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受不了地要抽出手,男人卻死抓著不肯鬆手,迷糊道:「你是不知道......這麽些天我們也算是看出來了,許靜深那小子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他確實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你小子長得這麽好看,可不能辜負了我們靜深......」


    周眠實在受不了,隻好胡亂點頭,口裏順著對方跑火車:「行、行,知道了,我肯定對他好.......你先鬆手!」


    醉酒的男人這才鬆開手,又問道:「......那,你們啥時候領證,我們保管給你們包個大的。」


    周眠這下真想逃了,他推推身邊的許靜深,卻發現男人有些迷糊的看著他,溫潤的眼在星光下如同蒙上了一層柔軟的霧氣。


    那霧氣仿佛能凝結出雨水來,讓人憑空生出幾分渴意。


    周眠動了動喉結,嘆了口氣,看這情況許靜深也是醉的差不多了。


    好在許靜深酒品不錯,喝醉了就一直乖乖坐在邊上,周眠看他,他隻會朦朧地看迴來,讓他拿酒杯就拿酒杯,讓他拿串串就拿串串,聽話的很。


    周眠輕聲對許靜深道:「靜深,我們先迴去吧,順便喊服務員來把他們一起帶迴去。」


    許靜深有些遲鈍地點頭,溫聲細語道:「都聽眠眠的。」


    打定主意,周眠便站起身來,許靜深卻半晌沒動靜,好一會兒才低聲的迷茫道:「眠眠,我好像.......站不起來了。」


    周眠嘆氣,索性撐著男人的肩膀,攬住對方的腰,讓對方將重量全部放在他身上。


    許靜深與周眠差不多高,加上青年又時常鍛鍊身體,這會兒攬著人倒也輕鬆。


    就是許靜深止不住地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毛茸茸的頭髮弄得他很癢,周眠怎麽調整位置都沒用,最後索性隨他去了。


    這一晚上周眠算是累狠了,睡前勉強把兩人的外衣脫了就沒再多管了。


    許是這些天的日子過得過於美好,周眠這晚上做了個美夢。


    他夢見了死去的愛人。


    夢裏的景色光怪陸離,周嘉致牽著青年的手,漫步在海灘邊。


    他們赤腳踩著細軟的沙子,周眠搶過愛人頭上的帽子,笑容燦爛。


    而周嘉致隻是無奈地捏了捏青年的臉頰,被夕陽映照的眼眸變成了深橘色,他的眼中投影著青年一舉一動,專注的令人怦然心動。


    在此刻,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是彼此相愛的。


    海水一層層湧上他們的腿彎。


    他們順著海水,被推上一塊闊大的礁石。


    溫熱的身體交疊,曖昧唿吸在潮濕的海浪中愈發激烈。


    周眠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愛人溫熱的軀體,如此生機勃勃,熾熱的叫他幾乎要落下淚來。


    天邊的雲彩像是被火焰燃燒起來了一般。


    青年的耳畔是愛人的唿吸聲與唿喚聲,忽遠忽近,像是順著海浪左右搖擺。


    「眠眠.......眠眠......」


    周眠在這樣熾烈的愛意中落下淚來,他顫抖著抱緊愛人,迴應著愛人,像是生怕對方再次離自己而去。


    「嘉致,我們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青年的眼淚從濕潤的睫毛處滑落,他期待著深愛的丈夫的迴應,可周嘉致的臉卻越來越模糊。


    連帶著身軀都逐漸消散。


    周眠拚命的想要抓住對方的手腕,卻如何都抓不住。


    青年混亂地喊著愛人的名字,像是徹底失去伴侶的困獸,崩潰又瘋狂。


    「你要去哪?周嘉致,你又要去哪?別丟下我......求求你........」


    「你嫌棄我了是不是,還是你都知道了——」


    周眠陰鬱地半睜開眼,他一隻手死死抵著身下人試圖掙紮的手腕,巨大的恐懼讓他連同對方的唿吸都想要掠奪過來。


    他捕捉到男人顫抖的唇齒,逼迫一般的舔.舐,一直到對方無力掙紮,青年才赤紅著眼鬆開幾分束縛。


    隨後他的唇舌遊移到男人白皙潮熱的臉頰上,有鹹濕的水液。


    周眠渾身的動作陡然停下,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機器人。


    他撐在男人身上的軀體慢慢地開始顫抖,青年的喉頭鼓動著,整張艷麗的臉都微微扭曲了起來。


    「周嘉致,你哭什麽?」


    周眠的身體顫抖地愈發激烈,他無法抑製地哭了出來,嗚咽的聲音十分破碎,因為青年將手掌捏成拳頭,抵在自己的唇齒間。


    青年抖著滲出血跡的唇道:「是你不要我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不能放開你、放開了你就要走了、就要走了.......」


    青年口中分明放著狠話,可他的表情卻像是即將崩裂了一般。


    潮熱的空氣中隻餘下青年細微的喘.氣音。


    「眠眠......你、先鬆開我好不好?」身下男人的聲音十分溫順,甚至是小心的。


    這道聲音像是某種信號一般,陡然將青年腦海中怪異淩亂的思緒盡數撥開。


    周眠渾身僵住,青年黑色的眸中似乎終於能夠映入眼前房中的荒唐。


    腦海中像是有道驚雷轟隆炸開,青年終於發現自己壓製著的人並非自己早已死去的愛人。


    許靜深眼側含著細微的淚花,男人麵色煞紅,雙手被青年死死控製在頭頂上,身上的襯衫更是淩亂不堪,扣子繃裂。細白的脖頸上更是荒唐的被烙印下紅色的印記。


    男人顯然是無力反抗,隻得乞求一般的看著周眠,企圖用他溫柔的、毫無攻擊的聲音喚醒施暴一般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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