    強橫的腿勁讓白大帝的臉上浮現起氣血激蕩的紅,但他一步未退,鐵鑄一般的手掌運功一震!


    巴勒馬‘悶哼’一聲,幾根骨刺從腿上鑽出,他的半截腿已成了讓人頭皮發麻的扭曲模樣。


    龔俠懷的裂刀猝然而至!


    裂刀卻在掌風下碎裂!


    白大帝仿佛已看到了龔俠懷在自己麵前被碎了骨頭哀嚎的樣子,但是就在此時,他的眉心與後心卻同時一寒。


    背後好像落了雨。


    冷雨。


    沁著殺氣的冷雨!


    眉心呢,眉心的寒意來自何處?


    龔俠懷手中的刀隻剩下一節殘刃,這使得他的刀變成了一節短刀。


    他靠近的速度很快,左膝的傷勢是假的!


    他不是龔俠懷!


    白大帝豁然開朗,明白了麵前之人是何人。


    ‘詭麗八尺門’的八當家趙傷,他雖然在‘詭麗八尺門’中排行最末,但這隻是因為他加入的時間最晚,在門派中,他的武功可排前三。


    擅使短刀的趙傷,擅近戰搏擊的趙傷。


    如今離白大帝隻在分寸之間。


    他用出的不是天涯刀法,而是他自己的刀。


    帶著殘傷的刀。


    那麽身後呢,身後又是何人?


    白大帝已來不及轉身,而趕來的‘融骨頭陀’與‘銷魂頭陀’一人攻向了姚鐵凝,一人攻向了巴勒馬。


    兩人對白大帝身陷的險境置之不理,反而以陰毒的眼神製住了想要出手的五色盟的刀手。


    大不慈悲那兩名孫子也是天子手下,與相爺派係的本就有些不對付,此時也冷眼看著這一幕。


    那唯一的白衣劍手卻依舊在動作。


    ‘花落無聲,雨止無形’的‘雨花神劍’在烈陽下施展,仿佛憑空下了一場炫目的冷雨。


    嚴笑花終於等到了時機。


    她一直都知道,救助龔俠懷的人裏有臥底,可是卻不能明了是誰,因此一直不敢貿然動作。


    如今,她終於出劍。


    刀光與劍雨,將白大帝裹挾在生死一線,他拳風舞出殘影,在刀光劍雨之中搏殺,這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竟還有幾分豪壯。


    霎時間,偽裝成‘龔俠懷’的趙傷七根肋骨碎裂,他刺向白大帝眉心的刀被躲開,但依舊洞穿了對方的右眼。


    白大帝慘唿一聲,心口自後向前穿過一支劍的劍尖。


    在白大帝死亡的同時,‘融骨頭陀’與‘銷魂頭陀’已解決了姚鐵凝和巴勒馬二人。


    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龔俠懷’的最後一刀,明白了他的身份,因此非但沒有搶功成功的興奮,反倒有些氣急敗壞。


    ‘融骨頭陀’道:“你們把龔俠懷藏到哪裏了!”


    趙傷咳出一口血,血色格外鮮紅,說明碎掉的肋骨已刺傷了髒腑。


    他沒有看向‘融骨頭陀’和‘銷魂頭陀’,而是看著那白衣劍手,對方顯然也易了容,但他認出了嚴笑花的劍。


    “大哥……還活著。”


    趙傷用足了氣力,說出了這句話。


    他是想要嚴笑花安心。


    嚴笑花眨了下眼,掩去一絲淚光,她知道,趙傷要死了。


    在看到他用出的刀時,嚴笑花便知道,他不是龔俠懷。


    天涯一點青山小。


    龔俠懷一定經曆了許多挫折,折磨,痛苦,但他是遇悲不傷,遇挫不折的,他的刀永遠有著一種詩一般的雋永。


    趙傷不同。


    他傷的太痛,太怨,這使得他用出的天涯刀太過淒豔。


    ‘融骨頭陀’向趙傷出手,他不能讓對方死,他還要逼問出龔俠懷的下落!


    此時,箭至。


    曲忌的箭。


    他剛伏擊完大不慈悲,便搭弓瞄向另一處戰場,這使得他的這支箭的勢與速都稍顯不足,但足以讓‘融骨頭陀’汗毛陡然戰栗,他猝然收迴伸出的手,手被箭風擦過,擦起一道血紅的痕。


    “他們還有幫手!”


    ‘銷魂頭陀’本想對嚴笑花出手,此時也悚然一驚,這時,一旁忽然傳來尖銳的嘯鳴。


    慘唿聲響起,一道淩厲的劍光閃過,帶走了一名黑衣刀客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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