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周嘉和那段時間對周眠男友隱忍的原因。


    周眠勸不動少年,到底還是由著對方去了。


    青年也和許靜深聊起了這件事,溫和沉靜的男人倒是出乎意料的表現出贊同的態度。


    他溫聲道:「眠眠,孩子有心想減輕你的負擔,他也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讓他去試試呢?」


    周眠本來也沒多堅定,現在連許靜深都這麽說,他自然也就不會插手了。


    周嘉和是在六月底查的分數,他考得相當好,676分,一舉摘下雲城當年的理科狀元。


    家裏甚至有電視台來採訪。


    周嘉和一臉平靜,周眠倒是緊張的要命。


    那一天恍如夢中一般,周眠甚至被記者拿著話筒提問如何教育孩子,青年哪有什麽經驗,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最後是周嘉和替他擋了下來。


    這次事件後,周嘉和填了b大的誌願。


    被錄取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樣的喜事,周眠高興之下張羅著在酒店辦了個慶祝的宴會。


    其實能請的人也不多,如果不是周眠催著,周嘉和連一個同學都不想請過來。


    談淮那件事之後,周嘉和連他的同學都時刻防著。


    生怕誰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把青年勾搭走了。


    周眠不知道少年的這些念頭,他倒是許久不曾同少年人們相處了,那些孩子們一來,場子都熱鬧起來了,青年心裏也輕快了幾分。


    周嘉和見他玩的高興,又時刻待在自己和許靜深周邊,便也放下心來。


    這一夜,連許靜深都破例喝了不少酒。


    周眠酒量好,周嘉和沒喝多少,許靜深酒量淺、又上臉,這會兒難免有些暈乎。


    其他人更是醉倒一片,最後是周眠和周嘉和幫著那些同學和朋友打車迴的家。


    因為許靜深醉了酒,意識迷糊,周眠就索性把人帶到周家睡下。


    周眠催著周嘉和先洗澡,他則將男人帶到客臥去了。


    許靜深這會兒整張臉都是紅的,是那種白裏透紅,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男人半躺在床上,黑色的眸中彌散著水霧,他的眼鏡已經有些歪歪斜斜的了,金絲鋁框在鼻樑上壓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周眠無奈地拿毛巾給他擦拭額頭沁出的細密汗水,順手將金絲眼鏡框摘下來放在床頭櫃上。


    因為男人是躺在床上的,礙於姿勢,周眠隻能一條腿半跪在床上,一隻手給男人擦拭臉頰頸部,另外一隻手撐在床上。


    許靜深雙手交疊,這會兒看上去甚至有些乖順的模樣。


    他的酒品很好,一般不會發酒瘋。


    隻是周眠發現,自己在給對方擦拭臉頰的時候,男人一直都睜著眼盯著他看。


    沒有眼鏡的遮擋,男人狹長眼中的情深幾乎無法掩飾。


    「眠眠.......」


    他輕輕張唇道。


    周眠低低應了一聲,擦拭好了便要起身,可一雙骨節修長的手腕不輕不重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許靜深與他相同顏色的白色襯衣領口鬆開了兩粒。


    對方的鎖骨很漂亮,微微弓起的弧度,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當然,此時這隻白瓷般的蝴蝶上隱約多了幾枚紅色的花紋,像是被畫筆蘸取蜿蜒塗抹了一般,鮮艷的過分,甚至生出了幾分情.色的意味。


    周眠一瞬間像是被灼燒到了眼球一般,下意識心虛地挪開了眼神。


    他當然該心虛的,畢竟他便是那位『畫家』。


    許靜深水色的眼眸輕顫,令人聯想到水麵泛起的漣漪。


    「我很渴,眠眠。」


    他這樣說。


    周眠下意識動了動喉結,他趕忙要起身,聲音都不由得小了下來:「我去給你拿.......」


    沒等他說完,男人拉著他的力氣大許多。


    周眠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平時也鍛鍊身體,但無疑的,許靜深身體中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青年一下沒穩住身體,半砸倒下來,恰巧被男人嚴嚴實實地攬在懷裏。


    許靜深朦朧的眼盯著青年的唇,他的語氣意有所指,卻又荒謬的認真:「我很渴,眠眠。」


    周眠有些好氣,又有點好笑。


    但到底沒有拒絕對方。


    大概是喝醉了,許靜深的吻技一言難盡。


    他並不是單純的親吻,而是用牙齒、舌尖去舔吻、刺激青年。


    或許太投入了,又或許是對方唇齒間的酒香也蠱惑了青年的意誌,他們全身心的沉浸在一種靈.肉貼合的感觸之中。


    直到周眠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很輕的一聲,卻像是驚雷一般炸響在耳畔。


    青年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周嘉和近乎空白的表情與逐漸泛出紅色的眼眶。


    不知道是出於羞恥還是什麽更加難堪的反應,周眠猛地推開了許靜深。


    許靜深約莫還是有意識的,見到周眠古怪的表情與動作,他下意識的也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空間寂靜的讓人難捱。


    在周嘉和被背叛一般的眼神中,周眠恍然生出了一種偷情被抓住的錯覺。


    當然,錯覺隻是錯覺。


    周嘉和的聲音猶如被凍上的泥土,嗓音沙啞如砂礫:「哥,靜深哥,你們在做什麽?」


    許靜深張了張唇,他的眼神看上去清明了許多,向來溫和的麵容幾度變化,他張了張唇,正要說什麽時候,便聽到了身邊的青年平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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